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低調會死
資本遊戲,少不了多空對決,更少不了人間恩怨。
且不說當年東北璟哥與渝州劉大的相恨相殺,最後的結果不過世道輪迴,報應不爽,間隔九年後,黃泉相見。
那一世,徐飛縱橫資本市場,私募基金業績數一數二,獨創的一字斷魂刀操作手法之下,也是冤魂無數,作為那些對手肯定恨之入骨。
雖然那次做空大印集團後來及時收手,但也讓這家地產明星企業暴露出資金璉緊張的問題。
許老闆當時除了聯繫徐飛求饒之外,還火速趕往了港島,陪著港島巨富打了三天麻將,才迎來了後者的戰略注資,讓股價徹底穩了下來。
徐飛回想著自己出事那會兒,正獨自開著跑車過寧州灣跨海大橋,反覆有不同的貨車跟在左右。
他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果斷超速急駛,不想前車突然來了個減速,自己只能急打方向,超過100碼的時速,讓他的超跑一下子撞破護欄掉到了海里。
看來自己的這場車禍根本不是什麼意外,即使幕後黑手不是許大印也會是其他與自己有仇怨的人。
資本市場沒有善惡,資本利得也沒有人性。只有資本市場的人才有善惡,裡面的人可以歸類為賭徒,客觀地分了兩種,賺了的和賠了的。
或許是自己那時候太高調的了吧,徐飛如是想道。
他回想掉下大海的那個場景,特別是那抹奇異的紅光,更是記憶猶新。
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空空如也,上一世的時候自己佩帶著一塊玉墜。
那是他年輕的時候在遊歷章尾山的時候,撿到的一塊玉石,當時,他挺喜歡這塊玉石中的那一斑紅點於是請人打磨成了墜子,一直帶在脖子上。
有時候宴會之間,遇到寶石專業人員,也曾請他們相過,有說就是塊普通石頭的,也有說極品的,更誇張的說是龍血石,那中間一斑紅點就是龍血。
徐飛聽后也就隨意笑笑,不當回事,戴久了似乎有了感情,就覺得這玉墜成了身體一部分了。
這次掉下海的時候,因為慣性,玉墜碎了,裡面的那斑紅點化成一抹紅光進入了自己身體,讓他動彈不得。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海水灌入車內,然後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他甩了甩頭,把自己從回憶中拉出來,那一世的徐飛雖然是人生贏家,但應該已經死了。高調的生活態度害死了他。
既然老天讓他穿越,他就要吸取教訓。
絢麗的蝴蝶壽命不過一個月,醜陋的烏龜可活千年,不是越丑越長命,主要還是後者足夠低調。
裝逼被雷劈,苟活得永生,一句話道盡人間滄桑。
我這輩子一定要低調,徐飛已經下定了決心,以後要時刻提醒自己,不低調會死。
然而生活大帝在擺布人類的時候,總有些不著調,等到兩人到了租房的后,還是有了意外。
這是一個改造后的城中村,房子外觀都被修葺的一模一樣,村民們把三層樓的房子隔成數十個單間出租,租金比起公寓來說,的確便宜不少。
徐飛和王博今年才畢業,根本沒什麼積蓄,也就只能住在這種地方。
他倆回來的時候,發現小院子里竟然一堆衣物和兩隻大箱子,還有一把吉他。
「這不是我倆的東西嗎?」王博一看大叫,「朱阿姨,你這是幹什麼?」
聽到聲音,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這裡的村民一般自住一兩個方間,其他房間出租,這樣的話也能保證隨時收租。
「咦,你們不是被抓進去了嗎?這麼快就出來了?」胖女人有些詫異地道,她姓朱,是這裡的房東,「我明明看到電視新聞,你們那公司被警察查封了。」
「我們才進那公司幾天啊,能有什麼事?」王博指著箱子問道,「朱阿姨,你這是想趕我們走不成?應該還沒到租期吧。」
他的口氣並不是很強烈,因為到期也就沒幾天了。
「租期是沒到,但我這裡不歡迎有案底的人員。」朱大媽義正嚴辭地道。
她除了看到電視新聞里警方取締風雲投資公司之外,還通過廣場舞交際圈渠道,得知徐飛在拘留所里鬧事。
當然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她打算漲租,像徐、王兩人每次交租都是拖拖拉拉的,出了事,剛好可以用來殺雞儆猴。
「我們連筆錄都沒錄,什麼案底啊?」王博雖然圓滑但聽到案底兩個字,頓時氣憤起來,「警察都說了,我們是無辜的。」
「你們要住在這裡也行,月租要漲200元。」朱大媽果斷地提出了要求。
「不就是200元嘛……」徐飛對錢的態度跟數字一般,但說到一半,卻被王博一把拉了過去。
「兄弟,我們沒錢了。」王博輕聲道,「上次洛小雅過生日,你向我借了五千,還是我網貸平台套出來的,現在連額度都沒了。」
兩人雖然說得小聲,但朱大媽精得很,悄悄靠近了兩步,耳朵又尖,分明聽到了沒錢兩字。
「沒有錢就拿著你們的東西,趕緊給我滾。」真是得志便猖狂的朱房東。
徐飛與王博相互看了一眼,開始無奈地收拾著院子地上的衣物。
人生煩惱千萬種,沒錢當排第一位。
徐飛看到地上一頂黑色鴨舌運動帽,隨手戴在自己頭上。
「你的寶貝吉他可別忘了。」王博提醒道,「大學那會兒,你可是我們學校的吉他小王子。」
徐飛苦笑,上一世自己已經是中年大叔一枚,現在呢,二十齣頭的小鮮肉。透過手機的屏幕,他判斷自己現在的顏值不低。
吉他小王子,呵呵,這稱號沒誰了。
才藝加顏值,一般來說,在大學校園中,可以自動獲得優先擇偶權。
對於音樂來說,上一世他一開始算是愛好者,後來迷上了一位女歌星,請了專業人士來教,自己也用心學,倒是抱得美人歸,只是沒珍惜罷了。
至於這一世,他拿起了吉他,手指很自然地拔動琴弦,一首悅耳的曲子頓時響了起來。
「大清早的,彈什麼琴,製造噪音,會吵到我家房客睡覺的!趕緊滾。」朱大媽如同獅子吼。她聽慣了氣勢宏大的廣場舞配樂,根本不鳥這種吉他小清新。
「這……」王博輕輕腹誹,「你這獅吼功才是噪音。」
理智告訴他,還是不宜講真話,早離此地為妙。
徐飛戴著帽子,背著吉他,兩人各自衣物都放進了行李箱,然後推著箱子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