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打架

氣氛有些詭異：以往大家見到我都會笑嘻嘻的打招呼的，今天卻沒人理我，而且大家神色都很凝重。

我費力在人群中找到凌楓，他的臉色今日看來更為冷漠，還有一絲慌亂。

我有些緊張地問：「出什麼事了？」凌楓還沒答話，一旁的阿福搶先答道：「還不是那該死的老，出錢找了一批道上的，說要讓我們好看。」凌楓點了點頭：「所以，今天你回去休息吧！」

我心裡頓時怪怪的：依我往常的性格，這種麻煩我是絕對不會惹得。但是，今天要去的，都是我的兄弟啊！這幾天，一起吃飯，一起練武，我也明白，他們都是心地很好的人。如今，他們有難，讓我丟下他們，這······

凌楓突然對我笑了一下，那笑容暫時融化了他眼底的寒冰。耳鑽璀璨著，將他的面容襯得稚氣了一些，整個人如春風拂過。與上官風的不同，這抹笑多了一抹堅定，更容易讓你安心，讓你知道：就算天塌下來，這個人也會守護在你面前。

凌楓緩緩地說：「沒事，我們會贏的。你去校醫室吧，回來兄弟們受傷了，要用的。」他的眼底，有微微的光芒，讓你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話走。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相信他的話。我點點頭：「大家早去早回哦！我相信你們！」大家故作輕鬆的笑了，邁大步伐，走了出去。

買好藥酒，我回到了宿舍。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心越來越不平靜。

我想起凌楓的笑，想起大家最後凝重的氣氛，莫名有些心慌。我再也呆不下去了，便衝出了宿舍。

我瘋狂的挨個挨個的問：「同學，你有沒有看見凌楓？」

「沒有。」

「同學，你有沒有看見黑幫？」

「沒有。」

······

耳朵里嗡嗡的都是「沒有」，我有些頹廢的順著牆滑了下去。就算我再怎麼遲鈍，也明白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簡單。單是讓凌楓那麼凝重，就已經能說明了。更何況，最後他們還故意讓我離開。

我的心有些鈍鈍帝著，這幾日相處，大家都有了深厚的感情了。這麼危機的時刻，他們在拚命，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腦海里一幕一幕的上演著過去的情節，突然我靈光一閃——情人林。

我拼了命的往那跑，心裡祈禱著，一定要沒事才好。

往日的兄弟們，要麼抱著腿，要麼抱著手，倒在地上。鼻子喘著粗氣，眼眶發紅。只有幾個凌楓親自調教出來的和凌楓，仍在頑強抵抗。

凌楓此刻也有些吃不消了，其他人也不過是負隅頑抗。而黑衣人至少還有二十個。我來不及細想，身體已經有意識的沖了上去。

凌楓穿越過幾個人，目光直直投到我身上。那目光是那麼，又是那麼信任，還有一絲，不用言語的默契。

我咧開嘴笑了，笑得那樣狂妄，那般自信，我比了個唇形：別想丟下我。凌楓微微的笑了，更加投入的打鬥。

我和凌楓背對背，這是最好的打鬥姿勢，也是最好的防禦姿勢。凌楓是靠蠻力，一拳打到一個。我則是點，三點兩指就消滅一個。

因為我的到來，大家又有了士氣，陸陸續續從地上爬起。雖然依舊被打倒在地，卻不再屈服。

我對著大家吼道：「大家力量不夠的話，可以試試我說的三個位！」大家驚詫了一下，有模有樣的用起來。這樣一來，我們很快就逆轉了劣勢。

為首的老威脅的眯了眯眼：「再調一波來！」

我不由暗暗心寒：這一**打下去，即使是點，也撐不住啊！

「等等！」我朝老的方向走去，卻在半路被攔下。老冷冷打量了我半晌，終於示意放我過去。我面上很鎮定，其實心裡一直不平靜。大家一邊打鬥，一邊抽空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我安慰自己：為了大家，一定要成功！

走到老面前，我不發一語。突然，我動手了。

老出手也極其迅速，不一會兒，我們纏打在一起。老笑了：「你知道為什麼我明知道你要偷襲，還放你過來嗎？」

我咬牙說道：「不知道。」

「因為你於他們，就如我於我的手下。如果我抓住你，也就不用打了。」老不慌不忙的分析。

而此時，我又在他手上吃了些虧。我心裡明白，我是打不過他的，只是，若給我一個機會，分散掉老的注意力，我還是有些勝算的。

凌楓顯然也明白這點，只是他不明白我為什麼明知道打不過，還要去送死？凌楓擔憂的望著我：「思語，回來！」

老的眼眸閃了閃，就是現在，我一把捏住他脖頸後面的死：「別動，只要力道夠了，死足以將你置之死地！」

老眼眸眯了眯，許久，揚起一抹笑，那笑里滿是氣急敗壞：「你想幹什麼？」

我毫不妥協的看著他：「放我們走！立刻！」老與我對視了一會，似乎不相信我會動手殺人。

我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的動作緊了緊。老低下頭，看不見表情，對著手下吩咐道：「你們讓開！」

我挾持著老走在前面，凌楓和他的手下跟在我後面。而老的手下則在原地待命。

回到了會場，我才放開了老。老走後，一群人才毫無負擔的倒下來，大家都已是強弩之末。不過還是很興奮的湊在我身邊：「思語，那個位真的會死人嗎？教教我們！」我拭去了額頭上的冷汗，從一開始的對打到佯裝鎮定地對視，再到威脅，我已經出了好幾身冷汗了。我故作輕鬆地說：「沒什麼死，我騙他的！」

氣氛凝固了起來。沒有人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也沒有人想到，這個女孩會為了救自己，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凌楓望著我，狹長的眼眸里是幽暗的光，明明滅滅。凌風一向都是一個人，不管什麼狀況，都得一個人扛。對於這個半路加入的女孩，他有好感，也會心動。但直到剛剛她趕來的那一刻，他才確定，自己真的是愛上了！她是第一個，自己能將後背交付的人，也是第一個，會為他的安危挺身而出的人。他才知道，原來，可以不用一個人的！

我望向凌楓：「怎麼啦？」凌風突然笑了，很溫暖的笑容，狹長的眼裡盛滿了笑意，黑色的眼眸熠熠生輝，嘴角毫不掩飾上揚，讓人不由的續加速。

「思語，我喜歡你。」凌楓很認真的說。

我被那樣的目光看得心漏了一拍，拚命說服自己，不是我聽到的那個意思。我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謝謝啊！」

凌楓顯然知道我在想什麼，望進我眼底：「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不是兄弟。」

我愣住了，其餘人也愣住了。

凌楓雙手搭在我肩上：「做我女朋友好嗎？」我有些尷尬的望了望其他人，沒有做聲。凌楓立刻怒瞪兄弟，其餘人訕笑著離開了。不一會兒，只剩下我們。

「對不起，我······」這是我第一次拒絕別人，所以，說的磕磕絆絆。

凌楓不以為意的笑了：「沒關係，我只是想將這句話講給你聽，不是想逼你接受。自從你來以後，他們都變的勤了；自從你來以後，大家都很開心。而我想告訴你的是，自從你來以後，我才發現生命的多彩；自從你來以後，我才知道，除了兄弟，還有人會對我不離不棄。所以，如果可以，考慮我一下好嗎？」

我愣愣的點點頭，凌楓又笑了，今天他似乎特別愛笑。

「對了，校慶準備好了嗎？」凌楓問道，說起正事，他還是很嚴肅的。

我想了想，慎重地說：「演個話劇吧。故事我剛剛才編好。一個孤兒救了一位女孩，女孩心生情愫。從此，刻意接近孤兒。兩廂情願之時，被女孩父母知道了，便勒令不許女孩跟孤兒在一起。女孩不服氣，偷偷打電話給孤兒，約他幾時見面。孤兒欲去時，卻被告知知曉父母的下落了。孤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解父母狀況了。女孩苦等到心碎，決定不再相信愛情。後來，女孩的父母給女孩說了門親事，只說是門當戶對。女孩去了，驚異地發現是孤兒。曾經的孤兒，向女孩求婚，女孩沒答應，說：『過去的就過去了』。然後兩個人分開了。怎麼樣？」

凌楓思考了半天：「大家都沒演過話劇啊？」

我興奮地說：「你想啊，裡面有孤兒救女孩的畫面，那一段肯定有武打。又有武打，又有劇情。」

凌楓緩緩點了點頭：「那我們把角色訂一下。」

我興奮地點點頭，沒有什麼比自己的意見被採納更值得高興的。

角色定下來了，我是毫無疑問的女孩，凌楓演男孩，至於其他人，有欺負女生的流氓，有女孩的父母······

商量完一切，凌楓送我回宿舍。

小煙看到質問我們進行到哪一步。我將今天的一切一五一十講給她聽。小煙很直接的說：「你沒接受凌風太可惜了！」

我笑了：「我沒接受，你可惜什麼啊？」小煙攬上了我的肩：「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聽得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