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路銘
「你就不跟我解釋一下你跟全清兒的關係嗎?」曲無言話語雖然平靜,但是不難聽出其中壓著的怒火,「你們是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她又是什麼時候懷孕的?」
「……」
「說話啊,啞巴了?你在外面到底還養著多少野女人?生了多少個野種?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癟三,你對得起我嘛!」
「曲無言,你嘴巴放乾淨點。」范馳臉上染起一層慍怒,眉頭不悅地擰起,「你別忘了,你也是我那些野女人中的一個。不要以為現在你成了范太太,就把自己當盤菜了。」
曲無言聞言,火冒三丈地大聲罵道,「你再說一遍試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撕爛那賤人的爛……」
不等曲無言罵完,范馳就掛斷了電話。
Terry小心翼翼的問道:「范導,現在要怎麼處理?」
「你們看著辦。」范馳已經身心俱疲了。
他現在只是想不通,全清兒是吃錯了什麼葯?
……
「好,我會考慮一下……嗯,好的好的……謝謝,那麼再見。」
在接完了第三個星探的電話后,連呦呦發現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自從拍完江湖志的廣告之後,給她打電話的星探跟經紀人不斷,都想爭取跟她簽約的機會。
只是她現在還不了解娛樂圈內部局勢,所以隨便簽一家娛樂公司太冒險了。
連呦呦掀開床上的床簾,踩著梯子下了床,準備去打壺熱水,沖杯奶粉。然後就洗漱睡覺。
現在的年輕人似乎都很喜歡熬夜,不到下半夜就不睡覺。
不過她還是喜歡早點睡覺,畢竟熬夜這種事實在太損傷身體,也會加速衰老的。
正式簽約經紀公司后大概就會忙碌起來,到時候可沒時間早睡早起了。她要珍惜現在的美好生活。
提著水從宿捨出來到了走廊上,一陣冷風襲來,連呦呦不禁打了個寒戰。濱海大學冬天的供暖措施很好,宿舍里也有衛生間跟陽台,除了上課、參加社團活動以及去食堂吃飯都不需要怎麼出門,讓她都忘了外面的寒冷程度了。
不過今天好像特別的冷。
連呦呦回頭望向走廊盡頭的窗戶,下雪了。
伴著微風吹拂,綿綿的小雪在漆黑的夜空里紛紛揚揚,飄飄洒洒,像絲絲縷縷的棉絮,像天外飛來的碎銀,更像從太空墜下的銀星。
雪好像是從星星上飄落下來的,落在地上,在燈光下雪亮得跟星星一樣。
連呦呦折回宿舍里披了件大衣。
在熱水器前排隊打水的功夫,連呦呦聽到前面兩位女生在討論的內容。
「你有沒有看到,路銘教授在咱們宿舍樓下啊?」
「什麼?沒有啊,天這麼冷,誰去陽台那往樓下看啊,凍死了。路教授在咱們樓下幹嘛?」
「聽我們宿舍剛回來的妹子說,好像至少在下面站了兩個多小時了。路過的同學跟他打招呼就稍微點下頭回應下,有問他在這站著幹嘛的,他也不回答。就那麼一動不動的,都快變成個路燈了。」
啥?
連呦呦也顧不得打熱水了,拎著暖瓶風風火火地沖回了宿舍。
一打開陽台的門,夾雜著雪花的冷風一股腦灌了進來,寒風刺骨。
柳小艾、溫青青、熊倩三人立刻齊刷刷地拉開床簾。
「連呦呦你開陽台幹嘛,凍死人了!神經病啊!」
剛才的小雪花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鵝毛大雪,漆黑的夜也被大雪映照地一片銀白。狂風席捲著大雪,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連呦呦用手遮在眼睛上面,向下面搜尋,終於在她們宿舍的正下方位置看到了渾身堆滿積雪的路銘。
一位老師路過跟他打了個招呼,「路教授晚上好啊。」
「晚上好,張老師。」
「路教授您這是站在這裡多久了啊,全身都是雪,您在等人嗎?怎麼站在女生宿舍樓下呢?」
「……」
「哎呀太冷了,我要先回去了,路教授您也早點回家吧。」張老師裹緊羽絨服離開了。
來來往往的行人漸少,路銘依然很執著地站在原地,微微仰著頭,望著2樓的連呦呦。
「你瘋了吧!」連呦呦大聲喊道,「教授您在這兒幹嘛啊!」
路銘不知聽沒聽到連呦呦的聲音,依然是很執拗地站在那裡,一步都沒有挪。
雪太大,連呦呦看不清路銘的眼神,但是單是這屹立在雪中的身影,就讓她莫名產生了心疼。
要不要下去見他呢?
可是她現在非常矛盾,她無法向他解釋她內心的糾結。
她不知道怎麼解釋那晚的衝動,所以一直躲著他。
不可否認,路銘無論是身材相貌、穿衣品味、言行舉止等等都完全是她的理想型。從前的連夢,在少女時代就在腦海里勾勒出了自己的白馬王子的形象,勾勒出來后,她就會拿著這個模子去套,但是很少人能完全套中她這個模子。
路志軍套中了一半,形象上吻合,但是性格她不喜歡,太呆板。
一直沒有人能套中,到最後她就放棄了,自暴自棄地選了個跟自己理想型八竿子打不著的范馳。
她曾經以為她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但是沒想到的是在她重生后能讓她遇上路銘。路銘簡直就像是從她夢裡走出來的白馬王子一樣的完美。
但是路銘喜歡的是她的女兒呦呦啊,她怎麼可以鳩佔鵲巢?
如果她真的接受了路銘,那她不但對不起路銘欺騙了路銘,同時也對不起她的女兒!
算了,讓他站著吧!站夠了就回去了。
……
沒過兩分鐘,連呦呦的感性又戰勝了理性。
胡亂地套了幾件衣服,也顧不得化妝了,連呦呦抓著手機就匆匆地下了樓。
「教授,這麼晚了您這樣幹嘛啊?快回去吧。」連呦呦跑到他面前說道。
路銘的神色意味不明,站在那裡,沉默了良久。
良久,路銘默默走到連呦呦身邊來擁住了她,將她抱的很緊,生怕她再次跑掉,「你終於肯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