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里尋他

眾里尋他

奚淮調用靈力,他的本命劍疏狂破開藥宗府的禁制,直直飛入他的手中。

他拿著疏狂看了看,隨後放於膝蓋上,再抬手,萬寶鈴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這些都是被他渡入過靈氣已經認主的寶貝,葯翁老者想留也留不住。

除非他殞了,世間再無屬於他的靈氣,這些寶貝才會重新認主。但剛烈些的如疏狂,怕是會自毀,也不願意重新認主。

奚淮晃著手中的萬寶鈴,雕刻精緻,鑲嵌著淡藍色寶石的銀色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他問:「你想要什麼?」

葯翁老者也是一府之尊,被奚淮的語氣氣到了:「你、你打發下人呢?!」

「呵,嫌少?交出阿九,我再多送你幾樣。」

「他不是和你在洞穴里快活嗎,你找我要什麼人?」

如果阿九在葯翁老者的地界度劫,定然會驚動葯翁老者,葯翁老者會去抓人也不奇怪。

這也是奚淮急急來到這裡的原因。

結果聽葯翁老者的語氣,似乎並沒有抓阿九。

奚淮回頭看向樽月宮宮主,問道:「前輩,這裡可有剛剛築基且境界尚未穩定的修者在?」

神識是很脆弱且階級分明的東西,他不會在這裡用神識探查,如果被葯翁老者攻擊過來,他會識海受損。

畢竟他只有築基期巔峰的修為。

樽月宮宮主探查了一圈后回答:「沒有,都是些鍊氣期弟子。不過他如果還有像關押你的洞穴那樣的囚籠,可以隱匿修者氣息,我恐怕也探查不到。」

葯翁老者氣得翻白眼:「我關押一個合歡宗的弟子做什麼?他有用處?!」

奚淮有一瞬間的懊惱,隨後問葯翁老者:「阿九他長什麼樣子?」

這個問題讓葯翁老者很意外,思考了以後明白了,回答:「長得一般,留著絡腮鬍子。」

松未樾一直在戰戰兢兢地偷聽,聽到這裡嚇了一跳:「還留著絡腮鬍子?」

葯翁老者冷哼一聲:「留絡腮鬍子很奇怪嗎?他也沒比我小几歲。」

「還、還沒比你小几歲?」松未樾嚇得頭髮都要立起來了。

葯翁老者終於笑了起來:「難不成你以為是年輕人?他是和一個老頭子在一個洞穴里雙修了整整三年!」

松未樾簡直要暈過去了,這種場面沒辦法想象。

想到了什麼,他突然扭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絡腮鬍子,年紀很大,不就他爹爹的樣子?

樽月宮宮主被看得有點生氣,抬手拍了松未樾後腦勺一巴掌。

奚淮知道葯翁老者是故意噁心他呢。

阿九是少年模樣、少年聲音,阿九還親過他,並沒有絡腮鬍子,於是放火燒了葯翁老者的頭髮和鬍子。

確定沒辦法從葯翁老者這裡知道什麼了,他從萬寶鈴里取出三樣東西丟給了葯翁老者:「既然你自己不選,就這些吧,我走了。」

葯翁老者看到那三個物件氣得險些再嘔出一口血來。

極品丹藥、極品藥膏、極品丹爐。

他不仔細看都知道這些東西的隱蔽處寫著:出自葯宗府。

這些東西還是早年間葯翁老者求卿澤宗庇護主動送的禮物,如今反過來給他了。

以前討好,現在府門起來了就翅膀硬了,連卿澤宗少宗主都敢囚禁,諷刺意味十足。

奚淮收起虺,操縱著疏狂,御劍飛行離開。

松未樾模樣狼狽地收起震驚,搖搖晃晃地上了夕照,帶著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跟著奚淮走了。

他們御物飛行時身前會布下一個小屏障,為的是擋風。今日松未樾卻在自己的身前布下了鎧甲一樣的屏障,生怕奚淮突然發瘋丟火球燒他。

他們同樣是火系單靈根,但是他受不住奚淮的變異真火。

奚淮再次去了合歡宗,他想去詢問阿九的樣子,他甚至不知道阿九本名叫什麼。

然而到了合歡宗山下,便看到山下開了迷宮障眼法。

合歡宗時不時就會被攻擊,使得他們有著修真界鼎鼎有名的護山陣法,用於抵禦入侵者。

這種陣法,就算是卿澤宗的所有元嬰期天尊齊聚,也要破解上幾天幾夜。

奚淮不解,回頭看向樽月宮宮主。

樽月宮宮主在山上掃了一圈,回答:「沒有你描述的修者。」

「她們為什麼突然開了護山大陣?」

樽月宮宮主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可能是得到消息,她們的弟子成功睡了卿澤宗少宗主,於是開始自保了。」

「得到消息?阿九給她們傳遞消息了?」

「估計是報了平安,這種事情合歡宗做得輕車熟路。」

睡完就跑,這是合歡宗的一貫作風。

睡完不負責,你想打還打不著,這是合歡宗弟子最可氣的地方。

松未樾也跟著點頭:「之前合歡宗的弟子還氣呼呼地要去要人呢,現在態度突變,想來是那個阿九報過消息了。」

奚淮氣得不行:「我只是想問她們幾個問題而已,不然我漫無目的地找根本找不到人。」

松未樾想想也是,被一個老頭睡了三年,奚淮肯定得把人抓來宰了,還是得有點線索。

他很快想到了一個人:「讓宗斯辰找,他和合歡宗的弟子是老交情了。」

*

奚淮和松未樾到達徵羽閣時,宗斯辰被合歡宗女修扒得露出大半個肩膀來,正狼狽地躲閃。

宗斯辰注意到兩位好友來了,趕緊整理好衣服,對奚淮說道:「我費了些周折才找到的她,你趕緊問。」

說完到了松未樾身邊,小聲詢問:「是真的嗎?」

顯然他也聽說了奚淮被合歡宗弟子睡了三年的事情。

松未樾一臉愁苦地點頭。

那合歡宗女弟子看到他們來了倒也不害怕,坦然地靠在美人榻上,悠閑地說道:「怎麼,你們想一起來?」

說完還撩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松未樾看到這一幕趕緊小步挪著站在了門外,眼不見為凈。

奚淮並沒有看她,目光看向角落,聲音嚴肅地說道:「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女弟子聲音妖嬈地回答:「問吧。」

「阿九他叫什麼?」

「阿九?」女弟子想了想,「我們執事堂的那個?」

「嗯。」

女弟子眼神曖昧地將奚淮從上看到下,再從下看到上,態度不明地笑了,接著回答:「我只知道他是花零師叔的九弟子,我一般都叫他阿九,還真不知道他具體叫什麼。」

「那他長什麼樣子?」

「阿九長得也算俊俏。」女弟子說著,在自己的臉上比畫,「眼角微微上揚,是一雙嫵媚動人的狐狸眼,嘴唇未點卻朱,是魅惑眾生的樣貌。」

松未樾和宗斯辰都聽到了,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似乎覺得奚淮沒他們想象中那麼慘。

結果女弟子之後說的讓他們再次震驚。

「阿九平日里穿衣服喜歡敞著衣襟。」說著指了一下自己的肚臍,「一直敞到這裡。」

旁聽的松未樾又被嚇了一跳,震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敞著衣襟?這麼……放|盪的嗎?」

女弟子點頭:「對啊,他的腰那麼細,皮膚那麼白,自然要敞著亮一亮。」

奚淮否認了:「他不是那種人。」

女弟子大笑起來,笑得極為誇張,甚至擦了擦眼淚:「你恐怕有所不知,合歡宗弟子最會裝清純,睡你之前一個模樣,睡了之後是另外一個模樣。合歡宗的心法便會讓人增加媚骨,哪有什麼純良小白兔?」

奚淮不知內情,看向宗斯辰。

宗斯辰一臉「我是過來人」的難受樣子,跟著點頭。

女弟子又笑了笑,接著突然不動了。

奚淮察覺到了不對,未拔疏狂攻擊過去,卻見女弟子的身影突然散了。

宗斯辰跟過來看了看,說道:「合歡宗的障眼法,她只留下了幻象,本人早就跑了。」

之前她掀衣襟,松未樾躲了出去,奚淮看向別處,她便趁機布置障眼法了。

整個修真界最擅長逃跑的宗門:合歡宗。

合歡宗弟子有兩大特點:跑得快,跪得快。

合歡宗弟子很會審時度勢,發現形勢不對,立即認慫,道歉道得聲淚俱下,檢討檢得感天動地。

還有一點就是逃跑的法子最多,他們的功法戰鬥力不強,但是逃跑速度極快,會的障眼法、幻術也多。就算是金丹期修者想追築基期的合歡宗弟子,沒些經驗都抓不到。

松未樾終於進了屋,問道:「這個女修說的似乎靠譜一點。」

宗斯辰回答:「也有可能都是反的。」

松未樾想了想說道:「那就是長得丑,眼角下耷,嘴唇不是發白就是發污,腰粗,黑皮。」

「……」奚淮瞬間瞪了松未樾一眼。

宗斯辰見奚淮的臉色不好看,趕緊說道:「能入合歡宗的相貌都是不錯的,恐怕只是年紀大了點。」

奚淮如今對合歡宗也有些了解了,說道:「合歡宗有駐顏的法子,弟子的樣貌都是十七八歲的模樣。剛才那個女修也是這樣,恐怕比阿九的年紀都大。」

宗斯辰一怔,隨後笑道:「不可能,她天真得很。」

奚淮則是拍了拍宗斯辰的肩膀:「阿九說過,門派內比他晚進宗門的,都叫他小師哥,只有年紀比他大的才叫他阿九。阿九今年剛好九十歲,她應該百歲左右……」

宗斯辰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掉,接著頹然地倒退,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曾經明亮的雙眼變得黯淡無光,沒一會兒竟然開始簌簌地落淚,伸手去扯松未樾的袖子,被松未樾甩開了。

「我……我當初是真心喜歡她,我還想讓她做我的道侶,可後來發現,我只是她眾多備選中的一個。現在……現在才發現,她居然比我大將近八十歲?」宗斯辰簡直要崩潰了。

奚淮看著宗斯辰,沒說話。

宗斯辰落著淚,又去拽奚淮的袖子:「少宗主,我被她睡了幾個月,她還不負責,你要幫我做主啊!」

奚淮突然惱怒:「我還在找需要對我負責的人呢!」

宗斯辰突然好了些,畢竟他還能找到人,知道那個人的樣子。

松未樾看不下去了,開口安慰宗斯辰:「睡了一個奶奶,總比睡了一個爺爺強吧,想開點。」

接著,宗斯辰便看到松未樾被奚淮一腳踹到了徵羽閣窗外,慘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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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卿澤宗眾人:睡了一個老頭?!

見到池牧遙后,卿澤宗眾人:這等樣貌,就算大個幾萬歲也值!他不是年紀大,他是美得比較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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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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