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諸葛連弩
洛陽因處於洛水北岸而得名，自古就是帝王之都。
來洛陽的路上，王琦不止一遍想過這個歷史名城的樣子，必定繁花似錦，人流不息，心中充滿了期待。然而當他真正站在洛陽街頭時，他卻是失望了，這哪像一個名城，哪像一個帝王之都啊，大街上店鋪零零落落的開了幾家，幾個店家小二懶散的坐在門口，也不招呼客人，行人也是匆匆，最主要的是街上的漢人少而胡人多。
今天是符堅大軍到達洛陽的第二天，連續的行軍的勞累加上在淝水一戰中受到的驚嚇，符堅終於病倒，不過還好，沒什麼生命威脅，隨軍郎中在診治后，說是勞神過度，要多休息，開了副安神補心的葯。
由於病情不能趕路，符堅終於決定在洛陽休整。
王琦一身輕鬆，現階段最主要的組建冠軍的事情交給了周毅和趙峰負責，乘著洛陽休整的空閑，兩人已經到城外大營去選人，王琦就帶著王伯和十幾個親兵出來遊歷一下這個歷史名城，寶公主原也想跟來，只是她父皇病了，她要留下照顧。
哪知道洛陽如此荒涼，王琦皺著眉，對身邊的王伯問道：「王伯，怎麼洛陽城中的漢人比胡人要少？」
王伯上前兩步，聲音不大的說：「少將軍有所不知，洛陽曆經大戰，十室九空，有能力跑的早跑到南邊去了，這裡大多數人口都是由鮮卑和羌等胡族遷徙而來的。」
王琦恍然，堂堂中原大地，竟然變成胡族的牧馬草原了，看到街上衣衫襤褸的漢人見到胡人畏手畏腳的樣子，想想世事艱難，不由得傷心和憤怒。
一行人沿著大街一路走下去，竟然索然寡味。逛了大半個時辰，王琦覺得肚子有點餓，看看周圍只有一家小酒家，也顧不了那麼多，邁步走了進去。
店小二眼見這麼多客官進來，精神一振，急忙跑上來招呼：「幾位客官事打尖還是住店。」
一聽店小二這句前世電視劇里熟悉的台詞，王琦莞爾。也笑著學電視里的台詞，豪爽的說道：「來十斤牛肉，兩斤好酒，好吃的儘管上。」看看身邊十幾個親衛，補充道：「同樣的席面上五份。」
店小二愕然，急聲道：「客官說笑了，我們這不賣牛肉的。」
不賣牛肉？開什麼玩笑，電視不是都是那麼演的嗎？
王伯和眾親衛也是驚訝萬分，難道自家將軍還有吃牛肉的嗜好？
王伯拉著王琦輕輕在他耳邊說了好一會。
王琦這才知道，牛是不能私自宰殺的，就算家養的牛老死了，也要通知官府，官府說能殺了吃肉才能放血，對於私自宰牛在當時都算是犯法的。怪不得王琦說要吃牛肉時，店小二會那麼激動。電視劇害死人啊。
其實中國從春秋戰國時期，牛就成了戰略物資，用來耕地，不許殺來吃。而且一般的屠夫也是不殺牛，古代的屠夫一般叫殺豬屠狗之輩，而不會說殺豬屠牛之輩，正是這個理。
王琦知道自己犯了在當時看了非常低級的錯誤，尷尬得乾笑了兩聲，對店小二說：「那把你們店好吃好喝的都拿上來，同樣的，也是五份。」
等席面上完后，王琦一看，儘管不是山珍海味，也有雞有鴨，不過多數都是醬肉。王琦硬拉著王伯和他一桌，喝著酒，吃著醬肉，味道倒也還不錯。
「小二哥，我的圖紙有人買嗎？」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馬小哥，你是不是瘋了，你說的那個什麼圖紙都在店裡掛了十天了，十金買薄薄的一張紙？別做白日夢了。」小二笑道。
「連個問起的人都沒有嗎？我可以再便宜點。」那人不死心，繼續問道，語帶焦急。
小二搖頭。
王琦一聽，圖紙？這個時代還有人賣圖紙？王琦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少年搓著手站在店門口，正失望得轉身而去。
「我買。」王琦想著那少年喊道。
店裡眾人望著王琦，都是十分奇怪。王伯更是臉色古怪，今天少將軍怎麼盡做一些古怪的事情。
「少將軍？」王伯猶豫的叫道，倒也不是吝嗇那十金，只是不想王琦多事。
王琦也不答，只是擺擺手。
好年猛的轉過頭來，急步上前，顫聲道：「你真願意賣我的圖紙？」
「是啊。不過你總得讓我看看那個圖紙吧。」王琦笑著對他說道。
「是，是，我拿來給你看。」說著少年一個箭步到櫃檯旁的牆上，拿著一副懸挂著的紙張，走到王琦身邊，遞了過去。期待著看著對方，生怕王琦反悔。
剛進來的時候，因為那尷尬的牛肉，王琦也沒往四處打量，竟然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圖紙竟然近在咫尺。
王琦接過那圖紙，展開一看，卻是失望了，本以為被少年稱之為圖紙的東西會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原來是一支弩的結構示意圖。
少年看王琦臉露失望，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話也說不出一句。
王琦靜靜地看了一眼，問道：「這張圖紙內所繪，只不過是弓弩，為何你卻要賣十金呢？」
「不是的，這個不是普通的弩，這個是連弩。」少年急聲解釋道。
王琦一聽，頓時心驚，連弩？再看向那圖紙時，果然，在弩身的下方，裝著一個方格子，上面標註著「箭匣」兩個字。
少年還在那繼續解釋：「這是我馬家改良后的諸葛連弩，可由一個人操縱。這張圖紙一直是我馬家的家傳之寶，父親說萬萬不能落入心懷不軌之人，可是父親生病了，都下不來床，看了很久都沒好，我四處求告，終於求到了一個古方，藥店掌柜卻說要五百年的人蔘做藥引，要價十金，我沒錢買葯，只能偷偷瞞著父親來賣圖紙。」說到最後，或是自怨自艾，竟是低低的哭了起來。
王琦激動的看著連弩圖紙，激動不已，大殺器啊，要是找幾千的連弩弓手守城，除非是弩箭射完，不然真是來多少死多少；同時有了連弩，騎兵不再是無敵了，只要沒有蒙古軍那種騎射戰術，對著連弩，肯定會死傷慘重。想著連弩的種種好處，王琦心裡吶喊：這個圖紙不要說十金，就是萬金，我也會拚死命把他買下來。
真當是想不到，這次枯燥的逛街之旅，倒有意外的收穫。
「這個圖紙我買了。」王琦興奮異常，急聲問道：「這種連弩你會製造嗎？」
少年一聽王琦要買，轉悲為喜，開心的回答道：「會的，不過我做的不好，我父親做出來的比我好上百倍。」
「哦，你父親也會？」王琦喜道，「那趕緊把你父親叫來。」感情剛才激動的都沒聽到那少年的哭訴。
少年無奈，只能在解釋一番，他為何要賣圖紙。
王琦聽完，既為少年的孝順感到欣慰，也佩服少年父親。
「王伯，身上是否有十金。」王琦問道。
「老奴身上未帶那麼多現錢，軍營中倒是有。」
王琦恩了一聲，轉頭問那少年：「你那藥方可帶在身上？若是信得過我，我讓我屬下先去取錢，帶著你的藥方去藥房配藥，再帶去你家，你帶我去見你父親。對了，告訴我的屬下你家住處。」
少年微微猶豫了片刻就答應了，心想，反正圖紙不帶走，倒也不怕王琦賴賬。
等諸事安排妥當，王琦讓少年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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