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可不可以當朋友?
奚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她背後那伙人更是!
事到如今,奚瓷無比後悔當初為了搶走奚秋的名額不擇手。
到頭來眾叛親離,或許曾經得到過許多,可最終還是全都失去了。
直到發現眼下自己一無所有,才開始後悔,當初究竟圖什麼?
然而人生就是這樣,再悔不當初,也不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你分不清,我也無法證明……」奚瓷眼底發燙,眉眼間閃過深深的自嘲,卻又忍不住問他,「阿笙,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貝琳身上,你大概一眼就能發現兩人的不同了是不是?」
這個假設或許荒唐,可說到底也不過是愛與不愛的區別而已。
他對她不曾上心,所以奚秋頂替她多次,他都不曾發覺,直到當年那場車禍涉及貝琳,調查之下他才發現端倪,知道了奚秋的存在。
可對貝琳,他卻是珍而視之……
當然,現在再想這些,早已沒有多大意義。
林衍笙並未回答她假設的這個問題。
並且因為她這種虛無的假設浪費了時間而不喜,「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有的沒的。」
「我知道,只是有些忍不住。」奚瓷神情苦澀,即便早已領略過他的無情,這時心底仍舊覺得有些難受。
只是林衍笙依舊沒有顧及她情緒的耐心。
他皺了皺眉,似乎下一秒就會起身離開。
奚瓷不敢再奢望隻言片語的安慰,怕他耐心耗盡就這麼離開,她再想見他
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我真的有事情要和你說。」這次奚瓷沒再說那些有的沒的,言歸正傳告訴他,「我剛剛和你說我是奚瓷,這並不是一句廢話,我是想說那伙人大概以為他們的計劃很成功,以為現在躺在這裡的人是奚秋假扮的。」
說到這裡,奚瓷不免和他說起奚秋被捕那天發生的事情,「當時奚秋突然出現在我休息室,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我察覺不對,但情況緊急我無法向外界求救,在我明白他們的全部計劃,得知他們是想徹底對調我們的身份讓我幫奚秋頂罪時,我只能自救。」
「所以呢?」林衍笙依舊神情淡漠,絲毫沒有要對她話里那些驚心動魄感同身受的意思。
「事實上,我現在還能在這裡和你講話,都已經是上天眷顧了。」見他不感興趣,奚瓷不再多說當時事發具體過程,只儘可能忽略他臉上的冷漠,而後深吸口氣,說出喊他前來的目的,「阿笙,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林一凡和奚秋背後藏得極深的那個人,經過這次,或許我可以幫你。」
幫他……
這兩個字在腦子裡稍稍一過,林衍笙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將錯就錯,繼續當奚秋?」
「是。」奚瓷點頭。
既然兩個人一模一樣,奚秋可以頂替她,那她為什麼不可以頂替奚秋?
林衍笙無波無瀾的黑眸靜靜落在她臉上,明明靠得很近,奚瓷也很努力試著解讀他
的這個眼神,但最終毫無所獲。
「她對你足夠了解,你對她卻未必吧。」林衍笙沒有一口否決她的提議。
不過這對奚瓷來說就已經足夠了,「是,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承認我對她不夠了解,但也不是完全陌生,這個方法確實有些冒險,究竟用不用這麼做,你不用這麼急著就做決定,只是如果有這麼做的可能,我想提醒你的是,當務之急是,控制住看守所里的奚秋,不要讓她有任何聯繫外界的機會。」
大概是對她說的話仍舊存疑,林衍笙確實沒有現在就做決定的意思,至於她後面說的那些,對他來說這種提醒未免多餘。
見他並不應聲,奚瓷微微一怔,卻也很快明白過來,笑的有些自嘲,「是我多餘做這個提醒了,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你又怎麼可能想不到呢?何況事發到現在過去這麼久了,如果到現在才防範,有什麼消息恐怕早就傳出去了。」
這話林衍笙依舊沒接。
他們兩個本就沒有太多話好說,看出他已經沒有在這裡多留的意思,奚瓷忙又伸手拿過一邊的手機,「這是奚秋遺落在現場的手機,醫護人員可能以為是我的,就幫我拿過來了。」
多虧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奚秋輕而易舉便用面部識別將這台手機解鎖,然後遞給他,「不久前有一個沒有備註姓名的號碼發了簡訊過來,詢問計劃是否成功,我還沒有回復,另外,你可
以再看看這手裡有沒有別的有用信息。」
林衍笙伸手接過手機。
如她所說,信息欄里確實躺著一條詢問計劃是否成功的簡訊。
而且這隻手機的主人似乎十分謹慎,除了這條簡訊之外,再無其他。
過往所有消息都刪除的乾乾淨淨,連垃圾簡訊都沒有留下一條。
林衍笙隨手翻了翻,通訊欄也是如此。
而且這隻手機並未安裝多餘的應用,就好像它的存在只是為了打電話和發簡訊。
若不是奚瓷明確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手機,旁人怕是很難區分這台手機的真正主人究竟是誰。
「手機我先拿走。」林衍笙熄滅屏幕,沒還給她。
「應該的。」奚瓷明白她的意思,「有的東西沒辦法完全刪除乾淨,你找人試試,也許能恢復出一些東西來,只是那條簡訊,我要不要先回復一下?如果一直不回的話,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那條信息是一個多小時前發來的,要懷疑恐怕早已經懷疑了。
「我會看著辦。」說完這幾個字,林衍笙從椅子里起身,就準備走了。
「阿笙……」見狀,奚瓷幾乎條件反射的喊住他。
可林衍笙卻是公事公辦的態度,「還有事?」
奚瓷倒是真希望還有事……
可惜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來。
「沒什麼。」奚瓷滿臉苦澀。
只是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的問他,「從前……當年的事情,明明我也是受害者,我明白你如今已經心有所
屬,我已經不敢奢求當你放在心尖上的那個,至少……我是想問你,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我們可不可以當朋友?就像你和江寒黎准他們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