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攻佔江戶港

靜嘉不禁問道：「百姓付出了多少的心血才建成這麼一個建築，為什麼一定要破壞呢？」

「因為人心…日本有上千萬人，放眼日本這天守卻只有區區數十，這麼美的建築誰又不想擁有呢？於是便有人來搶，在搶的過程中就會對建築進行破壞。」

「好可惜…」靜嘉的眼神有些黯淡。

如楓摸了摸靜嘉的頭，靜嘉有些天真的問道：「你會讓火炮去炸它嗎？」

「額…」如楓撓了撓頭想了想，還是為難的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不炸它會讓更多的人死去，我想我還是會炸它的。」

「嗯…」看著有些感懷的小靜嘉，如楓笑道：「放心啦，不就是個天守嘛，此戰過後，我也給你建一個。」

頗為汗顏的哄了哄靜嘉之後，如楓便趕緊去做正事，別看他在三成和家康面前那麼硬氣，但在背後他可是十分擔心火炮受損及彈藥受潮的，他帶著士兵挨個船去檢查火炮情況，這東京…哦不，這江戶靠著海邊，初冬的天氣，空氣里的潮濕度還是很高的，為了防止火炮和彈藥受損，他可是再三強調保持彈藥庫的乾燥，讓看管火炮的士兵打起一百分的精氣神，這些火炮可金貴著呢。

在西軍圍住江戶城不久，如楓便接到了大谷吉繼與小西行長進攻港口的通報，這麼做也是為了徹底肅清家康的海上力量。

此戰並沒有多大懸念，家康的軍隊基本都龜縮回城內了，港口的守軍並不算多，在岸上日本軍對其發動進攻后，海上船隊見勝利無望又不想艦船被西軍俘獲便展開對如楓的攻勢，不過這攻勢在如楓看來就是自殺式襲擊了。

「準備，瞄準，開炮。」

「轟、轟轟轟。」

此次海戰，如楓並沒有插手，只是靜靜的看著李如元發號施令，雖然此戰並沒有太大的技術含量，但這可是實打實的東華水軍第一次實戰，李如元身為水軍指揮使自然是要參與這濃墨重彩的一筆的，伴隨著聲聲炮響，一艘艘戰船中彈起火冒出了濃濃的黑煙，此時日本最為先進巨大的安宅船反倒由於其笨重目標大成為了東軍最好的靶子。

「轟、轟轟。」

『脆生，真他娘的脆生。』如楓不禁在心裡吶喊，『這簡直就是送上門的練兵機會。』看著向自己衝過來的戰船，他微微的敬佩了日軍的指揮將領，雖然他並不知道敵軍的將領是何方神聖，但能如此無畏的送死還真的符合日本人崇尚的精神，不過他更多的則是想起史上的那場甲午海戰，對面的日本將領的心情是不是就和甲午海戰的鄧世昌一樣，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尋求那遙不可及的一絲勝算呢？

『我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去地下效忠你那位狡詐陰險的內府吧。』

伴隨著最後一聲炮響后的寧靜，最後一艘戰船折戟入海，當然，還有不少有求生慾望的水兵在海上徒勞的掙扎吶喊。

看著這些已經失去戰力的水兵，李如元問都沒問如楓便下達了擊殺的命令。

爾後，火炮入庫，戰兵出列，子彈上膛，「列隊，瞄準，放。」

『砰砰砰』幾輪火槍的齊射，隨著一陣灰煙的散去，海上也逐漸恢復了寧靜。東華軍再一次零傷亡結束了戰鬥，沒過多久，除了炮管還熱的燙人之外，海平面上已經看不到有任何戰鬥過的痕迹了。

看著遠處港口搖起的西軍大旗，如楓知道今兒可以收工了，便和靜嘉打趣道：「你們日本人啊，就是直腦筋，即便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也得用些技巧，我要是他們的指揮官，就把所有的船都鑿沉了，製造一個人為的淺灘，讓東華軍的戰船進不了港口，然後再帶著水兵回頭衝鋒，起碼這樣可以給咱們製造些麻煩，這自殺式的衝鋒有什麼用，除了能滿足一下他內心中的小思想，為家康盡忠了。」

出乎意料的，靜嘉很是肅穆的說道：「或許吧，夫君你的想法雖然是對的，但什麼事情不可能只看結果，又或者他們的指揮官也想過這麼做呢？只不過他意識到不論怎麼做都改變不了最終的結局，在這種情況下，選擇一個最體面的死法，又從何談起的魯莽呢。」

如楓有些吃驚靜嘉會這麼認真的回答自己，他突然感覺剛才說的話有些唐突了，便趕緊說道：「嗯，你說的對，角度不同想法自然不一樣，我沒處在他的境遇上面，肯定沒辦法完全從他的角度去想問題，是我唐突了。」

『看來以後說話一定得注意啊，不能主觀的用以前對小日本的仇視說問題啊，誰讓你娶了個日本媳婦兒呢』暗暗擦了一把汗又連哄帶騙的，靜嘉的小臉上這才多雲轉晴。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往心裡邊去，但這事又何嘗不是給如楓提了個醒，他得轉變態度了，包括一切對待日本的態度，雖然骨子裡的觀點難以改變，但要想好好消化九州這邊土地，這是他必須面對的。

緊接著東華軍很快的便接管了港口，如楓與大谷吉繼還有小西行長也匯合到一處，海上的戰鬥一邊倒，但陸上的家康死忠粉們還是讓西軍受了些損傷的。

略為狼狽的大谷吉繼看見如楓倒是十分親切，説道：「子毅君，咱們又見面了。」

「大谷君，別來無恙啊。」如楓當然也報之以李。

大谷笑道：「今日再次見證了這火炮的威力，真是驚為天人啊，想當年信長君的鐵炮一鳴驚人，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啊，就有更厲害的武器出現了，有生之年，我可不想與子毅君為敵。」

「哪裡哪裡，咱們是朋友，我當然不會與你為敵的。」

在如楓等人順利攻佔港口的同時，西軍對江戶城的進攻也拉開了序幕，沒了大炮的西軍再次回到傳統意義上的攻城戰，面對江戶這座堅城似乎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蟻附、填河、除去城外障礙物、再登城接戰，一點一點靠人堆著進攻，也只能是這種方法。

此時黑田長政並沒有將他與如楓的談話告訴任何人，因此，他的那些老戰友們自然還在為了一絲渺茫的生機困獸猶鬥。

西軍在剛剛攻城就出現了諸多困難，在推進的過程中每分每秒都有一批批士兵在倒下，拋開士氣而言，此時西軍的兵力並不佔據絕對的優勢，而東軍在某種程度上還是背水一戰，非生即死，在圍繞著江戶城的漫長城牆上，無數面旗幟連帶著血色編織成一條長長的紅帶，家康曾經見證過織田信長鐵炮兵的厲害，所以在所有日本大名中，他的部隊裝備的鐵炮數量是最多的，沒有了大炮掩護下的西軍士兵，面對鐵炮能反制的方法十分有限，而依託著堅固的城牆，鐵炮明顯要比弓箭更具有殺傷力。

傍晚時分，江戶城的戰報送到了如楓和大谷他們的手裡，連帶著還有一封秀家給如楓的信，如楓並不著急看著戰報，而是先給了大谷和小西二人觀看，他自己則是先看起了秀家的信，在信中，秀家說的是情真意切啊，那意思翻譯過來就是『啊，小西行長也和我說了，你這九州也拿了，我秀家言出必行，就算是為了妹妹和外甥的幸福也會保證你接下來的權益的，如今進攻江戶出現困難，宇喜多家承受的損失十分巨大，你得早些出手啊。』

看著大舅哥向自己訴苦水如楓笑而不語，他又看了看大谷和小西兩人，只見這兩人看完戰報眉頭緊鎖，面色凝重，不用看就知道第一天的戰鬥必定是一地雞毛，等他們都看完了，如楓這才接過戰報並讓靜嘉給自己翻譯，畢竟這日本字並不完全與中文相同。

隨著靜嘉的翻譯，如楓得知西軍表現的比他想象的還要水，本來他以為隨著關原之戰的大勝，起碼能打的有來有回，結果沒想到這西軍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在幾座城門的攻防戰中，加藤嘉明與秀家打的還算過的去，雖然沒能打開什麼局面，但還站住了陣腳，而其他兩座城門就不一樣，黑田長政在面對毛利家時是絲毫不手軟，靠著家康給他的鐵炮隊接連擊退毛利家的無數次進攻，直接給毛利家打的沒脾氣了，至於石田三成這邊。如楓並不知道石田三成的人緣怎麼就會次到這種程度，總之，與他對戰的德川秀忠和鍋島正茂兩人，一個是家康的親兒子，一個是中途叛變的兩面派，在面對三成的時候恨不得眼冒紅光，三成不僅沒上的了江戶城牆半步，還被這兩人防守反擊追出城池，要不是秀家及時分兵來救，笑話可就更大了。最後，戰報不忘再次催促東華軍參戰。

此時小西行長的表情還好，善於接受新事物的他並不意外今日的失利，反倒是身為三成好友的大谷面色有些尷尬，如楓還不忘落井下石的說道：「這三成的戰報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