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那又怎樣
「我當然知道!」
黎沫說完還不忘狠狠的瞪了薄北辰一眼,繼續對著他發火:
「我又不是泥巴做的,真當我沒脾氣啊?難道你說話很客氣很好聽嗎?
上來就罵我不要臉,還牽扯我的家人.....難道你這樣做很有教養嗎?我還想問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呢!」
薄北辰這次倒是沉默著沒搭腔,心裡隱隱有一絲後悔。
他也不知道剛才怎麼就一時衝動,說出那麼過分的話來了。
知道她出院的消息之後,他就沒來由的有些心神不寧。
她傷得那麼重,昏迷了三天三夜,才剛剛醒過來就急著回劇組,這是為了拍戲連命都不要了么?
薄北辰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兒,最後竟鬼使神差的來了劇組找她。
誰知,卻撞見黎沫和陳醉那樣舉止親密,還說著什麼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的秘密......
一種從未有過的怒火迅速席捲而來,衝散了他所有理智,讓他口不擇言的說出了那些話。
現在回想起來,就連薄北辰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失常。
黎沫見薄北辰沉默著不說話,癟嘴哼了一聲,再次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天前薄先生還在警告我,不準打著薄太太的名號出去招搖撞騙,不準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怎麼今天又要我記住自己薄太太的身份了?前後矛盾,不覺得自己很可笑么?」
薄北辰雖有些理虧,但是畢竟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過話,再加上心裡那沒來由的惱火,讓他有些慍怒,梗著脖子道:
「不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是一回事兒,你自己記住我們的關係是另一回事兒!」
薄北辰一邊說一邊伸出雙手,用標準的壁咚姿勢把黎沫禁錮住。
她對著別的男人笑靨如花,對著他卻如此冷言冷語冷面相向。
薄北辰越想越氣,也就情不自禁的離她越來越近,彷彿這樣才能把她看個究竟。
如此曖昧親昵的姿勢,讓黎沫打心眼兒里覺得有些不自在,立即偏過頭去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她的動作又一次點燃了薄北辰的怒氣,他索性又逼近了一步,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說:
「你是我的妻子,就不準勾搭別的男人!」
他嘴裡呼出的熱氣吹得她耳朵痒痒的,竟讓她有些心慌,心跳也不自覺的加速了。
怎麼會這樣?
她怎麼可能因為薄北辰而心跳加速?
黎沫用盡全力一把推開薄北辰,在慌亂之下只能胡言亂語掩飾自己的心虛:「現、現在又說什麼妻子了是吧......
你這就叫只要義務不負責任!要我履行妻子的義務忠心不二是吧?行啊,那你倒是也負負丈夫的責任啊!
你既不肯對我負責,我又何必對你盡忠?小心我一天勾搭一個小鮮肉,天天給你戴綠帽子。」
「你!」
薄北辰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從前在他面前羞澀靦腆、小心溫柔的溫夢。
「你簡直越來越放肆了!」
「是啊,那又怎麼樣?」
黎沫仍舊偏著頭,壓根不敢多看薄北辰一眼,但嘴上卻完全不肯示弱。
「我以前不放肆的時候,天天追在你屁股後頭跑,也沒見你對我多好,沒見你給過我什麼好處啊!
反倒是我越來越放肆之後,你不僅拉著我去領了證,還三天兩頭往我這邊跑......
你說這人吶,是不是就賤得慌?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再多放肆點兒?」
「你!」
薄北辰再次被黎沫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以前還真不知道你如此伶牙俐齒,膽大包天......」
黎沫立即回擊道:「別亂說別甩鍋。領證之前你就應該發現我的伶牙俐齒膽大包天了,結果居然還敢扯著我去領證,簡直就是腦殼有包的典型代表!」
「溫!夢!」
「別喊了,喊也沒用,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黎沫覺得這樣下去,她遲早是憋不住的。
她不是溫夢,她和溫夢的性格不一樣。
在她的記憶里,溫夢作為一個富家千金,卻一點兒也不嬌縱,是個心地善良、乖巧溫順、純潔到容易犯傻的大家閨秀。
她喜歡薄北辰,所以經常跟在薄北辰屁股後面,卻因為薄北辰的冷淡刻薄,連話都不敢和他多說。
她就像是薄北辰安靜的小跟班,默默站在他身後等待,期望他有一天會回頭看看她......
她絕不會反駁頂撞薄北辰,不會跟他鬥嘴置氣。
但黎沫做不到。
相比於溫夢,黎沫的性格要活潑外向得多。
她嘴皮子從不饒人,吵架時能不帶一個髒字兒的把人氣個半死。
她和朋友說話時還經常不著調,會調皮的給他們取綽號,開玩笑,嬉樂玩鬧。
這些都是從小到大養成的性格,在不經意間就會體現的種種細節,不是說瞞就能瞞得住,也不是朝夕之間說改就能改得掉的。
所以,還不如趁早給自己找一個「性格反轉」的理由。
黎沫深吸了一口氣,用無比嚴肅的語氣緩緩道:
「薄北辰,我必須認真的告訴你,現在站在你眼前的溫夢,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跟在你屁股後面跑的傻姑娘了。
以前我是瞎了眼頭腦發昏,暗戀了你那麼多年。因為太喜歡你,所以總是把自己弄的很卑微。
在你面前,向來都是話不敢說屁不敢放。
不過現在呢,我經過那麼一撞啊,好像瞬間把腦袋撞清醒了。
我現在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也就不需要在你面前裝什麼賢良淑德了。
所以,你沒事兒就別來招惹我了,我不會再對你客氣了。」
薄北辰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那簡直是讓人不敢直視。
尤其在聽到她說她現在對他沒有任何感覺之後,他渾身的血液彷彿在瞬間衝到了頭頂,壓斷了他掌管理智的那根神經。
他再次向黎沫逼近,將她堵在牆邊無法動彈,低下頭,一點點的向她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