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姻緣早註定(結局篇)
葉南峰即時就鬆了一口大氣,喜笑顏開的搖頭撇嘴,「小傻瓜呀,就這,至於嗎?你還真是傻得可愛啊!」
「唉!」木依依長嘆一聲,「你說得對,現在想想,那時候我可真傻,至於嗎?」
「所以說,你早就想通了,也不會做夢都不相信男人了,對嗎?」葉南峰湊上前去,緊挨著木依依嬉皮笑臉的。
木依依瞪了他一眼,心有餘悸,「應該說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我怕,怕將來有一日,還是會有一樣的結局。」
「你想同我講一講你的故事嗎?或許講出來了,這心裡的結也就解開了。」葉南峰溫柔的望著木依依,他想幫她解開她的心結。
木依依也溫柔的回望著他,「我心裡的結早就解開了,如今講給你聽,是因為我想要讓你知道我的過去。」
葉南峰一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你的過去我已來不及參與,但你的現在和未來,一定會有我的存在的,我會陪你一直走下去的。」
木依依仍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打趣道:「別把話說得太滿,也別輕易許下承諾,一輩子太長了,長得實在是讓人太難以掌控了。」
「別人我可不敢保證,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心,我是絕對絕對可以保證的。」葉南峰拍著胸脯信誓旦旦。
木依依則溫柔的一笑,「你別再打岔了,還想不想聽我說了。」
「想的想的,我保證不插嘴不多話了,洗耳恭聽。」葉南峰趕緊雙手雙腳併攏好乖乖的坐著。
木依依則緩緩的,又略帶些沉重的講述著,「他和我是同一個鎮子上的人,我們一起上小學,初中,高中,而且一直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後來,我來南方上了大學,他則考上了老家省城的榕城大學
大學開學后,或許是因為分開了,我們才發現,彼此都非常非常的挂念著對方。
於是,在我們上大學的第一個假期,我們在老家重聚時,便確定了戀愛關係。
彷彿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一切又都是水到渠成的。那時候我們都習慣擁有彼此的陪伴。
畢竟,這種親密的陪伴由兒時開始,至今已經持續了十幾年之久了。
或者說,這更像是一種不可缺少的親密習慣。總之,我們在一起了,我們也很相愛。
大學四年,我們雖分隔兩地,但我們又是無時無刻不在一起的。
小到早安晚安的問候,大到每日都會開著視頻電話幾個小時,用這種方式陪著對方,然後各自完成各自的作業。
每當寒暑假時,就一定會沾在一起,共同展望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這四年來,我們連臉都沒有紅過一次,因為彼此都對對方的脾性太了解了,自然就會在相處中互相遷就,也互相理解。
而我呢?我是習慣性的依賴他的,一有難事便第一時間找他。而他呢?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會溫溫柔柔仔仔細細的教我要怎麼做。
反正,只要有他在,我的心就是很安心又踏實的。
那時候,我們的這段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在外人看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被許多人所羨慕著。
那時候,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我以後的人生中會沒有他的存在,也從來沒有想過,像我們這樣的感情,也會有預料不到的變化之時。
以至於,我一心就想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
所以,在我們雙方父母的催促中,我們迫不及待的在大四之時,便去領取了結婚證,並商定好大學一畢業就舉行婚禮,然後雙雙留在老家的省城工作。
為此,我父母還為我們精心的準備好了一套婚房。
你看,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美好,一切又都是那麼的按步就班,水到渠成。
我天天都想著,大學一畢業就嫁給他,然後就在我們溫馨的小家裡,一起生兒育女,一起白頭到老。
若如此,我這一生都將是最完美的了。
可是,就因為以前的一切都太完美了,物極必反,老天爺便給了我一個極其殘酷的結局……」
說到此,木依依停了下來,眼中隱隱有淚光閃過,葉南峰伸出右手,將她輕輕的攬進懷裡,以此方式溫柔又無言的安慰著她。
在他懷裡的木依依欣慰的笑了,繼續講述著:
「終於,我們都大學畢業了,然後又都在老家的省城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同時還定下了婚期,就在那年的國慶假期。
我那時候每天都沒心沒肺的喜笑顏開著,就覺得上天待我真的太好了,把他送到了我的身邊來陪我一生一世。
可是,正當我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之時,發生了一件誰也想不到的事情。」
此時,葉南峰看著木依依那絕望的眼神,便溫柔的在她背上輕輕撫了幾下。
他這溫柔至極的輕撫,將木依依由痛苦至極至深的往事之中拉了回來,她繼續道:「在我們舉行婚禮的前三天,他突然就不見了,在我瘋狂的四處找他之時,收到了他的信息。他說,我們還是不太適合,他不想就這樣過完一輩子……
你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嗎?就仿若那天上一道雷劈下來,將我生生的給劈成了兩半。
我想不明白,我們從小到大相知相惜,相伴相依,還有相互理解的深情厚意,最後到了他的口中,卻只是草草的「我們還是不太適合」這八個字。
當時,因為想不通,也因為不敢面對現實,我在家裡整整哭了三天,然後又獨自在家裡呆了一周后,便帶上自己簡便的行李,重新回到了我上大學的這座城市,並且找到了一份工作。
自此後,我便一個人去上班,一個人下班回家,一個人吃飯睡覺看電視。
在那兩三個月的時間裡,我一直都在哭,看見路邊的小狗都覺得它比我還要幸福。
每日吃飯吃著吃著就哭了,看電視看著看著就哭了,然後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就睡了,醒了后又繼續哭,哭累了又繼續睡,反正就感覺自己是被這世間所遺忘的人。」
當木依依不停的說了好多個哭字時,葉南峰將她抱得更緊了,他低下頭,一邊不停的,溫柔的親吻著她的頭髮,額際,額頭,臉頰處,一邊還輕聲昵喃著,「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在,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
在他的親吻安撫中,木依依也含羞淺笑了起來,在等他停止親吻過後,便繼續平靜的講述著自己的過往,「直到半年後,我的大學同學陶陶打電話告訴我,他的父母給她買了一套房,然後我便搬去與她同住了。
至此,我才結束了那半年孤零零的渾渾噩噩的日子,與陶陶一起開啟了我們追劇的日常生活,直到後來碰見你的那一晚。」
木依依終於將積壓在心裡的,這一段無比沉重的回憶給講完了,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葉南峰低頭溫柔地看著她,嗔恨道:「所以,就為著這個,你就做夢都不願再相信男人了嗎?然後還打算一個人過完一輩子,你是不是傻!」
葉南峰倒說得輕鬆,要知道這一件事,放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都會特別難以接受以及面對的。
這可不是一般的情傷,這是一個與你相知相伴相惜了十幾年的愛人,且已經是領了結婚證,置辦好了小家正在湊備結婚慶典的愛人。
然後,在婚禮前三天,沒有任何跡象,他就失蹤了,最後輕描淡寫的發來八個字「我們還是不太適合」,算是對這十幾年感情的交待。
哇靠!我那個去,這談了十幾年的相知相愛相守,在一切就快要水到渠成之時,他卻只是輕飄飄的來了句我們不適合。
那你早前都幹嘛去了?就不能早點說嗎?非要將新娘推到這懸崖邊上,才放開雙手嗎?
可想而知,當時的木依依,又是一個依賴慣了男友的木依依,又如何承受得了這種殘酷無情的打擊呢?
所以,絕望過後,她不敢面對家裡的一切,便獨自一人遠避他鄉。
而且,這幾年間,她都不敢再回老家去。
想到此,她忽然就深深的自責起來,自言自語道:「你說的對,真不至於。前幾年,我太不該了,也太怯弱了!因為不敢面對過往,以至於連著好幾年都不敢回家,反而還要連累老父老母千里迢迢的來看我。我,我真的太愧對父母了。」
說到兩年多未見的父母,木依依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流淌起來。
葉南峰心疼又慌亂的用手幫她擦去眼淚,為了安慰她,脫口而出道:「你別哭了,你想聽我以前的糗事嗎?」
木依依含著淚光,抽泣著問,「就你的前女朋友的事嗎?」
葉南峰閉眼點點頭。
木依依坐直了身子,將臉上殘留的淚水給擦乾淨后,興趣盎然的也點點頭,「你講吧,我早就想聽了!」
「小八卦!」葉南峰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低聲道:「我的故事很簡單,當初我年少成名,還自持家世,很是狂妄自大,總以為自己是個要風便得風,要雨也便能得雨之人。
當時,我有個相戀三年,且感情還算很穩定的女朋友,她是個舞蹈老師,很漂亮迷人。
大學一畢業后,我就接連接了好幾部電影,離開了她去外地拍戲。
當時就想著要用自己拍戲賺來的錢,買一個大房子,然後再向她求婚。
一年半后,我們終於見面了。那一天是年前的臘月二十八,我歡天喜地的去見她,可是,她見面的第一句話便說:「我們分手吧?」
我當時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認真的,我便沖著她大吼大叫,「為什麼?」
她面無表情的抬起她的手腕給我看,語氣也很平淡,「看到沒,就這隻翡翠手鐲,價值兩千多萬,還有項鏈耳環足一整套,請問你買得起嗎?」
還沒有說完,她就轉身要走,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不屑的看著我,「雖然,你也是個富二代,但終歸沒有富豪本豪有錢吧?」
她走後,我看著自己,就覺得自己真的是太他娘的好笑了。
因為,自己怎麼著也算玉樹臨風,是要顏有顏,要錢有錢的。
然而,在她眼中,卻還是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錢,還不夠多。
所以,數年真摯的愛情,仍然經不起金錢的誘惑。
果然,天下女子,唯富不破啊!
我嗤之一笑,自此以後,便再也不願再相信愛情了。當然,也更不願再相信女人了,特別是漂亮迷人的女人!」
「哦!原來是這樣啊!」木依依聽完后,也終於明白後來的葉南峰為什麼落下了心病,那麼憎惡女人了。
他受的打擊也非比尋常了。
像他這樣的人,已經算是才財貌三全的絕品男人了。
但是,就算如此又怎麼樣呢?最後卻還是敵不過比他更有錢的男人。
這得多打擊他的自尊心啊!所以,他才有了後面的行為,真的完全可以理解他,百分之百的可以理解的啊!
見木依依一副恍然大悟狀,葉南峰又輕敲了一下她,「別只顧著八卦了,我就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在這世上,誰還沒有個悲催往事呢?遇上你我才想明白了,當初我們沒有得到想要的,是因為我們值得擁有更好的,知道嗎?」
他說著話時,用兩隻手抱緊了木依依,閉上眼滿足的微笑起來。
木依依則如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中,也滿足而欣慰的笑了,「你剛說天下女子,唯富不破。錯了,決對有例外的,知道嗎?」
葉南峰贊同的點著頭。
可下一秒,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覺得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便嬌聲道:「兩年前,我們初次見面的那個晚上,你假裝疼暈過去了,我又是喝得醉醺醺的,是不是說過很多醉話呢?」
「呵呵!」葉南峰抿嘴壞笑著,「那時候你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那我到底說了什麼嘛?」木依依在他懷裡撒著嬌。
葉南峰雙手用力將她給得緊緊的,面上卻雲淡風輕,「你當時眼巴巴的盯著我直嚷嚷,天啦!這人也長得太好看了吧!太可惜了,假如你是個演員,而我又是你的經紀人,我保證讓你成為一個光芒萬丈的大大大明星!」
這下,木依依用力拱開了他的雙手,不好意思的抿嘴笑著嬌嗔道:「哼!原來你從第一次見面就已經知道我的小目標了啊!你藏得好深!」
葉南峰輕輕一帶,又將木依依給帶回了自己的懷中,突然就很認真嚴肅的看著她,「你這個小笨蛋,那根本就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啊!不可能!我們以前沒見過面啊!」
「唉……」葉南峰長嘆了一口氣,失望的搖著頭,「就知道你不會記得的。」
「你快說,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面呢?」木依依著急得抓住他手臂搖晃起來。
葉南峰眼光光的看著她,然後走到書房裡,拿了一副春聯出來。
木依依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副很簡陋的春聯,簡單裁剪好的紅紙上是一手蒼勁明允的毛筆字:東風吹出千山綠,春雨灑來萬象新,橫批為幸福吉祥。
這春聯很普通,在年前的花市上,就會有很多寫這種春聯的小檔口。
而且,自己每年去逛花市時,也都會寫一副回來的。
慢著,木依依忽然明眸閃耀,抬眼驚訝的看著葉南峰,「我知道了,我以前是見過你的。」
葉南峰終於欣慰的笑了,他寵溺的看著木依依,他們相視而笑,思緒也同時飛回到了六年前。
……
那一天,是年前的臘月二十八,葉南峰和女朋友分手后,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珠江邊走著走著。
由午時一直走到日暮黃昏,實在走不動了,便坐在江邊的護欄上,面向江邊發起呆來。
也不知道過了幾時,一陣猛烈的江風吹來,吹得他的身子都搖晃了幾下。
正在這時,有個人突然就沖了上來,一把就抱住了他,並迅速的將他往後拉拽著。
然後,一臉莫名其妙的葉南峰便屁股著地,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他咬著牙忍住怒火看著將自己抱回來的人,一聲怒吼,「你有病啊!」
當時,他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大衛衣,衛衣的大帽子罩在頭上,眼睛上還架著副深黑色的墨鏡。
雖然他整個人都被包得嚴嚴實實的,但木依依由他緊咬的牙關和緊握的拳頭感受到了他莫大的怒火。
於是,她圓著嘴看著他半晌,也回了一聲低吼,「你凶什麼凶,我剛以為你要跳江,我是在救你呢!」
「你!離我遠點!」葉南峰忍著疼站了起來,不耐煩的又是一聲低吼。
木依依看著他兇巴巴的樣子,知道是自己誤會他了,便訥訥的「哦」了一聲,撇著嘴走了。
……
想到此,木依依忍住笑直視著葉南峰,「當時,我和陶陶去逛花市,然後一路上她都在和她的男朋友打電話,我實在無聊得很,就走到江邊隨便去走走看看,然後我就看到了你。
然後,被你一吼一凶,我剛寫的春聯都不記得拿了,回家后還心疼了好久。
「心疼什麼?」葉南峰忍住笑問。
「心疼我的春聯啊!我可是花了一百二十八元寫的呢!」
「哈哈哈哈哈!」葉南峰再也忍不住了,開懷大笑起來,「你這個小財迷,你這是在釣金龜婿,知道嗎?」
「我才沒有呢?」木依依嘟嘴不服的爭辯道。
「行行,你沒有,是我自願上鉤的,我心甘情願的很。」葉南峰說著話,深情的凝視著木依依,嘴唇逐漸靠近她的。
木依依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唇,羞得趕緊顧左右而言他,「你說秦關的戒指怎麼會在冰塊里呢?」
「噓!」葉南峰用食指蓋住她的嘴唇,「現在不許談別人。」
「可是!」
木依依還沒有可是完,葉南峰的雙唇已經深情又溫柔的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