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言談說教(下)

第三章言談說教(下)

「低什麼調啊?有實力的人低調那叫虛偽,沒實力的人低調那叫識時務;有實力的人高調那叫張揚,沒實力的人高調那叫囂張。此時不張揚何時張揚,年少輕狂是上天賜予青春少年的權利。只是有的人沒資本實行這個權利,而有的人有資本實行這個權利,僅此而已。」——上官清揚

「穿著破舊與否只能代表著一個人的物質生活,但衣服是否整齊乾淨卻直接反映著他的精神世界。人不怕窮,就怕沒志氣;有志氣再窮也不怕,沒志氣即使富甲天下,也富不過二代。記住我們不是不是那些似的紈絝子弟,更那些玩物喪志的二世祖。如果我們想要得到別人誠心誠意的尊重,就只能靠我們自己的努力,凡事要靠自己。」——王鶴鳴

陳雲璁起身向外走去,在走廊的窗戶里向外看著,天空湛藍,晴朗氣清,可他的心裡卻有些陰霾。陳雲璁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來這個學校的目的。來這兒是真的為了學習嗎?他自己也不能做出肯定的答案,或許是為了那個自己欠了這一輩子也還不完的債的女孩兒吧!

劉劍榮看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有些發獃。真的是他嗎?一個驕傲、張狂的背影出現在腦海,而眼前的這個卻謙和、內斂,但那藏在內心深處的孤獨與落寞是那麼的相似。那滄桑的身影總是能觸動人心深處那根脆弱的心弦,讓人湧起心底那一抹的溫柔去關愛他。

「也許這只是相似的兩個人吧!」劉劍榮心道。

「劍榮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王鶴鳴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女孩兒神情恍惚,眼中儘是悔恨與自責。他知道她又想起了那曾經的往事,也知道每當此時她總是自責、懺悔,心中無盡的痛苦。只是他不知道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令她如此。順著女孩的目光,王鶴鳴看到門外一個孤獨、寂寞的身影,是陳雲璁!他突然想起就在剛才女孩第一眼看到他時那失態的樣子。

「難道這事跟辰宇有關?」一個猜測出現在王鶴鳴的腦海里。

「喂!你們倆這是幹啥呢?大庭廣眾之下注意點影響好不好?別整的這麼曖昧,旁人都看著呢。」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嚇了王鶴鳴和劉劍榮一跳。兩人回頭看去,卻是上官清揚。

劉劍榮兩頰微紅,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上官清揚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對於劉劍榮的瞪眼很不以為然。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王鶴鳴說了一句,又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你說你不好好獃著,當什麼電燈泡啊!」

「我就當一個電燈泡,你怎麼的吧!」上官清揚一副無賴的樣子。

「……」王鶴鳴無語。

「行了,我們吃飯去吧!下午雖然沒咱什麼事兒,但我覺得咱們應該過來看看。」劉劍榮道。

「好啊!美女都發話了,那咱們就走吧,王鶴鳴請客!」上官清揚說完,就往外走。

「為什麼我請客?」

「誰讓你重色輕友來。」

王鶴鳴一腳踹過去,卻被上官清揚輕輕躲開。

三人走著,劉劍榮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走在前面,再仔細看正是陳雲璁。於是對二人道:「那不是辰宇嗎?不如叫上他,咱們一起吃吧!」

「叫他幹什麼?鄉巴佬一個,丟咱們的身份。」上官清揚一聽劉劍榮提陳雲璁,心裡大大的不爽,臉色也變得不好看。

劉劍榮見上官清揚那鄙視的樣子,就想辯駁,但話還沒出口即被王鶴鳴拉住了。他道:「清揚,給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小看每一個人,更不要看不起每一個人。人沒有三六九等,只是出身不同。雖然城市、農村有著差別,但這卻不是我們鄙視人家的理由,因為我們還沒那個資格。我們現在只是借著我們長輩的餘蔭才比別人吃的、穿的好一點,如果論個人本事我們也許還不如人家。他衣服雖然破爛,但卻十分整齊乾淨。在你眼裡辰宇不怎麼樣,但在我眼裡卻恰恰相反。」

「那又怎麼樣?鄉巴佬就是鄉巴佬,在怎麼著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上官清揚對王鶴鳴的話是左耳進右耳出,聽到他誇陳雲璁更是不高興。

「給你說幹什麼都要低調行事,你怎麼就是不聽呢?」王鶴鳴皺著眉道。

「低什麼調啊?有實力的人低調那叫虛偽,沒實力的人低調那叫識時務;有實力的人高調那叫張揚,沒實力的人高調那叫囂張。此時不張揚何時張揚,年少輕狂是上天賜予青春少年的權利。只是有的人沒資本實行這個權利,而有的人有資本實行這個權利,僅此而已。就像陳雲璁那小子,他就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沒什麼實力嘛!就得穿的破破爛爛,低調做人。」上官清揚眉一挑,全身釋放出一股霸氣,彷彿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穿著破舊與否只能代表著一個人的物質生活,但衣服是否整齊乾淨卻直接反映著他的精神世界。人不怕窮,就怕沒志氣;有志氣再窮也不怕,沒志氣即使富甲天下,也富不過二代。記住我們不是不是那些似的紈絝子弟,更那些玩物喪志的二世祖。如果我們想要得到別人誠心誠意的尊重,就只能靠我們自己的努力,凡事要靠自己。」王鶴鳴對他所說的很是不滿,教訓著上官清揚。但見他那哈氣連天的樣子,走路歪歪晃晃,顯然是聽不下去了。

說了一通,當劉劍榮再找陳雲璁時,卻早已不見了他的身影。

走出校門,陳雲璁茫然四顧,現在他沒有心情去吃飯,更何況他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吃飯,此時此刻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單薄瘦小的身影在晃動。他要去尋找一個女孩兒,一個自己曾經傷害過卻從沒怪罪自己,看似柔弱但內心堅強的女孩。他清楚地記得那個女孩的一個鄰居對自己說過,她正在跟她的一個鄰家姐姐在這個城市裡打工。

穿橋過街,陳雲璁在附近轉了半天,飯館、酒吧也轉了好幾十個,卻一點收穫都沒有。蜃海市如此之大,他又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有的只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這人海茫茫要找一個女孩兒真是難如登天。

「晨兒啊晨兒,你到底在哪裡呢?」陳雲璁仰天長嘆,他決定擴大尋找的範圍,並且找王鶴鳴和林劍榮幫忙,他覺得劉劍榮跟自己小妹的關係不一般。「我一定要找到你,無論天涯還是海角。」

時間如流水,不知不覺大半個中午已經過去。陳雲璁猛然記起薛勝剛說過的話,只好停下尋找,往學校里趕去。

當他到達教室的時候差不多所有的人已經到了,掃了一眼看到只剩下後面幾個位子沒人坐,他只好向後走去。走了幾步,突然眼睛的餘光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轉過頭才看到是王鶴鳴幾人。陳雲璁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王鶴鳴也笑著點了點頭,劉劍榮如霜般冰冷的面容依舊不改只是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上官清揚見是陳雲璁,頭一甩冷「哼」一聲,身子往後一靠,兩臂交叉放在胸前,右腿伸出放在課桌旁邊的路上擋住了陳雲璁繼續往後的路,那樣子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擺明是不讓他再繼續走下去。

「這不是在找茬嗎?」陳雲璁一陣苦笑,大感頭痛。他不想得罪上官清揚,強龍不壓地頭蛇,自己初來乍到的,孤身一人,如果真爭執起來,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沒辦法,陳雲璁想都不想就退後從另一個通道走到後面。

上官清揚見陳雲璁退走一陣失望,只好收回腿。在他眼裡男子漢大丈夫就應快意恩仇,面對挑釁就應針鋒相對,這樣挑釁都無動於衷,很是讓上官清揚鄙視了一番。這麼面,跟個面瓜似的,還是不是男人?這讓上官清揚很是懷疑。

陳雲璁剛坐好,薛勝剛就走了進來。照例囑咐了一番注意事項,說了一通聽到眾人耳里就是廢話的話,便帶著眾多住校生浩浩蕩蕩的向籃球館殺去。而其他的那些跑校生在吩咐他們下午五點在教室集合后就讓他們自由活動了。

誠揚中學籃球館在學校成立之初就已經建設了,可謂學校最古老的建築之一,是與圖書館齊名的古董級建築。它所在的位置與籃球場正好相反,位於百花園的西面,兩個餐廳的南面,天行樓和圖書館的北面,在所有教學樓中它距天行樓最近。

二十年前誠揚中學曾經舉辦過全國中學生籃球聯賽,那時的誠揚中學群英璀璨,人才輩出,並有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人物橫空出世。在這裡它見證了至目前為止誠揚中學籃球史上最輝煌的一刻,也使誠揚籃球館的名氣攀至頂峰。然而物至極盛則衰,從那以後隨著誠揚籃球隊的衰落,誠揚籃球館的名字也隨之淡出人們的耳朵。

當一行人到達目的地時,可容納五千多人的籃球館場地早已人滿為患,里三層外三層黑壓壓的一片,好不熱鬧。陳雲璁打量著這個規模宏大的建築,與剛才路過看到的圖書館不同,籃球館是現代建築風格,而圖書館則是中國古建築風格。籃球館雖與圖書館同齡,但要比圖書館新的多,散發著一種現代化氣息,給人以運動、張揚和活力。看到它就讓人有一種奮鬥的心態,就會湧起一股積極向上的豪氣。

「排好隊,都排好隊,注意紀律,別讓別的班的看不起咱們。都記好自己旁邊的是誰,別走散了,不然領不到別怨我。」薛勝剛見人都分分散散的,沒一點紀律性,皺了皺眉喊道。

二十幾個跑校生很快領到了自己的被褥,薛勝剛領著眾人來到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囑咐道:「你們在教室里交完錢不是給了你們一張紙條嗎?那上面有你們的宿舍樓號和寢室號,你們按著那上面寫的去就行,別走錯了,我這裡有記錄。如果你們想兩人互換房間的話,跟我說一聲,我會根據情況而定。好了你們現在就可以去了,下午五點還是在教室集合,別遲到了,今天中午就有好幾個人遲到,我平生最討厭遲到的人了。」

眾人散去,陳雲璁一個人提著床上用具低著頭走著,忽然發覺鞋帶開了,只好放下東西蹲下系鞋帶。卻不想後面走來的一個人沒看到自己,腳步沒停就這麼撞在了自己身上。那人也是提著自己剛領來的用具,由於慣性一個剎車不準失去了平衡,趴在了自己的後背上。陳雲璁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動了動身子,那人卻「骨碌」一下倒在了地上。

陳雲璁不知怎麼搞的,急忙站起身看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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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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