第十四章情為何物(中)
「誰碰我兄弟,我就讓他生死兩難。」——古天仰
「剛開始時女人對男人的感情有的只是感激,然後便是感動,再發展對他便是感恩,最後一直對他產生感情而不能自拔。」——作者語
陳雲璁大驚,飛身朝女孩跑去。就在那龐然大物就要砸在女孩兒身上之時,陳雲璁掩身將女孩兒撞開,「砰!」那東西正好砸在陳雲璁頭上。「啊!」女孩兒被陳雲璁撞出去,身體失去平衡。背著的畫板朝地上落去,而她自己也往地上倒去。但女孩卻不管自己,她伸手朝那畫板抓去,彷彿那就是她最珍愛的寶貝一般。
陳雲璁顧不得看砸來的是什麼東西,也不管砸在頭上的疼痛,伸手拉住女孩兒的胳膊,將她那早已失去平衡而要傾倒在地上的身子拉正,可是他自己卻因為慣性而失去平衡面朝下往地上摔去。陳雲璁臨危不亂,想伸手撐住地止住身子,以免受到更大的傷害。卻發現自己倒下的地方,一個畫板也正往地上落去。自己離畫板越來越近,此時他才仔細的看清那畫板。畫板很舊,有些字跡已經變得很模糊了,一看便知已經用了很多年。
陳雲璁知道如果就這麼下去的話那畫板肯定會被自己壓壞,而如果搶下那畫板的話,那自己的後果還不知會是個什麼樣。但此時已沒了他考慮的時間,陳雲璁也沒再猶豫,他做了一個令在場所有看到的人都吃驚的動作。就在畫板即將落在地之時,他雙手拿住畫板,身子突然旋轉一百八十度,整個身子離開地面凌空橫在了空中。他原來面朝下,現在突然變為背朝下,而畫板則安安穩穩的躺在他的懷中。
「哐!」陳雲璁重重的摔在地上。
「嗙!」他的頭重重的碰在了地上。
「啊!」女孩兒雙手捂住嘴,瞪著一雙美眸看著陳雲璁。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的畫板摔壞,那個男孩兒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而如此奮不顧身。
女孩兒飛快地跑過去如一朵茉莉花兒一般,她伸手去拉陳雲璁,卻見他一動不動像個死屍般直挺挺的躺在那裡。女孩兒一驚,一看他頭下鮮血已匯聚成了一個小水窪,那紅汪汪的一片甚是駭人,嚇得她臉色立時煞白。她腦中此時「嗡嗡」一片,一時不知該怎麼做,竟蹲下身「嗚嗚」的哭了起來。
此時陳雲璁腦子裡已成了漿糊,迷迷糊糊地啥也不清楚,只是隱隱約約聽到身旁有個女孩兒的哭聲。頭下面也覺得濕濕的,像是枕在一個水窪里一般。
凌子峰、古天仰等幾個在場上打球的也看到場邊陳雲璁發生了意外,迅速跑了過來,凌子峰一看這情景也嚇得面色慘然,怒氣橫衝吼道:「這是誰幹的?是誰?給我站出來!」
「先別管是誰了,馬上帶他去醫務室,我背著他。」古天仰當機立斷,幾個人手忙腳亂,一陣忙活。杜飛拿出他懷中的畫板,然後和文質彬將他扶到古天仰背上疾馳而去。
當幾人到達醫務室時,陳雲璁背後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幾人慌慌忙忙走進一個房間,此時這個房間已有兩個人,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年齡差跟他們不多的美麗女孩。
「啊!」那女孩見到這副情景不經嚇得驚叫了一聲。即使是那個見多識廣、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的中年婦女也不禁嚇了一跳,她急喘兩口氣,皺著眉埋怨道:「他這是怎麼弄得?打架了?」說罷,她準備著紗布、雲南白藥等去給陳雲璁包紮。
「不是,是打球弄得。呃,確切的說也不是打球弄得,應該是摔的。」古天仰支吾道。
「摔的?能摔這麼嚴重嗎?你們這不是在玩球,簡直就是在玩命啊!」那個美麗的女孩有些責備的訓到,那樣子頗有老師的風範。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大清楚,你問她吧,她應該知道。」凌子峰指著跟來的那個女孩兒道。
「你叫什麼名字?」那個女孩問。
「夏小寧。」跟來的那個女孩兒小聲回道。
「夏小寧?」古天仰、凌子峰等人異口同聲的驚道。他們聲音老大,差點兒把屋頂給掀翻。只有陳雲璁在那兒睜大著眼睛,不知他們為什麼這麼失態。
「Oh,mygold.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啊!不愧是傳說中的『花畫神女』」古天仰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他是越看夏小寧越覺得她好看。
「你就是夏小寧?」凌子峰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夏小寧的名字對他們這些剛進校的學生來說應經聽過不下幾十次,有的甚至早在初中就聽過,只是從未見過。今次聽到眼前這個美女竟然就是號稱「花畫神女」的夏小寧,怎能不激動,怎能不興奮。
突然古天仰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拉著凌子峰然後對其他幾人道:「我們先走吧,必須得弄清楚是誰把球扔向他們的。這兒都快出人命了,那些肇事者也沒一個過來看看的,真***不是人!」他罵完,甩頭就往外走去。
「喂!你們還沒給錢呢?就這麼扔下同伴走啊?」那個為陳雲璁包紮的醫護人員看陳雲璁穿著破舊,怎麼看怎麼不像個有錢的主兒,忙扯著嗓子向幾人喊。只可惜古天仰幾人早已跑的蹤影全無,只留下那聲音在飄蕩著。
「吳老師,我也回去了。」那女孩朝那個醫護人員擺了擺手走了。此時屋裡只剩下陳雲璁、夏小寧以及那個醫護人員三人。
「我來付錢吧,他是為救我才變成這樣兒的。」夏小寧
「怎麼能讓你來呢?我付就行,我這裡有錢。」陳雲璁怎麼好意思讓一個女生掏錢,雖然這傷是為救她而弄的。說罷,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錢,然後又摸了摸其他口袋,總共湊足了一塊五毛錢。這讓陳雲璁很是尷尬,讓人家覺得他就是在打腫臉充胖子,那樣子甚是滑稽。
那個醫護人員想笑卻不敢笑,臉漲的都發紫了,她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陳雲璁一下,這更是讓他臉上火辣辣的。只聽那醫護人員對二人道:「你們先待一會兒,我去拿些葯。」
凌子峰被古天仰拉出門外很是不滿,問他:「辰宇還在裡面呢,你幹嘛把我拉出來?」
「你傻啊,人家小兩口在裡面說些話兒,你瞎摻和些什麼,難不成真想做那人見人煩的電燈泡啊?而且那球是誰仍的咱們得搞明白吧,辰宇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他們連露臉都不露臉,咱總不能吃了虧還得咽下那口惡氣,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誰碰我兄弟,我就讓他生死兩難,辰宇就是我兄弟。」古天仰對凌子峰說著,然後不耐的朝幾人揮手道:「廢話少說,你們到底都去不去,不去我一個人去。」
幾人看著他那樣子,知道不去的話會被他永遠看不起,只好點頭答應。幾個人殺氣騰騰的朝操場殺去。
夏小寧看著那皺巴巴的一塊五毛錢,又看到他頭上因為要包紮而被削去頭髮變禿的一小塊頭皮,想到他救自己時那義無反顧的眼神和為不讓自己的畫板摔破而撞破頭的那一瞬間的情景,怎麼也笑不出來,心中突然一痛,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你怎麼了?沒受傷吧?」陳雲璁見她流淚,不知發生了什麼,轉頭對那位姓吳的醫護人員道:「你先給她看看吧,我沒什麼事兒了!」但等他說完時才發現,那個醫護人員已不見人影了。
夏小寧聽他關心自己更勝過關心他本人,心下感動,暗想自己不知何時才能還夠這個人情,也許一天,也許一年,甚至是一生。有人說剛開始時女人對男人的感情有的只是感激,然後便是感動,再發展對他便是感恩,最後一直對他產生感情而不能自拔。自己也會不會變成這樣的女人呢?她問著自己。
「你為什麼要救我?你不知道這樣你受的傷害更大么?」夏小寧有些哽咽的問道。
陳雲璁一愣,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問,便回道:「我為什麼不救你?難道救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或是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被那個球砸地跟我一樣?這對你們小女孩兒多麼殘酷啊!」
夏小寧一時被他問住了,她沒想到陳雲璁會這麼回答她,但正是這個回答讓夏小寧的心裡湧起一陣波瀾。她感到有些窒息,那恬靜、淡然的面容早已淚流滿面。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救那個畫板?不然你也不會被摔的那麼厲害了。」夏小寧強忍著自己不要哭出來,但她那失色的花容早已出賣了她。
「唉!你那畫板一看就知道已經有些年頭兒了。但你還拿著它,還這麼愛護著它,即使在顧不得自己時還惦記著它,說明它在你心裡的地位很重。倘若就這麼打破的話,你心裡肯定會很難過的,所以我就那麼做了。」陳雲璁說的很是自然,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我心裡會難過,難道你頭上不難過嗎?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會受到更大的傷害嗎?難道你只為別人著想,卻從沒考慮過自己嗎?還是你自己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大聖人?」夏小寧那夾帶著哭聲的聲音嘶聲裂肺,她那是對陳雲璁吼出來的。
陳雲璁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強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但又覺這樣不妥便道:「我的痛只是表面上的,是有形的痛;而你的痛則在心裡,是無形的。有形的外表痛遠遠及不上無形的心裡痛。」
當陳雲璁說完這句話時,夏小寧早已泣不成聲,只是趴在陳雲璁坐的那個病床上不停的哭著。嬌軀微顫,雙肩聳動,仿若那哭長城的孟姜女一般。她現在才明白他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傻子,一個只顧別人而不顧自己的瘋子、傻子。
陳雲璁看著夏小寧那痛哭的神情心中不忍,伸手撫著那如滑如綢緞般的青絲安慰道:「好了,這不是沒事兒了嘛。快別哭了,不然那個阿姨過來看到了還以為我在欺負你似的。」
哭聲漸止,夏小寧慢慢抬起頭來。此時她那明如皓月宛若星辰的雙眼已是紅腫不堪,裡面滿噙淚水,淡然的雙頰也已被淚水淹沒。這更讓陳雲璁心中暗怪自己,對她更是憐惜。
當兩人離開醫務室的時候,時間已快四點了,他們剛出門就聽到有人大喊:「快,快,操場上打起來了,大家快去啊!」
陳雲璁一驚,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在操場這麼一個大庭廣眾的地方打架。心裡忽又隱隱感覺不妥,想起古天仰離開醫務室時說的那句話,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心裡吃驚之餘更多的則是感動。他忙對夏小寧道:「你先回去吧,我到操場上還有些事兒。」說完,拔腿就跑,那速度就如閃電一般,不待夏小寧問他什麼事兒,就不見他的蹤影了。
陳雲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趕到操場,撥開那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擠進去一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裡面起爭執的正是古天仰、凌子峰等人,而另一方則是幾個自己不認識的。他們五六個人早已爭得面紅耳赤,一個個唾沫橫飛,推推搡搡誰也不讓誰,眼看一場大戰馬上就要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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