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斬草除根
每聽一個妃子說完,韓芷淑的身子就禁不住顫抖一下,最後臉色蒼白如紙,怔怔地看著雲文帝。
「大膽!」雲文帝怒喝,「這般品性,怎能做後宮之主?長此以往,那還能了得?」
他的目光在下首韓策身上掠過,韓策即便是有心要保韓芷淑,也沒有辦法。畢竟人證物證俱在,他多說只會被雲文帝厭惡。
見韓策也低著頭不敢出言,以免被韓芷淑的事牽連了韓家,雲文帝倒是覺得韓策還算的上是識時務,冷哼道:「既然如此,罪人韓氏謀害皇子,罪無可恕,當即交出鳳印,打入冷宮,從此皇后之位就不必讓此毒婦繼續擔任了。」
韓芷淑身著綉金線綢緞袍,跪倒在地上,從今日之後,只怕是富貴榮華在和她沒了干係,冷宮之中是什麼樣子,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她慢慢抬起頭來,看見葉婧姝正沖著自己微微一笑。
那個表情慢慢都是嘲諷,韓芷淑恨得目眥欲裂,掌心被尖銳的指甲穿透而鮮血淋漓。可是她對這麼一點疼痛毫無所覺,直到被一眾侍衛拖走,朝著冷宮走去。
直到場子被清空,雲文帝和后妃都走了個乾淨,祈福宴會就這麼以一場鬧劇散了場。
韓策長久地盯著空無一人的高台,突然回過神來,慢慢的坐在已經不剩下幾個人的坐席之中。
如今韓芷淑已經被廢了后,韓家一下子少了宮中的眼線,以後再也無法得知後宮之中的消息了,這對於韓家來說,無疑是一件不好的消息。
如果想得更嚴重一些的話,沒準雲文帝甚至會因為韓芷淑毒害後宮之事,對韓家也心生不快。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嚴重了。
回到韓府,韓夫人見韓策面容不快,不免有些疑惑。
畢竟這些日子正是韓家春風得意的時候,韓策怎麼會沒有來的露出這般愁眉苦臉的模樣來?
「韓芷淑栽在宮中了,以後韓家還是小心行事,莫要被皇上抓住了把柄。」韓策想了想,還是說道。
韓夫人心中大驚,韓芷淑在宮中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后,竟然會有朝一日被弄下神壇,實在是叫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她一個婦道人家,對這些事也不太懂,只好叫人去熬了湯羹給韓策用了,權當是去去火氣。
韓家小輩全部都被韓策喊道跟前訓話,韓朗和韓子恆規規矩矩站著,韓若白一臉無所謂地靠在門邊上,伸手摸了摸腰間掛著的美人扇。
韓朗正是帶著欽天監的人查證出凶神娃娃在椒房宮的人,韓策難得沒給他好臉色看,冷聲道:「你今日為何不攔著欽天監這些狗拿耗子的豎子,偏偏叫他們把你姑姑抓到了把柄!真是……氣煞我了!」
韓朗眼神都沒變一下,只低著頭淡淡地說道:「今日皇上就在那裡,周圍都是嬪妃,想要說些什麼,也得掂量著些。更何況孩兒當時也不知道這些事情竟然和姑姑有關係……就算真的知道,只怕是良貴妃、陳貴妃還有皇上的眼睛都盯著欽天監的人,孩兒去說一句話,被他們看出了馬腳,到時候連累的可就是整個韓家!」
話說到這個份上,韓策氣了個倒仰,心裡卻知道今日之事是真的沒有辦法轉圜的。只能說,韓芷淑未免有些太狂妄了,竟然敢在雲文帝眼皮子底下對皇子們圖謀不軌!
韓子恆身為螟蛉之子,自然是說不上話的,只站在一邊,垂著頭輕輕地笑了一聲。
韓策看著韓朗,深深嘆了口氣。現如今,韓家已經失去了後宮中的勢力,韓朗官居禮部侍郎,已經成為朝堂中至關重要的一個樞紐,他自然不可能真的為了韓芷淑這個棄子,去傷了韓朗的心。
於是,沉默片刻過後,韓策彆扭地說道:「罷了,今日之事錯不在你,你們都回去吧,這段時間別給我惹事,都消停一點。」
隨著韓若白毫不在意地哼了一聲,眾人都魚貫而出。
是夜。
韓子恆沒有安睡在那矮小的破屋子裡,而是趁著夜色悄悄地溜了出來。
遠遠地就能看見韓策的書房中已經沒有燈亮著,這就說明韓策今日已經歇下了。韓子恆深吸了一口氣,借著黑沉的夜幕,悄然朝著書房走去。
推開門,唯恐驚動來韓策,韓子恆連燈也不敢點,借著一點點微弱的月光走到那張平日里韓朗處理公事的方桌前,開始翻箱倒櫃。
沒過一會兒,他便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將那幾本賬本揣進懷裡,急匆匆地離開了書房,並且將書房的門給按照原樣鎖好。
看見黑暗中無端出現在牆角的人影,韓子恆愣了愣,將懷中的賬本遞給那人。
封煞接了,按著韓子恆的肩膀,一雙黑沉的眼睛看上去比夜色還要濃重,他對韓子恆說道:「辛苦你了,少了這些東西,韓家不會懷疑到你身上吧?」
韓子恆搖了搖頭,「我只是個義子,平時連書房都不會來的。韓策即便是懷疑,也懷疑不到我這裡。而且,據我所知,這些賬本放的地方很隱秘,一般情況下,韓策也不會去翻看,一時半會是不會被發現的。」
封煞這才放心了,看著韓子恆臉色還算不錯,他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荷包丟給對方,隨後提著氣一躍,瞬間就消失在原地。
唯留下韓子恆怔怔地看著荷包,裡面是幾塊碎銀,尚帶著一絲溫熱的體溫。
翌日清晨。
養心殿中。
雲文帝才剛剛起床沒多久,就發現一些賬本莫名其妙出現在雲文帝的書桌之前,雲文帝翻閱之下,不由得勃然大怒。
「混賬東西!這個韓家真是沒一個叫朕能放心的!一個沒有德行的皇后也就罷了,現在韓策也給朕來這一招!」
良妃她生下小皇子沒幾日,正是要好好調理的時候,因此雲文帝起身的時候並沒有驚醒她。不過這會子,良妃倒是被雲文帝憤怒的聲音給吵醒了。
她愣了愣,慢慢撐起身子,撥開滑膩的紗簾,細聲道:「皇上?」
「朕嚇到你了?」雲文帝嘆了口氣,將那些賬本又看了一眼才收起來,「朕不是對你發火,是有些人實在是挑戰了朕的底線,看來朕不能悠著他們繼續下去了。」
良妃輕輕笑了笑,雲文帝沒有直說是誰,她也不好去問,畢竟后妃不幹政,她是沒有資格去了解這些事情的。
有太監走進來,替雲文帝換上朝服,隨後提醒道:「皇上,這會子已經要到早朝的時辰了。」
朝堂之上。
諸位大臣一下子就發現今日朝堂之中的氛圍有些不一樣,他們左看看右看看,終於是發現了事情出在哪裡。
原來以前皇上總是會問韓策對於政事的意見,而今天好像是故意無視了韓策一般,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投過去。
這分明就是有點不對勁了啊,看那韓策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似的。
的確,韓策也沒有鬧明白,雲文帝這是鬧的哪門子脾氣。難道是因為昨日韓芷淑的事兒要跟他擺臉子看?
這也未必不可能。
只不過胡思亂想,終究還是鬧不明白。韓策皺著眉頭,手持笏板,孤零零站在一眾大臣中間,心裡好像被螞蟻啃咬一般,好不難受。
不過雲文帝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將幾本賬本狠狠擲在地面上,雲文帝冷笑著說道:「韓大統領真是好本事啊,背著朕結黨營私,手下的賄賂竟是比朕的國庫還要充盈。是不是朕幾日不見,你就要拿著這麼多錢去造反了?」
韓策一怔,隨即跪在地上。
他隔得遠,看不清雲文帝丟在地上的是什麼東西,不過他的第一反應是想不到那竟然是自己偷偷藏起來的受賄賬本,還以為是什麼不長眼的敵對派用來彈劾自己的證據。
這麼想著,韓策倒是不太緊張了,他沉聲說道:「皇上明鑒啊,臣怎麼會是那樣的人,一定是背後有人挑撥離間,還望皇上能夠明察,還臣一個清白!」
「還你清白?」雲文帝哈哈大笑,不過眼中卻一絲笑意也沒有,他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幾本賬本,冷聲說道:「朕看韓大統領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有誰替韓大統領把這幾本冊子讀一遍?」
此話一出,沒人敢真的上去讀。
一個小官離那冊子最近,又看見雲文帝的眼神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他只得跪著爬了過去,將那冊子展開,從第一個字開始讀。
韓策聽見第一個字開始,眼神就變了。
這分明就是……
這東西怎麼會到了皇上手裡的!!
那小官讀完了,戰戰兢兢地將冊子放下。周圍的官員們心底都無比震驚——
天吶,這麼多受賄記錄,這韓家究竟是與多少人有干係?
當然,那些與韓家有賄賂往來的官員都「撲通」一聲跪下,嚇得肩膀都在顫抖。
雲北羽上前一步,朗聲說道:「韓策利用職位之便,惡意收取了鄉紳、平民、乃至於官員們的賄賂,中飽私囊,罔顧朝堂規矩,實在是罪無可恕,兒臣以為,必須重重責罰韓策,否則朝堂統領再也沒有規矩可言!」
「朕覺得很是。」
韓策臉色慘白,張了張嘴,試圖挽回道:「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就算是看在臣雖然收了賄賂,但是對雲國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臣這一次吧!」
雲北羽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韓策,這人到了這個份上,就想要提醒雲文帝自己身上還有著赫赫戰功,搞得好像因為這個,就不能懲罰他了一樣。
韓策確實是打的這個主意,他想要雲文帝掂量掂量,若是沒有韓家,以後邊疆戰事再次吃緊,可就沒有得力的戰將了。
可偏偏雲文帝這陣子早就看權傾朝野的韓家不爽了,韓家勢力太大,並且還有繼續發展的趨勢,這分明就是不把天子放在眼裡。
試問這種情況下,雲文帝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打壓韓家的機會?
「朕有心放過你,可是朝堂之中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朕,今日朕為你網開一面,他日你要朕如何做到公平公正?」雲文帝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念在你也算是為雲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的份上,這一次就不重罰了。」
韓策鬆了口氣,就聽見雲文帝淡淡地說道:「來人!把韓策給我拉下去,打一百大板,降三級,罰俸一年。」
韓策險些沒厥過去。
他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升上來的官職,就這麼一句話降了三級!
還有一百大板!打完以後,焉有命在?
不過雲文帝又怎麼可能叫他又求饒的機會,幾個侍衛早就一擁而上,將韓策團團圍住,拖了下去。
……
葉府中。
封煞昨夜配合韓子恆盜取了韓策的賬本的事,正是葉婧姝一手安排的。也是她叫封煞偷偷潛入宮中,將那賬本放在了雲文帝眼前。
她坐在院子里等了好半天,只見都快要日上三竿了,才方聽見一點動靜在院子東北角響起。
她唇角勾起一絲笑意,猛地抬頭看去,就看見雲璟辰動作瀟洒自如地翻過高牆,朝著自己走過來。
「怎麼樣了?韓策被罰了沒有?」葉婧姝眼巴巴地看著雲璟辰,渴望從他嘴裡聽到韓家凄慘的下場。
雲璟辰好笑地搖了搖頭。
葉婧姝蔫了:「不至於吧,沒罰?這不可能啊,雲文帝怎麼會那麼窩囊,不敢罰?」
雲璟辰笑容消失了,伸手捂住這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嘴,無奈道:「慎言!」
葉婧姝一愣,蹙了蹙眉頭,撅著嘴說道:「這裡有沒有外人,這麼計較幹什麼?」
在梅園之中,的確沒有外人,要不她也不可能就在這裡約見雲璟辰。只不過這句話聽在雲璟辰耳中,卻是變了一個意思。
葉婧姝無語地看著雲璟辰面上的笑意漸漸擴大,沒好氣的問道:「所以韓家究竟怎麼樣了?這麼大一個證據擺在雲文帝面前,多好的一次機會啊!」
她嘆了口氣,要是韓家這都沒有被罰,那她還得下點兒猛料才行。
「罰了,韓策被打得半身不遂,被韓家人抬著送回府上的。而且還降職三級,罰俸一年,不算罰得很重,不過也是給了一定的教訓了。」
葉婧姝蹙眉,邊關一直都有戰事,敵國與雲國摩擦日益嚴重,雲文帝就算是想要真的重罰,還得掂量掂量著,畢竟邊境的主力軍,基本上都被韓策壟斷了,雲國要想保得一方平安,必須求著韓策才行。
要想掰倒韓家,所要解決的事情當中,邊境的戰事才是最要緊的。
翌日,葉婧姝收拾妥當,前往宮中,求見陳貴妃。
陳貴妃倒真真是個美人,雖然她常年在宮中韜光養晦,不與其他的妃子交往,故而也疏於打扮自己。但是光是看那張不比塗脂抹粉,也無比光潔白皙的臉蛋,便可以看出其天生麗質。
要不,陳貴妃又怎麼會不必多費心機,就能夠登上貴妃之位呢?
陳貴妃見葉婧姝來了,竟是罕見地打開宮門,將其迎接進來。
要知道以往有人求見,陳貴妃多半是委婉拒絕,別說打開宮門了,那些人就連陳貴妃身邊的心腹丫頭都是見不到的。
「不知葉姑娘前來是為了何事?」陳貴妃輕輕笑了笑,一雙靈動的眸子卻好似已經看透了一切似的。
桑白跟在葉婧姝身後,隔著半步的距離。
葉婧姝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盞,瞧著裡頭綠色茶湯之上珍珠似的浮沫,輕聲笑道:「自然是來看看娘娘,沒想到娘娘竟然還會茶道。」
陳貴妃輕笑,手中碾茶的砧椎,被輕輕放在一邊,煮茶的湯瓶發出陣陣清香,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陣茶的清香。
「平日也就是在宮中度日,不尋些有意思的來消遣未免也太無趣了。」
葉婧姝妙目一轉,看著陳貴妃,笑道:「這倒是,我姨母以往也總說宮中一日太過漫長,只不過如今她總算是有事情做了,成天為了那小不點兒忙得不休。」
陳貴妃微微一笑。
兩人隨意聊了一會,葉婧姝總算是喝完了杯中的茶,心滿意足地將茶杯放下。
見她似乎要走,陳貴妃愣了愣,紅唇微張:「你……你就要走了嗎?」
葉婧姝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陳貴妃是聰明人,於是笑了笑,輕聲說道:「莫讓春風吹野草。」陳貴妃眸子一縮,葉婧姝已然笑著行了禮:「好了,貴妃娘娘,姝兒要走了,不必送了。」
陳貴妃身邊的宮婢皺了皺眉頭,無語地看著葉婧姝。
還別送,難不成自家貴妃娘娘會紆尊降貴去理會你一個黃毛丫頭不成?
可誰知,下一秒,陳貴妃突然笑了起來,從座上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葉婧姝身邊,柔聲說道:「葉姑娘說的是,本宮倒是忘了這一茬。葉姑娘慢走,下次進宮,記得來看望本宮。」
出宮之後,桑白有些不明白,問道:「小姐,什麼叫……不要讓春風吹野草啊?」
葉婧姝看了看車簾外面,一派繁華之景,輕聲笑道:「草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斬草就要除根,你覺得呢,桑白?」
送走葉婧姝之後,陳貴妃收斂了面上溫和的笑意,轉身走到殿中,用几案之上現成的蜜香紙就著還沒有干透的墨汁寫了起來。
一封信從宮中傳到了太師府。
陳太師看了信,連忙將陳少大統領叫過來,把那張還帶著香氣的蜜香紙劈頭蓋臉扔到了他的頭上。
「哼,你趕緊看看,你姐姐寫的什麼!」
「哎呦,能寫什麼啊,還不就是問問你身體還好不好嗎,看著就無趣……」陳少大統領叫陳鎮,年紀二十來歲,尚未娶親,從小念得一肚子的兵法,少年時期就戰功赫赫,只不過近年來韓家壟斷了戰場,他也就懶得再出征。
畢竟他又不好打仗,有人在前面出力,他又何必爭搶呢?
陳太師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陳鎮,這小傢伙明明是個好料子,只不過太懶,搞得年紀已經過了弱冠之年,職位也還是一點也沒有變化。但凡他上陣去殺幾年敵,回京怎麼可能還是個少大統領的職位?
「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姐姐叫你去主動請纓!邊境戰亂,他韓家難不成一個人就能平息得了?你倒是在上京好吃好喝,你該操的心全叫你姐姐給你操完了!」
陳鎮一愣,這才收斂了面上那漫不經心地神色,抓住那張紙細細看了起來。
「姐姐那般沉穩的性子,什麼時候也開始干政了?」陳鎮撇撇嘴,雖然嘴上這麼說,心底卻已經起了疑心。因為陳貴妃心思沉穩,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的,除非……這件事情是真的有去這麼做的必要!
「叫你去,你就去!你不是最聽你姐姐的話么?」陳太師來了火氣,直接操起一邊的書本,捲起來抽了陳鎮一下。
不疼不癢的,但是很丟臉。
陳鎮蹙著眉,躲了但是沒躲開。他感覺門外的丫頭們似乎都開始笑……
「好了好了,不就是請纓么?明日上朝的時候,孩兒同皇上提起就是了。不過他要是不同意,那孩兒也沒有辦法了。」說罷,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陳鎮的背影,陳太師無奈地嘆了口氣。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陳貴妃這般做的緣故。韓家這段時間實在是太過於囂張了,不論是對皇上,還是對朝堂之上的同僚們來說,這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更何況,韓家只讓韓家軍上陣殺敵,邊境的戰況一直不上不下的僵持著,雲文帝表面上誇讚韓策,事實上卻也憋著一股火氣。
若不是朝中實在沒有能夠出兵打仗的人,雲文帝也不可能忍了韓家這麼久。
而陳鎮是少年成名的,這麼多年沒有上陣了,眾人皆以為他已經沒有領兵作戰的本事,故而根本沒有想到讓他上陣。
陳太師搖搖頭,嘆了口氣。
哎……這番陳鎮出這個頭,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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