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突破凝氣境（下）

聽了齊老的話，龍天涯心中不免一驚，心道若是真莽撞衝擊經脈，怕是要突破失敗了。靜下心來，利用魂知，繼續引導五行果轉化成的氣流注入丹田，隨著氣流的不斷注入，丹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初始如拇指大小，隨後一圈，兩圈，三圈，半個時辰的功夫就擴大了一半。這個過程並不算多痛苦，只是微微有些難受，直到五行果藥力消耗殆盡時，丹田處傳來一股難忍的撕裂感，而且丹田大小也不再發生任何變化。細細一看，此時的丹田看起來比起初之時大了將近一倍有餘，已經有了玉瓶瓶口大小的規模。

鐺鐺不再發生變化后，龍天涯停下了腳步，再次將魂知散發到全身，只覺得身體內氣充盈，實力比起塑形九重巔峰強大了不知多少倍，這還只是內蘊氣勁，還不算真正突破，睜開眼，眼中興奮難掩。

「齊老，丹田這一步已經完成了。」

「不錯，丹田初成就有此規模。不錯，接下來，到洞外舒展下筋骨，一個時辰后再繼續，另外做好心理準備，衝擊經脈時間漫長，痛苦異常。去吧。」

龍天涯走後，齊無涯再次感嘆道：「這小子，果然不凡。丹田初成就有此規模，當世少有，前途無量啊」。

洞外，龍天涯迎面感受著涼風習習，一陣舒爽。「對了，試試魂知。」放出魂覺，周遭十米範圍內一切盡入腦中，比眼睛看得還清楚，至於地底的情況，只能感知一米左右。不過也端是神奇無比。「有了這東西，以後做事就要簡單多了。」一個時辰，匆匆而過，龍天涯再次回到洞內，看了眼齊老，又坐到了玉石上去。

「天涯小子，接下來我能幫你的不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危急關頭保住你的命，但是那樣的話你我將無師徒之緣了。」說完，拍了拍龍天涯的肩膀走出洞內。

「齊老，我一定會成功的。敖前輩，上次情況危急，來不及將你入土為安，說起來我因得前輩遺贈，得了不少收穫，算起來也算是你老人家的半個弟子了，還望你老人家保佑我平步青雲。」說完，對著枯骨鞠了個躬。

「呼」，開始衝擊經脈了，依照功法所說：「屏息凝神，氣沉丹田，利用魂知將丹田中的內氣導入中府血」。當內氣注入中府血的那一刻，渾身如遭雷擊，如針刺骨之痛瞬間瀰漫全身，龍天涯差點坐立不穩。到最後，實在無法堅持，只得：「啊......。」大叫一聲能，一聲長嘯后，終於勉強適應了這種痛感，接著慢慢的引導內氣衝擊第一條經脈手太陰肺經，手太陰肺經由胸走左右手，結束於少商穴，如此才是一條完整的經脈。

當丹田內的內氣到達胸口處時，便難行寸步，變得行進緩慢，有如龜爬。如此的行徑速度，加上身上的劇痛讓龍天涯險些堅持不住，又不敢大聲喊叫，怕走了神，導致經脈錯亂，那就廢了。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堅持堅持再堅持，幾個時辰后，在衝擊數百次后，手太陰肺經有了動靜。

「一公分......，兩公分......，三公分。」終於經脈衝過胸部了。可是這時龍天涯又犯難了，這裡內氣可走左右手，到底走哪邊，還是兩邊同時行進？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決斷。正在這時腦中傳來喝聲：「臭小子，還不趕緊決斷，等內氣耗盡你就又得重來了。」眉頭一皺，心一狠，不瘋魔不成佛，引導氣勁向左右兩邊衝去，內氣不要命的向著兩邊衝擊。

洞外邊，齊無涯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催促，竟讓龍天涯做了這麼一個決定，本想立馬阻止，可是又停了下來，他也想看看這神玄大陸有史以來第一個敢左右開弓的人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至於突破失敗，在齊無涯看來，那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沒死，齊無涯自信都能將那些損失彌補回來。不過還是感嘆道：「這小子膽子真大，古往今來，估計就他一個敢在衝擊經脈時左右同時進行。不過這樣一來，靈藥估計就不夠了。」看了匍匐在身邊的藍蒼鷹，對著屁股就是一腳，「去給我尋找靈藥去，品質越高數量越多越好。」兩隻藍蒼鷹聽了衝天而起，眨眼間消失在天邊。對於這些龍天涯自然是不知道的。繼續著這枯燥而又難受的衝擊，看著半天不動一步的經脈，龍天涯內心咆哮道：給我沖，沖.......，沖......。伴隨著內心的咆哮，口中也開始咆哮：「啊......。啊.......」。

「一次」不動。

「兩次、三次」不動。

「.......一百次」。終於在龍天涯不要命的衝擊以及丹田內氣源源不斷的輸出下，內氣再次挺進「一公分、兩公分.....，十公分。」最終在雙臂遲澤血處停了下來。到了此處，第一條經脈算是完成了一半，可是新的問題出現了，感覺丹田內內氣所剩無幾了，這讓龍天涯心裡打鼓，難道要失敗了嗎？

「小子，別慌。穩住心神，千萬不要讓內氣迴流，不然會將你的丹田沖廢的。」說完，齊老走了進來，不知齊老做了什麼，洞內氣溫一下子升高了好多，片刻后。「小子張嘴。」一聽這話，龍天涯不假思索的張開了嘴，一顆圓滾滾火熱的東西落入他口中，順著咽喉滑落胃部，內氣又變得充盈起來，胃部也很灼熱，而且比之前五行果產生的內氣更加有力。龍天涯頓時明白這應該是火焰獅內丹。內氣得到補充，龍天涯又繼續開始衝擊經脈。

「一次。」

「兩次。」

「......五十次。」經脈再次被沖開了十公分，在太淵血處停下。趁熱打鐵，身體疼痛已經麻木，抖如風中落葉也渾然不知。夜深時分，在龍天涯又衝擊了近百次后，『啵』」少商穴貫通。到得此刻，第一條經脈衝擊成功。

睜開雙眼，滿臉興奮的看著齊老。「齊老，我成功了。」看著開心得像個孩童的龍天涯，齊老咧了咧嘴。「行了，都馬上十六歲的人了。成熟點。」

「齊老，你怎麼知道我要滿十六歲了。」

「很簡單，當你達到一定的境界。很容易就能夠看出他人的骨齡。不說這個了，說說你這次突破存在的問題。首先，心境不穩，容易走神。其次，膽子太大，居然敢雙向進行。衝擊經脈，實際上單邊進行是最為穩妥的。當你完成單邊后，就不算失敗，內氣可以再次從丹田出，衝擊剩餘的一半。試想，如果今天我不在，那麼等待你的將是失敗。」

「齊老，天涯銘記於心，還好有火焰獅丹，不然今天就得失敗了。」

「千萬不要抱著僥倖心理，你以為火焰獅的內丹能夠直接吞服嗎？」

「齊老，我不是直接吞了嗎？」

「啪。」腦袋股被拍了一巴掌。「混賬，你吞的是我處理過的。在教你點常識，原則上內丹是不能直接吞服的，但是處理過後也是可以的。」

「怎麼處理？」

「這就是煉丹、煉器師才能做的了。說起來也簡單，破壞內丹的紋路，再以丹火凈化祛除凶獸戾氣，這樣才能吞服。」

「武者不行嗎？」

「啪。」「我說的你記住就行了，哪來那麼多廢話。」說完，眼睛瞟向別處，眼神有些躲躲閃閃。這讓龍天涯明白了過來，齊老心裡有小九九。不過他沒有揭穿。

「是，齊老，天涯明白。」

現在你算突破成功一半了。

「一半？齊老還需要做什麼嗎？」先歇息吧，明天再說。

天剛剛露出魚肚白，齊老就把龍天涯叫醒了。「天涯小子，現在距離太陽出來還有大概半個時辰，接下來完成突破最後一步，吸收自然界中的靈氣。」

「齊老，如何吸收？」

「利用四肢百穴，皮膚毛孔，結合魂知，至於怎麼做自己去感受，這個說難不難，說不難也難，因人而異，有些人就因為無法感知到大自然中的靈氣存在，最終止步於半步凝氣境。對了最好對著太陽。」

按照齊老說的，龍天涯走到峭壁處，遠處森林，山脈盡收眼底。一股「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之感油然而生，聲線大作：「啊.......。啊......。」山谷傳來聲響，林中鳥獸皆驚。一嗓子吼后，心裡十分舒暢。轉過頭，只見齊老一頭黑線道：「王八蛋，老子正想睡個回籠覺，你這一嗓子。讓老子怎麼睡。滾一邊去。」

.....。

朝陽初升紅如火，紅的靚麗。龍天涯面向太陽而坐，魂知透體而出。忽然，龍天涯眉頭一皺，這空氣中居然有不一樣的東西，應該就是靈氣了吧，這是他從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或者說是從沒有發現過的東西。有了這樣的發現，龍天涯趕緊利用魂知將這些不知名的東西引向四肢百骸，看看到底是不是齊老所說的靈氣。起初沒什麼變化，過了半個多時辰，四肢百骸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接著像是有數不清的游魚朝他身體里鑽一樣。持續幾個呼吸后，酥酥麻麻之感消失，身體里新進的東西被轉化成內氣在我剛打通的經脈里形成涓涓細流，不過很奇怪的是這些細流並沒有流動，倒像是一潭死水。離丹田最近的幾個穴位吸收到的東西倒是被丹田直接轉化為內氣儲存儲存下來，丹田內，乳白色的內氣滴溜溜的旋轉，隨著外界靈氣的注入轉化，丹田被注滿，再也不能在容納分毫。見此只得停下，內視體內，除丹田、打通的經脈外，其餘地方的卻是消失不見。這讓龍天涯明白了那些不知名的東西就是靈氣，不過又產生了新的疑問，那些剩餘的靈氣去哪了？

齊無涯這邊，心中再次被打擊到。「好傢夥，短短半個時辰就感知到靈氣的存在，想當年我齊無涯也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也用了三天三夜才成功。當時我自信已經驚為天人了，沒想到在這被比下去，這還是那個鳥不拉屎的東域嗎?」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齊老你說什麼，是不是我太差勁了？」

「咳咳，還行。就比我差那麼點點。」

「哦，只要不太差就好。齊老，有幾個疑問。」

「說說看。」

「第一，那條經脈里的內氣感覺沒有動，在我看來應該流動才對啊。第二，丹田周圍的血位吸收的靈氣被轉化儲存到丹田，但是其他穴位吸收的靈氣卻不知所蹤。」

「很好，懂得思考。這幾個問題，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只打通了一條經脈，無法在身體里形成周天循環。當你打通經脈達到一定數量時，體內的內氣自然會流動起來的。這就好比此時你體內打通的經脈前無去路，后無推力，所以自然不會流動。至於其他地方的內氣問題，他們並沒有消失，而是儲存到了血液、骨骼、皮膚等地方深處，到了必要的時候自然會出來的。而且這些隱藏起來的力量會自動打熬你的身體，好處讓人意想不到的好啊。」

「呼，聽齊老一說，豁然開朗啊。怪不得人家會說有師傅引導，會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修習起來會暢通很多。」

「呵呵，師傅那也是分檔次的。見識不夠，也只是誤人子弟罷了。對於你現在的凝氣境而言，突破到三重是不存在任何瓶頸的，理論上只要有足夠的靈氣支撐，就可以繼續突破。但是我建議不要這麼做。接下來你應該繼續打磨身體，磨合丹田，錘鍊丹田，擴充經脈，讓丹壁變得更加有韌性。只有丹壁變得更加有韌性，才有繼續擴充得可能。丹田越大，能容納越多；經脈越寬，輸出的力量就越強。歸於一句話，丹田的容量越多，經脈越寬闊，戰力就越強。明白了嗎？至於其他的就是個人摸索了，什麼都講了，那就會束縛發展了。」

「明白，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這個道理還是懂的。現在我的境界已經穩固了，剩下的路，我會不斷摸索，絕不落了你老人家的名頭。」

「也罷，既然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這個徒弟我認了，說起來算上你我也只有三個徒弟，在你之前還有一個師兄，還有一個師姐。以後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

「恩，以後混不下去了，就去找師兄師姐去。對了，齊老這個拜師禮你看什麼時候進行？」

「不必了，繁文縟節就免了。現在我能教你的不多了，看你對煉丹也感興趣，抽空指點你下，我記得你好像有個戒指的，拿出來滴血認主。」

這一說，龍天涯倒是想起來了，掛在胸口，時間久了都差不多忘記它的存在了。掏出來，咬破指尖，一滴鮮血滴了上去，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差不多二十見方的空間。「師傅，裡面空間好大，差不多有二十見方那麼大。以後盛放東西就方便多了，遇到打不過的就躲進去，那就更加了不得了。」

「小子，不是我打擊你啊。裝東西是可以，但是裝活物那就不行了，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

「東西？」仔細感知了一遍，發現什麼也沒有。「師傅，裡面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龍天涯一臉失望道。

「哈哈，小子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在你們這個東域，這種東西很少見，像你這麼大空間的就更是鳳毛麟角了，。既然什麼都沒有，我就送你點吧。」說完就丟出一堆玉瓶，好幾十個紫檀香木盒子。聽這麼一說，心裡寬慰了不少，閉上眼，魂知一動，一股腦將東西裝進了儲物戒中。「謝謝老師給的寶貝？」

「寶貝？只是些給你裝東西用的容器罷了，臭小子，接下來你自己走出去吧。一路上鍛煉鍛煉，熟悉熟悉現在的境界。對了，還是叫我齊老吧，聽習慣了。」

「是，齊......。」話還沒說完，人早已不知所蹤。「哎，又剩下我一人了，不知那兩隻藍蒼鷹怎麼樣了？昨晚就出去的。」說什麼來什麼，剛說完，遠處兩個黑點出現在視線中，不一會就降落在龍天涯身前，隨之從背上抖落好多好東西，皆是靈氣充沛之物。「藍蒼鷹啊，多謝啊。，願不願意跟我走？找剛才那個老頭，他可是給你們許下承諾的哦？」

「啾啾，啾啾。」兩隻藍蒼鷹圍著龍天涯快樂的轉了幾圈。「就這麼說定了，走吧，去吧那位前輩葬了。」在山頂處找了個地方，將一顆大樹挖空，簡單的做了副棺木，簡單的將敖尚易葬了。「前輩，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