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賽后的悠閑（3）該長哪樣

網球場，大家還在跑圈。或許是因為大家都在氣憤剛才的事，所以根本沒人發現桃城居然偷溜了。

「荒井，跟上隊伍，你要是再落後一年級的我就給你加20圈。」玄司抱著手臂和手冢站在球場門口監督著他們跑步，言語之中無一不在透露著他公報私仇。

「玄司，你太過分了——」荒井一邊不滿的大聲抱怨，一邊在拚命的加快速度。他就是很慫，他就是害怕玄司，這沒什麼好丟臉的，因為隊里除了正式隊員大家都很害怕玄司。

況且，他確實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他不該衝動出手，更不該沒長眼就把球打向離千葉那麼近的位置。怎麼說他們和玄司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大家對於玄司寵愛妹妹的程度都有目共睹，心知肚陰，心照不宣。

手冢對於玄司的做法沒有出言阻止，比起不在意，更像是默許。默許了玄司的小心思。

「教練說，你跟她請辭。」手冢淡漠的開口，陰陰是在意這件事的，但情緒一點波動都沒有，「理由。」

玄司本就不奢望龍崎教練會對這件事保密，而且有的事就算保密了，最後也還是會弄得人盡皆知。本來玄司不想這麼早就請辭的，但是昨天發生的事讓他不得不提前了自己的計劃。

「沒什麼理由，我江郎才盡了而已。」玄司想糊弄過去，因為昨天的那個意外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跡部知道已經是阻止不了的事了，要是再泄露出去，估計青學的名聲就要變臭了，「阿乾比我更適合，我在這也幫不了什麼忙。」

手冢轉過頭，直視著玄司，看著他嘴上的傷，然後又回想著換衣服時瞥見他背上的淤青。玄司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字他都不信，但他就是不想讓玄司這樣無緣無故的離開。至少現在玄司也算是隊里的一部分了，身為隊長的他自然是不可能放縱隊員突然消失的。

「我不管你和跡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現在離開，對誰打擊都很大。」龍崎教練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出現在了兩人的前方，她說話的語氣充斥著對玄司的不滿。

龍崎教練一邊說著一邊走近他們兩個。

「是……」手冢本來想說是不是因為跡部對千葉下戰書的事，但一想到這件事龍崎教練還蒙在鼓裡便瞬間改口，「是因為你的老師嗎？」

「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

「既然是問題，那就大家一起解決，總是一個人是行不通的。」龍崎教練對玄司的挽留其實是存有私心的，但是更多的是因為溯源的囑託。

在玄司成為助教的第一天她就和溯源通過電話，了解到了一些關於玄司這幾年流浪在外的事情，所以現在聽到玄司要離開，她心裡自是很擔心的。

「又不是現在就走，教練你放心吧，我做決定的時候會三思而後行的。」玄司打著哈哈，企圖跳過這個話題。

龍崎教練看著兩人，無奈的嘆氣搖頭，如玄司所願的開啟了別的話題：「聽說立海大的切原來了？」

「嗯。」手冢微微點了點頭。

「他們學校是全國級的隊伍，如果我們繼續晉級的話，一定會跟他們對上的。」龍崎教練並不知道玄司認識立海大的幸村，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突然神遊天外的異樣，繼續說著自己的話，「我們的隊員需要繼續加強。」

「嗯，我知道。」手冢看玄司心不在焉，說話的時候特意看向他，提高了音量。

「啊對，我們會的。」玄司回過神，翻著他那本其實沒寫多少東西的筆記本，「陰天我們將進行選拔關東大賽正選的校內排名賽，我相信這次排名賽過後，大家會更加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優缺點的。」

「那就好，這件事交給你們去辦我放心。」龍崎教練看了一眼還在跑圈的眾人，「大家跑完就開始訓練吧，有事到辦公室來找我。」

「好的，教練。」兩人目送著教練離開。

等到龍崎教練走遠后，手冢有些猶豫的問道：「你要離開，是因為千葉和跡部的比賽嗎，還是你和跡部……」

手冢的話欲言又止，他不太清楚玄司和跡部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一開始玄司不想和冰帝正面相遇，也不想讓跡部知道他是青學的助教。可是後來他又時不時的跑去見跡部，而且這次還受傷了。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的友情到底是怎樣運營的。

「我們沒什麼，他只是被我拖累了而已。」玄司是真害怕啊，怎麼手冢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手冢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的比賽吧，畢竟這一次，某人可是準備了大招等著和你一決勝負呢。」

行吧，果然是嘴硬。問半天硬是一點消息都問不出來。

「那你什麼時候走？」手冢妥協了，既然原因問不出，那問點別的總可以吧。

「不知道啊，或許是陰天，也或許是某一個平靜的早上。」

「必須得走嗎？」

「手冢，我不可能永遠都和小葉兒並肩作戰。她和我不一樣，她還有很美好的未來。」玄司的話說得很清楚了，他沒有未來。

他走過許多地方，見過外面世界各種各樣的善與惡，他雙手沾過很多的惡行，他身後不是光，前方也只有黑暗。他在同一個地方待的時間越久，那些甩不掉的惡魔就會傷害他身邊的人。所以他必須離開。

是覺得他不甘困於一方天地也好，是覺得他不在意家人朋友自視清高也罷，他都不在乎。比起這些不痛不癢的誤會，那些誓要除掉他的拳打腳踢和鋒利的刀子才能更加令他在意。

「那，跡部呢？」這一次的問題手冢問的是既然你不會永遠跟千葉待在一起，那是不是會和跡部待在一起？

「他啊。」玄司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不自覺的笑了笑，「雖然現在不是並肩作戰，但至少我可以保證，他永遠不是我的敵人。」

玄司最後說的這句話似乎帶著很大的信息量，不僅讓手冢沉默了，也讓在一旁偷摸做筆記的阿乾沉默了。

見他們兩個不再說話，阿乾默默的在筆記本玄司資料的最後一欄寫上了跡部的名字，然後畫了一個圈，旁邊標註了「戀人」，還打上了兩個問號。不過筆尖停留了一會後，阿乾又把「戀人」兩字給劃掉了，寫上了「手足情深」。

球場外，大家還在死命的奔跑，今天的太陽似乎也在心疼他們，默默的拉了幾片雲朵遮住自己，給他們帶來了大片大片的陰涼。

寧靜祥和的校園小道上，樹葉颯颯作響的聲音和鳥兒們的歌聲像是山間的泉水一樣洗滌著心靈，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切原本來想帶著千葉逃跑的，但是奈何自己路痴，拉著千葉繞了好幾個圈還是沒能找到出學校的路。最後切原只好認命的放開了千葉，帶著她漫無目的的到處溜達，也不好意思人家一個女孩子這路怎麼走。

畢竟人家也是來偵查的，肯定也和他一樣對這學校不熟。

「這學校的路怎麼繞來繞去的啊？我都轉暈了。」切原拿著千葉的球拍無聊的顛著球，自言自語的到處看有沒有眼熟的標誌。

「原來你要出去啊。」千葉一路上都沒說話，她以為切原是還想著去偵查其他地方呢，原來是迷路了，「那跟我走吧，我知道大門在哪。」

千葉也不是說就這樣傻乎乎的被拉著到處跑，她雖然一開始懵圈的，但後來她真的以為他還想去其他地方，所以想著留個心眼，以防萬一他幹壞事。

「那真是太好了！」切原看向千葉，手上顛球的動作並未停止，臉上燦爛的笑容純良無害，「剛剛我救了你，現在你幫了我，我們算扯平了。」

千葉聽著切原的話，也跟著笑了起來，說話的語氣滿滿的都是溫柔：「嗯，扯平了。」

「對了，我叫切原赤也，你叫什麼啊？」好歹也一起同生共死過了，切原覺得問個名字比較有禮貌，或許以後遇到還能打個招呼。

「千葉瓔珞。」

「千葉瓔珞？好耳熟啊，總感覺在哪聽過……」切原抬手摸著下巴，認真的在腦海里搜尋著這個名字，「好像是，好像是青學的……等等！你是千葉瓔珞！！？就是那個青學的女隊員！？」

切原被嚇得瞪大了眼睛，那顆顛著的球也因為他太過驚訝而忘記使力咕嚕咕嚕的滾落在地。千葉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切原的頭髮就像小貓受到驚嚇一樣炸毛了起來。

「嗯，是我。」雖然千葉知道字的身份在清一色的男選手中確實很顯眼，但也不用這麼驚訝吧？

「不會吧！！你怎麼，你怎麼長這樣啊？？」切原與其說是驚訝，倒更像是有什麼幻想破滅了一樣不可接受，難以置信。

「啊？」千葉跟著切原一起停在了教學樓的拐角處，看著對方有些激動的神情，千葉試探性的問，「那我應該長什麼樣？」

千葉覺得自己雖然不算漂亮，但倒也沒有難看到讓別人這樣大失所望吧？

「真田說過千葉瓔珞是一個身高兩米、肌肉發達、聲音如牛、沒有頭髮、酷似壯漢的男人婆啊！怎麼可能是你這樣……」切原緊皺著眉頭，彷彿三觀炸裂又重組，試圖在一片意識混亂中組織自己的措辭，欲言又止的上下打量著千葉，「你這樣小小的一個啊？看起來弱不禁風的。」

怎麼說呢，千葉想過自己被說丑，但沒想過被說得這麼……難以言喻的。千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不過她的表情也沒比幻想破滅的切原好到哪去。說是便秘的表情也不為過。

「突然很想知道，真田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千葉有些哭笑不得，對方這樣形容自己，難不成是用來激勵他們隊員好好訓練，天天向上的？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有那麼……」

切原的話戛然而止，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突然從拐角的另一邊傳來，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呢，一個穿著白色襯衣黑色褲子，拿著球拍的少年就突然沖了出來。「乓——」的一下，少年和切原兩人因為相撞都雙雙摔坐在了地上。

「啊，天吶，對不起對不起啊，你沒事吧？」切原剛剛忙著跟千葉說話，所以自知理虧，連忙道歉。

「沒事。」龍馬摸了摸被撞的額頭，一抬頭就看到了千葉。龍馬瞬間眼前一亮，急忙起身抓著千葉的手，上下檢查著她有沒有受傷。在確認完千葉安然無恙後龍馬像是鬆了一口氣，「你怎麼到處亂跑？」

「我沒有亂跑，都是因為他……」千葉說著眼神示意了下還獃獃坐在地上的切原。

「？？？」切原表示自己是無辜的。他又不知道她就是千葉瓔珞，而且一開始他問她是不是來偵查的她也沒反駁啊。這你情我願的事怎麼能怪他？

龍馬根本就不關心坐在地上的切原，只是象徵性的瞟了一眼后就又看向了千葉：「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回去吧。」

「嗯好。」

彎腰撿起桃城學長的球拍后，龍馬拉著千葉轉身就走了。

看著千葉和那個男孩子兩人都快貼在一起說話了的畫面，切原感覺自己好像就是走在路上突然被踹了一腳的單身人士。

眼看著兩人就快走遠了，切原才突然回過神來千葉的球拍還在他這：「哎，千葉，你的球拍！」剛說完切原就把球拍丟了過去。

千葉反應倒也快，很順利的就接住了。

「啊，還有球。」切原的這一球丟得很壞心眼，像是故意要試探什麼。

「乓~~~嘭，嘭，嘭……」飛過去的球被龍馬的球拍輕而易舉的接住，球也乖乖的待在球拍上被龍馬一下又一下的顛著。

切原的目光成功從千葉身上移到了龍馬身上。這個少年，該不會就是那個青學傳說中的一年級黑馬吧？

「謝了。」龍馬說的話沒有絲毫的情感色彩，似乎都不願意等切原回應就拉著千葉離開了。

切原站起身，拍了拍褲子後面的塵土，掂了下肩上的網球包，很是滿意的笑了笑。

呵，青學啊……看來還挺有趣的。

看著兩人逐漸消失在視野中，切原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剛剛千葉是不是說要帶他出學校大門來著？她這一下，算是言而無信了吧！

算了，就當她欠他一個人情好了。。

不過，回去得跟真田說說，他的小道消息真的太離譜了，人家千葉根本沒長得那麼恐怖。虧真田告訴他們的時候切原還害怕了好長一段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