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沒那麼高
第五節沒那麼高
流光劃過。
當王玟另一隻腳跨過傳送門落地，人已站在世界塔前。
微微眯起眼睛仰頭注視著身前這座高聳入雲的高塔，熟悉的感覺恍如昨日。
身後就是大廣場，人來人往非常熱鬧，不誇張的說，這裡幾乎聚集了世界各地的爬塔者，有想在塔外組野隊的，有兜售交流情報的，有某些新興的小組織來收人的。
而身前這一小段距離卻顯得格外安靜。
即使每分每秒都會有不同膚色不同服飾的人從不同區域的傳送門踏進來。
他們或入塔，或轉身走向大廣場。
人們彷彿對塔的入口有一種特殊的敬畏，不願在這裡擁擠。
唯一有可能發生擁堵情況只會是一周最開始。
大多數人都喜歡在周初進塔，避免時間不夠導致明明還有餘力卻被強行重置爬塔進度。
不過這些所有都與王玟毫無干係。
他環顧四周，沒看到程雀依的身影。
暗暗搖了搖頭，離開世界塔的入口，轉身走進大廣場，他的目標是廣場上停留的那些人。
那些「交流」情報的人。
靠近一個戴著皮帽穿著皮草看上去挺有錢的大漢，王玟正了正口罩小聲說道：「朋友，情報要不要。」
「滾滾滾！」
萬萬沒想到，皮草大漢看了眼王玟，連聽的興趣都沒有就不耐煩地揮手趕人：「小屁孩瞎湊什麼熱鬧，邊玩去。」
王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
雖說這個時期的自己的確偏瘦弱了些，可也不至於被當成小孩吧？
他笑了笑，沒有解釋直接走開。
連人都看不準的傢伙，給情報都浪費，指不定還沒用上就死球了。
在廣場上繼續逛著。
沒有去更遠那些其他區域不同膚色的人群聚集地。
他是全能爬塔者，各方語言自然也都略懂一些，但那基本是為科學解密準備的，談生意可不行。
生意場上錢比命重要，說錯一個小數點都會萬劫不復。
如今的他身上又沒錢購買昂貴的同步翻譯設備，只好在同膚色區域內尋找合適的目標。
可同膚色的生意人。。
除了最開始那位皮草大漢，其餘一眼望去全都穿得破破爛爛，恨不得把窮鬼兩個字貼腦門上。
這也太能裝了吧？
二十年後回來的王玟清楚知道第一財團就在東部，這片區域里絕對有他們派來收集情報的人員。
第一財團的人會是窮鬼？誰信誰捐腦子。
王玟走到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身旁，輕聲說：「朋友，情報要不要？便宜的。」
那位「尖嘴猴腮」表情誇張地回頭看：「老弟別開玩笑，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收得起情報的人嗎？我是賣情報的呀！」
他頓了頓，又神神秘秘地說：「不過呢我這賣也賣了許多年，總算有點路子，你要真有情報就說來聽聽，貨好我可以幫你聯繫渠道，找個有錢的老爺。」
「別裝了。」王玟看了看四周，又靠近了些，眼神向下示意著：「今天出門很急嗎？第一財團情報部下組組長的制服都露出來了，沒想到你還是個官啊？」
「什麼？」尖嘴猴腮順著王玟的視線低頭一看：「咦耶耶耶？？？」
他一邊塞衣服，一邊見鬼似的盯著王玟：「好小子有點本事，對我們這麼了解？什麼來頭？」
「賣情報的，
沒點見識靠什麼吃飯？」王玟淡淡地回道，他這次只準備拿點低層的情報換點零花，最多冷門一些，太高的不敢賣，也沒人信，好情報不會在這種地方交易。
爬塔都是循序漸進的，正常人上了兩、三百層就已名聲大振天下皆知，一個默默無聞的人突然拿出五百層的情報，誰敢信？
尖嘴猴腮快速塞好衣服，拉著王玟走到僻靜的地方，點頭說道：「我現在對你的東西有點興趣了，重新認識一下，鄙人羅山，既然認得第一財團，該知道我們的價格很公道不會虧了你，東西擺出來瞧瞧吧？」
「羅組長你好。」王玟好奇地問了句：「現在情報一般什麼價？」
羅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賣情報的嗎？什麼價問我？」
王玟說：「我是問你們集團什麼價收。」
「和市場價一樣咯。」羅山不緊不慢地嘮嗑，就是不透露數字。
王玟笑了。
抿著嘴搖了搖頭，對羅山道：「實話跟你說吧，我第一次賣情報，不懂行情。」
「好！」羅山一拍大腿，跟著笑道：「那我也實話實說，市場價外面一問就知道，百層內一千到五千，二百層5萬左右，二百層以上我們不在這兒談，得換地方，你定地點我定時間，怎麼樣你是哪層？」
「哦沒那麼高。」王玟謙虛地擺手：「只是69層的情報，我說前半段你拿回去看看值多少錢。」
「老弟你多慮了，百層內的情報我直接就能做主，不用回去商量的。」羅山多少有些驕傲地仰頭。
「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問一問比較好。」王玟神秘地笑道：「聽清楚，我的情報是，第69層亂序機關最快的破解順序不是從三箭起手，而是五指圖。」
羅山一開始還是底氣十足自信微笑的模樣。
口中跟著念了兩遍「69層」「亂序機關」。
臉色立馬就變得凝重起來，情不自禁出聲追問：「五指圖起手？那後面呢？五個方向容錯率更低了啊！」
王玟就那樣安靜地看著他。
羅山微微一愣。
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後面？後面就是人家待價而沽的東西了。
他的額頭忽然滲出了細汗。
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王玟，笑道：「可以可以，沒想到居然是生命收割機第69層，百層內少數值錢的也就它了，小兄弟運氣不錯！你等我打個電話問問上頭。」
王玟伸手示意請便。
羅山嘿嘿笑了兩聲，轉身拔腿就跑。
跑到許遠之外的一群人堆里，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還伸手向王玟指了指。
人堆騷動了一會兒，而後分出兩人，面無表情地向這邊走來。
看著人緩緩靠近，那個羅山卻縮進了人堆不露頭。
王玟的眼睛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