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受傷
傅以硯一向自律,對生理需求也是如此。他厭惡那些被性支配頭腦的人,更不容許自己變成那種模樣。
但是這個荒誕的夢委實荒誕過了頭。夢裡的他如同一隻久受飢餓的獸類,只恨不得把程沂生吞活剝下去。
可更加荒唐的是傅以硯自己。
哪怕他知道這只是一場夢境,哪怕他其實不喜被這樣支配,但是,在此刻,理智就好像瞬間被侵吞了。
這個夢境太真實了,一切的感知都和現實中一般無二,在這樣的真實之餘,它還給他強烈的熟悉感,甚至是……迷戀。
他甚至分不清此刻行動的究竟是他自己的意志還是夢裡的他的意志,因為夢裡的他一切放肆無度的行為,好像都是他此刻意志最真實的反應。
等他從這樣失控的狀態脫離出來時,程沂已經意識有些昏聵了,見他終於停下,才有氣無力地咬牙:「傅以硯,你他媽……」
他還是第一次聽程沂說髒話。
夢裡的他笑了,低頭吻了吻程沂的額頭,輕聲說:「餓不餓?我去給你煮吃的。」
「餓……但是也好想睡。」程沂說。
他本來睡足了一夜,應該精神抖擻的,但是被傅以硯這一通折騰,卻是起都起不來了。
「吃完再睡吧,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
程沂艱難抬頭看了看時鐘,說:「這都十一點多了……你記得給小安做午飯。」
「嗯。」傅以硯點頭。
夢裡的他本就對程沂縱容得很,現在更是如同被餵飽的野獸一樣饜足地百依百順起來。
他給程沂掖好被子后便下樓了,正準備去廚房做飯,卻見客廳里坐著一位少年。
傅以硯的夢境里經常提到「小安」「安安」「傅安」,漸漸地他也了解了這是夢裡他和程沂一起領養的孩子,但是聽了這麼多遍,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
那是一個相貌相當出眾的少年,看起來約莫十五歲上下,穿著一身藍白的運動服,唇紅齒白,眸若星辰。
他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聽見下樓聲,抬頭看到傅以硯,目光便繼續往樓上看去:「小爸呢?」
「他累了,在睡覺。」傅以硯說著,繼續下樓,「今天我給你做飯。」
傅安聽完這話,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那還是我來做吧。」
傅以硯:「……」
傅安說著,轉頭看了傅以硯一眼,說:「你最近別折騰他了,最近A大招研究生,小爸被拉去當評委,這幾天已經很累了,好不容易有個周末。」
傅以硯:「……」
他怎麼覺得自己和程沂養的這個小屁孩……不怎麼聽話?
這個念頭正從他心裡閃過,眼前這個小破孩的面容開始模糊。
最近已經經歷許多次這種情況的傅以硯也習慣了,明白自己是要醒來了。
他睜開眼后,腦中空白了一陣,隨後夢裡的一切又如同海浪般撲來,迅速浮現在他的腦中。
他在床上怔愣了片刻,才緩緩起身,最後卻忍不住按了下自己的指尖。
那裡似乎還殘留著那些溫熱又柔軟的觸感。
更別提腦中那些更為過分的記憶。
他深吸一口氣,把這些念頭壓下。
他這幾日在B國出差,今天還剩最後一個行程。
等到中午時,他就和這邊的合作集團談完了,剛好趕上他昨天給私人飛機預定的航線。
三個小時航班后,他走專屬貴賓通道到了機場大廳。
……
而程沂這邊,剛好也剛從C省乘飛機回來,前兩天在C省有通告。
然而他一下飛機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通道兩邊人流有些不正常。
他剛要走出去,就被魏旻攔住了,魏旻跟他說,可能是消息走漏了,有人專門來機場堵他。
雖然昨天節目剛播出,給程沂吸了一些粉絲,但是畢竟這才過了一天,這些粉絲都算是散粉,不可能今天來接機。
這會兒,外面的人可能來者不善,多半是黑粉。
「我去叫下保安。」魏旻說。
等了一會兒,魏旻叫來了保安,攔在通道兩邊,他才護著程沂走出去。
程沂帶著帽子和口罩,沒去看那些人,但是卻能聽到入耳的謾罵。
程沂聽了沒什麼感想,只是腳下步子快了些。
「程沂,你搶別人男人的時候膽子不是大得很?這時候跑什麼?」
「操,你他媽敢不敢抬頭?!」
程沂回身望了一眼這說話的人,沒想到一回頭便是一隻平板向他砸過來。
程沂注意到這個平板時,這平板已經離他很近了,身邊都是人,他一時間連躲都不知道往哪躲。突然手臂好像被人大力拉了一把,他撞入了那人懷裡,慌亂之下他抬頭,只看見那把他拽過來的人伸出手臂擋住了砸來的的平板。
他聽到身旁這人的一聲輕微的悶哼。
這平板可不輕,又被扔的這麼高砸過來,這一下估計砸的不輕。
程沂忙抬頭,擔憂地看向這人,看清這人的樣貌后才發現他居然是傅以硯。
「傅先生。」他下意識叫他。
「嗯。」傅以硯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沒事吧?」程沂有些擔心他的手,同時又有些后怕,若非他剛剛沒躲開,這平板估計就是照著他的頭砸來了。
「沒事。」
程沂從他懷裡站起來,仔細看了看傅以硯,見他的面色似乎真的不像有事,才轉頭看向剛剛那個對他砸平板的人。
那人看樣子似乎是個二十多歲的瘦高青年,這時已經被保安控制起來了。
這時,有人匆匆趕到傅以硯身邊,「傅總,沒事吧?」
程沂認出他是傅以硯身邊的秘書,他記得這人跟了傅以硯好些年的。
傅以硯搖頭,只是對秘書說:「走法律程序吧。」
「是。」秘書應下。
「要不我還是陪你去醫院一趟吧。」程沂看著傅以硯說。
怎麼說傅以硯這次都是救他,他不可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傅以硯同意了,最後魏旻給程沂安排的車程沂沒坐上,坐著傅以硯的邁巴赫去了醫院。
這醫院傅家有股份,一路都是走綠色通道,沒一會兒就拍完了片。
程沂看傅以硯這麼若無其事,還以為他真的沒事,誰知道拍片拍完,居然小臂有些輕微骨裂。
「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程沂有些尷尬。
傅以硯看著他沒說話。
程沂繼續陪著他看診、掛消炎水,傅以硯掛上水時,外頭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已經快七點了。
「我去買點吃的給你吧。」程沂說。
「嗯。」
「你先在這坐會兒,我馬上回來,你有什麼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
程沂出去,找了家衛生不錯的飯店,給傅以硯打包幾樣他愛吃的菜就匆匆回來了。
他給傅以硯搬了張凳子當小桌子,把打包來的菜放在他面前,打開蓋子。
「這邊條件有限,傅先生你先將就點。」程沂說。
傅以硯倒是沒有計較菜色,而是抬頭看著程沂,說:「我傷的是右手。」
程沂跟傅以硯對視,眨了兩下眼,似乎才終於明白過來。
這貨是在說他不方便吃,讓程沂喂他。
這要求合情合理,程沂便端起傅以硯面前的飯,拿著勺子喂他。
好在傅以硯全程十分配合,他喂起來倒也不麻煩,除了尷尬外,場面看起來居然還有幾分溫馨。
只是吃到一半,傅以硯突然問:「這些菜都是我愛吃的,你怎麼知道我的口味?」
「之前聽淮禮說過一點。」程沂面色如常地說。
剛剛買飯的時候他壓根沒想這麼多,傅以硯的口味他都記了一輩子了,當然是下意識就買了他喜歡的。
不過就算現在傅以硯問起,在這些小事上程沂也根本不怕什麼,一個人知道另一個人的口味,可以有千萬種理由,是個人都不會猜測到是這個人重生了。
程沂這種想法非常的合理,前提是他對面的人也沒有重生過。
他當然不知道傅以硯已經被那些夢境困擾多日,
傅以硯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眸色深了些許。
「你不吃嗎?」傅以硯問他。
程沂心想,我還得喂你,哪有時間吃。
但是他面上只是說:「沒事,我還不餓。」
但是傅以硯卻好像看穿了他在想什麼,說:「我飽了,你先吃吧。」
「你才吃一點。」程沂說,想讓傅以硯多吃點。
「手傷到了,沒胃口。」傅以硯淡淡地說。
程沂卻覺得他這語氣有些微妙。
不過他也沒有證據,只能點頭:「那好吧。」
等程沂吃完飯,傅以硯的消炎水也快掛完了。
不知道為什麼,程沂吃飯時總覺得傅以硯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可等他裝作不經意地抬頭望去時,卻看到傅以硯總是虛望著前方。
掛完消炎水,拔了針后,兩人又去見了醫生。
醫生給傅以硯開藥,最後又叮囑了幾句,傅以硯沒什麼反應,程沂倒是都認真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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