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逃出生天
陳文煜和爍霏剛下車，就見一名年紀看起來比爍霏大五六歲的男孩兒，向他們跑來。
「陳叔叔，我幫你們拿行李。」男孩兒說著，微笑的先把爍霏手上的拎了過去。
爍霏疑問的看著陳文煜。
「小霏，這是錢景。是你的學長。」
爍霏點頭，腳步放慢走在兩人身後，目光一直停留在陳文煜的背影。
錢景的腳步停下，指著面前的房間：「這裡就是你以後的宿舍了。」
陳文煜幫他放好行李，看著爍霏：「小霏，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
爍霏眉頭擰動，上前抱住陳文煜。
一股酸澀感，湧上陳文煜心頭。
『爸，你要照顧好自己。』爍霏感覺眼睛有些怪怪的，像是進了沙子。這種難受的感覺，跟每一年雨季病發時的難受，完全不一樣。像是守著自己的外殼，正在一寸寸開始脫落。
「放心，爸爸等你回來看花兒。」陳文煜輕輕拍著她的背，就像她小時候，犯病時，他哄她一樣。
陳文煜走出門外，看著無聲息間就下起的雨，腳步頓然停下。他的小霏，不喜歡雨天，腳步遲疑的他，最終站在原地幾秒后離開。
只有遠離，她才會安全。
爍霏站在門口，看著陳文煜的背影越來越遠，目光停留在雨霧蒙蒙的天空幾秒后，轉身進了宿舍。
錢景的目光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拍拍手，：「都好了。如果有事打我電話，我就住在對面。」
爍霏定定的看著他。
錢景：「呃，你不要誤會。我是說對面那幢樓。」他指指走廊正對面的宿舍樓。
爍霏點頭。
陳文煜站在屋檐下，聽到腳步聲回頭。
錢景快步奔向他。
「陳叔叔！」
「小霏以後就拜託你了。她不懂得人情世故，更不懂跟人相處。」
「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她。」
「謝謝！」陳文煜拍拍他的肩膀。
錢景：「該說謝的人，是我。」
陳文煜，抬眼看著手錶上移動的紅點，大步奔進雨中。
爍霏站在樓道里，看著陳文煜的背影，嘴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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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咖啡店，阿其把信封推到鄭青面前。
「青哥，查到了。」
鄭青看著手裡的好幾張照片，眉頭鎖了又鎖。
「哼，好傢夥，果真已經改頭換面，難怪一直以來都找不到他。」
阿其：「青哥，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鄭青的目光還在照片上來回，：「既然能改頭換面，身份也一定換了。這條逃出生天的大魚還真是夠滑，追蹤他，費腦又費力。不過沒關係，正因為耗時耗腦，才更有樂趣。這事，你暫時不用管，等我有消息再通知你。」說完揮動手指頭。
阿其快速離開。
鄭青把手錶，對著那幾張照片，一道藍光在照片上掃過，顯示發送成功。
某網吧，個人包廂內。背影看上去三四十的男人，坐在電腦前，手指快速的敲擊著鍵盤，屏幕上出現後綴很長的代碼，當他敲下Ｅｎｔｅｒ，屏幕顯示讀取中。十幾秒后，讀取成功，他嘴角上揚，看到屏幕顯示操作成功之後，他起身離開。
鄭青一杯咖啡還沒有喝完，手錶屏幕跳出信息。
「十五秒前，本市戶籍庫被人黑入，照片中人的身份信息消失。黑進資料庫的ＩＰ在陽明路一家叫飛魚的網吧！」
鄭青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幾秒，手握成拳，冷哼一聲，端起咖啡一飲而盡，起身大步走出。
「青哥現在去哪？」司機問。
「陽明路飛魚網吧，最快的速度。」
「是。」
車，在飛魚網吧前極速停住。
「看來你還是沒有收穫！」一道聲音在耳後響起，鄭青眼神微變，回頭看著身後的人。
女人看上去三十歲出頭，齊肩短髮，眉毛與眼睛都呈細長狀，眼尾處還畫了一隻細小的蝙蝠。鄭青透過她的發，看著她比常人要大，且形狀幾分怪異的耳朵，眼神很冷。
「有屁就放。」
「上面說，一周之內必需要逮到那條魚。叫我來幫你。」
「是嗎，叫一個瞎子來幫我？」
「看來，你是不需要。」女人說完轉身就要走。
「他的聲音，最後一次出現在哪裡？」鄭青頭也沒抬的問。
「就是這裡。」女人回答。
「前面的呢？」
女人：「聲波干擾太強，無法分辨。」
「哼，看樣子，你也幫不上忙，只要大魚再不開口或者有干擾，你還能辨別出他的方位？」鄭青從她身旁走過。
女人昂頭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沒有聚焦。抖動的耳朵，傳出幾分恨意，腳步迅速的跟上鄭青。
「如果不是我上一回，辨別出他的聲音，你到現在也還是無頭蒼蠅。」
「呵，是嗎？看來達耳，你的作用也就僅此而已。」
被叫達耳的女人看著揚長而去的鄭青，尖尖的指甲相互摩擦，發出嚓嚓嚓，像是指尖劃過黑板一樣的聲音。
一股紙燃燒的味道，交叉在空氣里。
陳文煜看著手裡的照片好一會兒，閉眼將它扔進了還在燃燒的火堆中。火堆熄滅，他用木棍撥開黑色的紙片狀的灰，直到看不見一點紙片殘留後，才起身走出院門。
他正要往下踩油門的腳停住，透過車窗看著院子。
與爍霏在這裡的畫面，一幀幀現出，他的眼眶開始發紅，淚往眼中集聚，直到滾框而出。
手錶上的紅點，移動速度越來越快，他踩下油門，車飛快的離開。
紅綠燈路口，車門鎖打開的聲音傳來，。
「你、你、你是誰？」開車人驚慌得不敢回頭的問。
「教授讓我好找啊！」鄭青說道。
「教授？」開車人回頭，疑問的看著他。
鄭青眼神定住一秒，隨後眉頭鎖住。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原來開這台車的人呢？」鄭青咬著牙問。
「什．．．什麼人？這車本來就是我的，你到底是誰，要幹什麼，你快點離開，不然我、我可報警了。」
鄭青恨恨的看一眼四周，推門下車，綠燈亮，車輛開始通過十字路口。
一輛黑色轎車從他身旁經過，他的目光卻掃向其它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