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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吧,我要在這陪我皇兒。」月無殤愛憐的看著搖籃中的小蓮子,手指輕撫他的臉,滿眼的愛意。
曦清看著他,心中知道他這是在給她們機會和空間,心中生出些許的感動,酸澀和惆悵,這份愛註定不能獨享,那麼就給予更大的包容,這才是真正的愛。
「小丫頭終於來了,快過來陪本尊喝一杯。」朱雀見她走近,變戲法一般又拿出了一壺酒,遞給了她。
曦清站在那裡,看著沉默不語的軒轅擎,揚起笑臉,快步走到他跟前,「哇,這就是我們天下無雙獨一無二的朱雀神君?嘖嘖,瞧這紅髮,好威武。」
她滿眼的佩服和欣賞,手指輕觸朱雀的頭髮,挽在指尖湊近看了一眼,確實是火紅一片,他眉目明朗俊俏,一雙紅目如艷紅瑪瑙一般晶瑩玉潤,眉間火紅印記依然如血一般艷麗,整個人給人一種火熱狂傲的逼人氣息。
「呵,本尊是誰啊,算你小丫頭有眼光,本尊今日就不介意你怠慢本尊的事了,快過來跟本尊喝一杯。哎,你不知道,你家這魔頭就是個冰塊,半天都崩不出一個屁,無聊死我了。」朱雀瞅了一眼邊上坐的軒轅擎,朝著曦清大聲的說道。
突然一股強大的冰冷氣息從身旁的人壓迫了過來,曦清身上一凜,側目見軒轅擎仰頭猛然灌下一口酒,冰寒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她收起眼神,舉起手中的酒壺朝朱雀碰了一下,眼神真摯含著莫多的情感,「謝謝你。」
謝謝他當初對自己的保護,謝謝他的心意和關懷,謝謝在今日把月大哥帶到她身邊,謝謝他默默的愛。
曦清仰起頭,一口氣喝完了酒壺中的酒,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
朱雀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仰頭喝完酒壺中的美酒,琥珀色的酒水些許的順著那性感的下巴流了下來,他哈哈一笑,甩手扔掉酒壺,紅髮在暗夜中飛揚,竟然有一絲狷狂和肆意,猛的湊近她的身,勾起一個魅惑的笑意。
「小丫頭想如何謝謝本尊呢?」手指輕抬起她的下頜。
她眨了眨眼,笑著說道,「神君想要怎麼感謝?」
「不如…今晚……」他挨得極近,紅唇側附在她耳邊,像極了親密的耳語呢喃,又像是甜蜜親吻。
「今晚陪我…」
嘩!一個酒壺朝著朱雀飛了過來,緊接著一股強大的殺氣從軒轅擎身上發出。
他旋身避開飛過來的酒壺,身上紅光一閃,人已經到了三步開外的地方,面色不愉的看著魔尊。
原來坐著的軒轅擎站了起來,從他身上發出冰冷的氣息,暗沉的眼眸中含著一絲殺意,「人也見了,酒也喝了,你可以滾了!」
「你,本尊只是想小丫頭陪我喝酒,管你什麼事!」朱雀拍了拍身上的裙帶,勾著唇說道,「算啦,我還是去找妖皇喝吧,免得小丫頭喝醉了,我們再發生點什麼事,你這魔頭可真是要殺了本尊。」
「唔,朱雀君變了許多呢。」她看著身影消失的朱雀,默默的說著。
手掌一緊,已經被軒轅擎握住右手,「你對他很感興趣?」
「啊?當然了,當初的他可不是這樣子,不過如今的性子卻是讓人喜歡一點。」以前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她在他面前總是有些膽怯。
軒轅擎眼神一沉,放開拉著他的手,黑影一閃,人已經在遠處的花園中站著,緩慢獨步。
她看著他的背影,修長挺直,些許昏暗的亮光中,顯得有些蕭索和孤獨。
軒轅擎手掌一暖,感覺到身旁挨著一個溫柔的身影。
「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今天你不開心嗎?」她拉著他的手問道。
「是怪我這麼晚才來見你嗎?」見他不說話,她又問道。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怎麼都全變了。」她小聲的說著。
軒轅擎停下腳步,轉頭面向她,「我以前是什麼樣子?」
曦清一愣,他以前,他是魔尊,他有太多的過去,或許在人界成長這十幾年根本就不算是什麼過去吧。可是她在懷念以前那個小心翼翼,那個對她溫柔體貼,那個柔軟透明的男子。現在的軒轅擎讓他感覺到壓力和不知所措。
軒轅擎如墨的眼眸緊緊的凝視著她,她幾乎能從他的眼中倒影出自己有些迷茫無措的臉。
「你喜歡以前的阿奴,不喜歡現在的魔尊嗎?」他問。神色憂鬱而傷感,含著一絲期待。
「我……」眼神閃爍,他有些壓抑的氣息讓她的呼吸瞬間變的紊亂。
曦清似乎又見到那個讓人心軟和柔弱的阿奴,他那失落的神色雖然掩飾的很好,可她還是捕捉到了。
「呵,是我糊塗了,魔尊是讓七界中人忌憚和害怕的,而不是讓人來喜歡的。」他後退一步,手掌一番,一個彎月形狀的白玉出現在了掌中。頓時一陣白光從那玉環上面發出,伴隨著強大的靈力,隱隱有光華流動。
「這是碧落環,給孩子的。」
曦清不知碧落環是什麼仙器,但從他手中拿出來的,定然不是凡品,給小蓮子的東西,更是上品了。
「謝謝你。」她接過東西,輕聲說道。
「呵,來,我敬你一杯,恭喜你…」他拿出兩隻酒杯,倒滿酒,話到此處,遲疑了一下,然後又道,「恭喜你喜得麟兒。」
喝完酒後,他轉笑著對她說道,「酒也喝了,禮也送到了,我該走了,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曦清趕緊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回哪裡去?」
「當然是回魔域。雖然我是魔尊,但也是魔族中人,你身份如今不同以往,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你和魔族人來往,恐怕會引來麻煩。」他一本正經的樣子。
「你不是天上地下最厲害的人嗎?怎麼也怕別人找麻煩?」她說道。
「我怕什麼麻煩,是怕給你帶來麻煩。」軒轅擎低著眉看著她。
「我不是有你嗎,誰還敢給我找麻煩?」她撅著唇看著他。
他這是什麼破理由,她夫君是妖皇上面人都不管,如今還有人來管魔尊的事情嗎?
軒轅擎眉目舒展,唇角似有一些笑意,「酒也喝了,禮也收了,你還想留我要幹什麼?」
曦清心頭一滯,她留他幹什麼?她也不知道留他幹什麼!
「我兒子你還沒見過吧,留下來明天見一見再走不行嗎?」她仰起臉笑著說。
「唔,那會已經單獨見過了。」他淡淡的說道。
「哦…」她不知該用什麼理由讓他留下來,似乎感覺到,今日他便離開,往後再見,不會再是今日這番樣子了。
「你不去看看你以前住的房間嗎?我還讓人保持著以往的模樣,恐怕你在魔族裡面根本沒人族這些東西吧,要不然你再住一天,明日我讓人準備一些你以前喜歡的布料和吃食,帶回去也給其他人嘗嘗。」她似乎是感覺找到了比較好的理由,拉著他的袖子有些興奮的說道。
軒轅擎淡淡的說道,「好吧,這麼久了,本尊確實有些忘了我原來到底喜歡什麼東西了,去看看也好。」
很快二人走到鳳鸞宮的一側偏殿,以往阿奴是她的貼身內侍,就住在鳳鸞宮,離她比較近的地方。
軒轅擎手一揮,原本黑暗的大殿頓時所有的燈亮了起來,寶藍色暗紋花色直紋床幔,淺藍色的窗飾,藍灰色的花紋地毯,床右邊不遠放著一台八寶琉璃妝台。
「自從你走了以後這裡就沒有再讓人住,我想著有一天萬一你要是回來了,總歸住原來自己的房間習慣些吧。」她靠在書案一側,淡淡的說道。
「原來本尊以前喜歡這些花樣……」他走到牆角的架子上面,手中把玩著一股青瓷雙耳花瓶。
「你,你忘了嗎?」她以為一直他都記得在人界的事情,看起來,似乎是不全都記得吧,
「忘了一大半,只記得一點。」他放下手中的東西,轉頭看著她。
「當時只記得,本尊覺醒的時候被人打斷的事情。」他瞬移到她身邊,勾唇看著她。
「啊…?」她有些懵了。那麼,他既然記不清人界的事情,又為何對自己這般,他不是應該懲罰他們嗎?
「當初我確實記不清了,後來看見你,才讓我又想起了。」
他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曦清覺得他的眼眸是那樣的黑,如深潭一般讓人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他在她耳邊輕嘆一聲,「看見他們都在你身邊,護你,愛你,陪著你…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手指輕柔的撫摸上她的面頰,「好好修行,要是百年之內不能成仙,本尊就把你抓去做我的魔后。」
做了魔后,就永遠只屬於他一人。
「你要走了嗎?」半晌,她才反應過來。她怎麼聽不出他的意思呢,她喜歡他,可是她沒有資格留下他。
「我要走了,從今後閉關修行,等百年之後我們再見。」他說道。
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喉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伸手抱著他的腰靠在他胸口,不知不覺就哭了出來。
他讓她好好修仙,成了仙,兩人更是沒有一點可能了。她又何嘗不知道,這份隱忍的情誼,他是七界驕傲的魔尊,又怎麼會跟別人分享他喜歡的女人,唯有在心中珍藏,默默成全和守護,這是他的尊嚴,也是他對她愛的表達。
「怎麼,現在才捨不得我?」手指輕柔的為她擦著眼淚,他輕笑。
曦清搖著頭,手中揪住他的衣袖,哽咽著不知該說什麼。
她又怎麼會知道,他當初是做了多大的決定對她放手,只願在身旁默默守護她的幸福。
「不要對我有什麼愧疚的,你忘了我是誰,我想要的東西,有什麼得不到的?」要是你過得不好,我怎麼會如此輕易放手。
「只要你過得好,這就是我想要的。」他說。
曦清看著眼前逐漸消失的人影,似乎感覺到心口缺了一些什麼一般,那般酸澀和疼痛,讓她彎下了腰,抱膝埋著頭哭了出來。
過了許久,一個帶著涼意的手臂抱起了她,朝著她的寢宮走去。
「你要是真的捨不得他,努力修行,飛升以後你便可以任意去任何地方,到時候天上地下找到他表明心意便可。」
他又道「他是抹不開面子放不下自尊罷了,清清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從他頸邊抬起頭,用帶著鼻音嬌弱的語氣說道,「哪有你這樣的丈夫,慫恿自己的老婆去追別的男人!」
鳳聽雪低頭笑著看著她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嗎?我這是為清清分憂,難道為夫理解錯了娘子的心意不成?」
「人家才沒有喜歡他,走了就走了,反正我有這麼多男人了,又何必再去肖想別人。」她道。
「唔,清清也知道自己男人太多了點嗎?對那魔頭沒意思那便更好,如此也沒有人敢和我分享你了。」鳳聽雪輕笑一聲,雙臂往上一抬,更加緊的抱著她往前走去。
她便不知該說什麼好,埋在他的胸口不再跟他說話。
到了寢殿,她被放在了床上,瑩瑩的橘色燭火照著四周溫暖和諧,一陣曖昧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她雙手吊在他的頸上,一雙明亮的黑眸緊緊的盯著他,「你不會離開我吧?」
「呵,雪永遠陪著清清。」他攬著她的腰。
曦清看著他逐漸變成銀色的髮絲,他就在她面前顯出了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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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之前有個粉絲想看阿奴滾床單,今日白衣就把他兩的感情寫在這裡了。正文不再會寫他了,最後番外寫不寫,看情況吧。
唔,接下來日子比較溫暖的了,明日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