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不可思議的魂穿
許是那會跑的太急了,這放鬆下來就感覺到口乾舌燥,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抬手倒水喝。
「嘶——!」好疼,剛才街上被人推倒,又被那女人打了一鞭子,這會動起來才覺得胳膊又痛又漲十分難受。
「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介洵趕緊過來拉起她的胳膊關切的問。
「啊,要死啊,輕點啊~」誰知道他竟然一把就捏在了她受傷的地方。
她捲起袖子,看見左臂上一條醜陋扭曲的鞭痕紅腫著。
「嘶——,你慢點,這也疼。」她把手掌翻過來讓他看,星星點點黃色塵土沾在肉縫裡,一絲絲血滲透出來,看起來怪嚇人的。
「怎麼會這樣?」
介洵心痛至極,主人萬斤之軀竟然受了如此的傷害,都怪自己沒有及時尋的主人。
他又噗通的跪了下來,然後「啪啪」的就甩了自己兩個耳光。
「介潯該死,沒有保護好主子,請主子責罰!」
洛子曦被他這麼激烈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這麼一個大帥哥說跪就跪,還這麼用力的打自己,看的她一陣心疼。
要是在現代,他這樣的男子在哪裡不都是被女人擁戴被男人敬仰,長得好武功好,現在看起來又這麼忠心,這讓她心裡更加過意不去。
「你瘋了,幹嘛打自己,趕緊起來啊。」
她趕緊拉住他的手,其實手掌也沒那麼疼,我就是故意給他看的,沒想到這人如此忠心認真,哎,心裡有些羨慕起他真正的主人來。
「獃子,你再責罰自己現在也無濟於事,我這疼也受了,你打也挨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忍心責罰你,這又不是你的錯,你不來給我上藥安慰我,現在你卻這樣來為難我,我是該心疼自己還是心疼你?」
「不,都怪介洵沒有及時找到主人,才讓主人受傷,是介洵該罰。」
曦靈山範圍太廣了,國師只說讓他今日在曦靈山下等待主人,卻沒有說是什麼時候,具體在哪,他等了半日也沒等到,想起她醒來必然要來這月落城,於是匆匆回來才沿街尋找。
「你以後要是沒有我的命令再隨意自罰自己,那我就不當你這個主子罷了,我可受不起你這自作主張的性子。」
「不要,介潯的命都是主人的,求主人不要丟下介潯,如果主人真的不要我了,那請主人賜我一死吧。」他還是在那死死跪著,語氣堅定。
洛子曦無語的看著他,好吧,這古人腦袋和她這個現代人真的有差別reads;未來之暴力軍娘。
「那你當我是你主人,就要好好聽我的話。」
「是。」
「你站起來。」他趕緊站了起來。
「扶我到床邊。」
介洵聽話的小心避開她受傷的部位,扶著她走到床邊坐下。
「你幹嘛?」她看見介洵伸手拉他的衣帶。
「屬下給你上藥。」
上藥也需要脫衣服?
「不了,就這樣吧。」她把袖子擼起來,露出自己纖細的手臂。左看右看,這怎麼跟她原來的胳膊不太一樣,究竟是哪裡不一樣?
他找來一塊濕帕子,把她的手輕輕的擦乾淨,指頭一根一根的細細的擦著。
洛子曦看著被介洵握在手裡的嫩白,心裡一陣驚奇,這是她的手嗎?順著他的動作也細細的看著,這雙手小巧纖細,指頭尖尖,皮膚保養的極好,細膩柔軟,看不見一絲毛孔,就像羊脂玉一樣嫩白光潔。
「介潯,我們有多久沒見過了?」
「整整十年了。」
十年啊,真是一個巧合的數字。
「都十年了你也不怕把我認錯了。」
「主子和十年前一點都沒有改變啊,就算容貌改變,主子身上穿的這件天絲縷衣我是不會認錯的。」
介洵老實的回答。確實啊,十年過去了,主子還和當年一樣年輕,而他自己從一個少年已經長成了英挺的青年男子。
「我穿的這件?」
「是啊,這是當年……」
他突然就不說了。這件天絲縷衣是當年女皇陛下送給主人十六歲的生日禮物,聽說是曦月國的傳過之寶,而就在主人生辰不久,曦月內亂,女皇駕崩,主人也消失不見了。他不願再提起,免得主人想起以前的事情又傷心難過。
「主人還有哪裡受傷了,讓介潯再幫您上藥。」
她見介洵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這件衣服來歷不凡,可是他卻不願意提起,到底是為了什麼?
天絲縷衣?聽起來高大上的樣子,樣子嘛很普通啊,她實在看不出來這裙子有什麼特殊的。
「怎麼了,擦藥啊。」
她見他愣神,就出聲提醒他。
她只是把裙子撩的有些高,露出半截潔白修長的大腿,但膝蓋上血跡斑斑惹人刺目。
介洵見她毫無所謂的看著他,一雙水潤的眸子純凈異常。忍住心裡的奇異感覺,很鎮定的給她擦完葯。
藥膏涼絲絲的慢慢浸入皮膚,非常舒服,剛才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這是什麼葯,挺管用的。」
「這葯還是您當年賞給介潯的,我捨不得用,就留到現在了。」他輕輕的摸著瓶子,語氣中透露著小小的甜蜜。
「什麼?十年前的葯你還留著,不會過期吧,還管不管用reads;[綜]化蝶!」這孩子不是傻的吧,十年了還留著幹嘛!
「主人,您忘了嗎,這葯是您御用之物,百年不腐,極其珍貴。」
洛子曦被他烏黑的略帶甜蜜的眸子看著,有些不好意思,原來如此。
這榆木疙瘩是喜歡他的主人吧,要不然也不會把區區一瓶藥膏留了十年。
——
「能不能拿個鏡子過來。」
洛子曦有些驚疑,十年,絕對不是一個巧合的數字,他說十年沒有見過他主人,而自己卻十年來一直做那個怪夢,還有這件破裙子,似乎也是專門為她量身打造,她從那間冰室蘇醒,在她看來絕非偶然。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鏡中的女子非常年輕,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右眼下面還是那一塊紅色的胎記,但是那胎記的模樣卻跟她原來的不太相似,它像燃燒的火焰一樣,盛開在右眼眼尾至眉尾,不僅沒影響主人美艷的相貌,反而給她更增添了許多邪魅之感。
琉璃般的眸子,濃密的睫羽,細細的黛眉,粉嫩的櫻唇。跟她原來有六分相似,但實際上,又跟原來的她在氣質上大不相同,現在的人兒眼中是靈動和自信,又有一絲絲狡黠,再也沒有往日的憂愁。
鏡中的人此刻充滿訝異和驚喜。
「介潯,你說我十年都沒有變過嗎?」
「嗯,主子比原來更加光彩動人。」
「可是我好多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了,許是躺的太久了,你能不能給我說說當年的事情?」
「……」
介洵呆住了,主人忘了以前的事情了?而後他心裡又是陣陣的心疼,主人為了曦月子民這樣付出,竟然沉睡了十年,到頭來武功也失了,原來的事情也記不得了,主子真的是命太苦了,太可憐了。
「我忘了我們是因為什麼原因分開的?」好吧,這個應該比較好回答吧。
「十年前主子你功力耗盡,昏迷不醒,然後就消失了。就在前幾日國師找到我說讓我這兩天到曦靈山腳下等你。」他悠悠的說了出來。
她雖然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還是暗暗的驚奇。看樣子十有*他說的那個主人就是真正的現在的自己了,但是靈魂卻已經改變。只是不知道這具身體裡面原來的靈魂去哪了,躺了十年,容貌竟然沒有一點改變,這倒是是有多麼神奇啊。
洛子曦也可以十分確定,在她原來的世界,她的記憶十分完整,從來沒有失憶過,除了不知道父母是誰,從孤兒園到長大,她也一直都在那裡成長,沒有受過傷,沒有昏迷過。
難道是前世今生?看著鏡中的人跟自己原來也有些相似,她這麼多年來一直的病症,從介洵口中了解到的國師,難道自己每晚做夢和靈魂突然穿越到這具身體是那什麼國師所為?
想到這裡她心裡驚了一驚,這國師是什麼來頭,竟然能把她一個異世的靈魂招到這具身體上來?他既然知道自己這兩天醒來,想必自己來到這裡就是他所為了。可是自己一點這裡的記憶也沒有,會不會是那國師招錯魂了?!
想到這裡她又是驚了一驚,不行,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她是個冒牌貨,那國師既然有能力讓她穿來,就有能力送她回去,她不想回到那個冷漠的時代,不想再重複以前那讓人絕望的人生!
不管是魂魄錯位還是貨真價實,既然她佔了這個身體,那她肯定是不會再讓出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