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銀行卡可用餘額不足
剛剛和艾守義一起，在「滾筒洗衣機」里玩耍的深潛者們躁動起來。
拉萊耶深潛者和新深潛者擠在一起，你追我趕，熱熱鬧鬧地趕往都城拉萊耶。
只有艾守義一個章魚，孤零零地前往人類都市，凄凄慘慘切切。
他們自此分道揚鑣。
艾守義也想過，運用「古神之肺」的能力，適應成一名「深潛者」，打入敵人內部。
憑藉自己簽到得來的獎勵，自己能混得如魚得水吧，三年又三年，成為拉萊耶首席深潛者。
但是深潛者有深潛者的道路，人類有人類的道路。
哪怕人類丟失了萬物之長的身份，不再主宰地球，他也是一名人類，而一名人類怎麼可能混在深潛者的隊伍里呢？
當然，他前往人類城市也有著小小的私心，羊城市圖書館肯定是在人類都市裡，不會在拉萊耶那裡。
主要原因是為了人類的命運，次要原因是為了簽到。
他，艾守義，一隻八爪的章魚，懷揣著勇氣，孤身上路。
……
他，艾守義，現在害怕的發抖，總感覺黑暗中有「人」在注視著他。
也許這不是錯覺。
管他呢，他應該害怕我才對，只要我發現他，我就給他鼓鼓掌，用手中的電流問候他的屁股。
畢竟已經簽到了兩次，現在自己已經不弱了，在全拉萊耶無數的深潛者中，至少是前三十八名！
自己現在滿打滿算有三個能力。
「大聰明之眼」：來自「古神諾登斯之眼」。拿智商換理智·降智光環·絕佳投擲物。
「適者生存」：來自「古神諾登斯之肺」。氣死達爾文·潛意識的真實反應·當前環境最優解·萬物皆可適應一下。
其中，「適者生存」適應的是自己腦海里以為的環境，而不是真實的環境，受潛意識的影響極大。
他認為他被砍了，他就會硬起來。
這裡的認為指的是潛意識。
這兩個能力疊加，「大聰明之眼」愚弄自己，騙自己處在一個預設的環境，「適者生存」就按照這個預設的環境開始適應，適應成他需要的模樣。
例:大聰明之眼如果愚弄了自己，讓自己以為自己化了妝，擦了口紅，穿著女裝，「適者生存」就會適應一下，讓艾守義體驗一下無稽之談。
可以玩的花樣可多了。
最後一個，勉強稱得上一個能力的：來自「真·克蘇魯APP」。讓人類製造的物品詐屍·神秘側的永動機·俺尋思之力人類版。
他給起了一個文縐縐的名字「往日煙火」，不管怎麼說，B格要有。
能力很強大，但是需要開發，現在的艾守義還無法很好地使用這些能力。
真遇上更強的敵人，估計「適者生存」會直接適應一下他的腿，從中間再長出一條腿，並且讓他的腿粗壯起來，好去跑路。
而為了鍛煉自己的能力，他保持著章魚的形態進行探索。
絕不是因為一時間無法變回人類，適應不回來了！
外界的水壓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估計也就30個大氣壓，差不多相當於三百米深度的水，跟人類有裝備的極限潛水深度差不多。
這其中，估計有克蘇魯的力量在暗中影響。
這條道路很熟悉，因為艾守義在這裡生活了很長時間。
他知道，天剛亮陳姨會出來賣油條和豆漿，下班的時候那個單身美女收銀員會在班，胖姐家大排檔的烤串兒又實惠又帶勁兒，藍帽子的老大爺每次都在地鐵口拉二胡，卻從不擺碗……
但是這些現在都在水裡。
真艹蛋。
……
艾守義的肚子餓了，自從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房子以3.4元的高價賣掉了之後，他就再沒吃過東西，海水倒是喝了不少。
章魚應該吃什麼？反正不是海綿和海星，應該是螃蟹。
啊！變成章魚后我的腦子也不夠用了，只要我把人類的食物放在嘴邊，「古神之肺」就會自動開始適應，變成人類的胃。
是時候來一場大採購了。
艾守義來到他家附近的超市，撞破他家的捲簾門，走了進去。
大大的章魚盤踞在這裡，八隻爪子分別伸出，用腕足上的肉質吸盤吸住各種各樣的食物：罐頭，泡麵，辣條，貓糧……
採購的不亦樂乎。
用吸盤吸著採購來的物品，艾守義來到了收銀台。
雖然人類毀滅了，古神蘇醒了，但我們就可以上街零元購了嗎？
不能，該付錢還得付錢，反正W信里的錢也沒用了。
艾守義扒拉著他的八個爪，計算著。我採購了這麼多，應該能打八折；三年前我得到過他家的優惠券，七折；收銀員小妹看我順眼，六折；顏值減免活動，以我的顏值的話，三折。
很公道的交易。
艾守義從他尖銳的角質齶口器里拿出了他的手機，掃碼付款。
「銀行卡可用餘額不足」
下面有兩個選項「取消交易」，「換卡支付」。
艾守義選擇了「換卡支付」。
「銀行卡可用餘額不足」
再換。
……
換了無數個卡之後，這次彈出的選項終於不同了，變成了「取消交易」和「添加新卡支付」。
艾守義苦笑不得，我翻遍了所有的卡，卻湊不齊付賬的錢。
人生太難了。
他用他的腕足狠狠地拍著自己的臉。哎，真是的，都末日了，還裝什麼大尾巴狼啊，直接白嫖啊，這下子騎虎難下了。
真尷尬，尷尬得他用他的八隻腕足摳出了一排三室一廳，一個小區出來了。
他在心裡呼喊著，「我頂你的肺，能不能適應一下我缺錢的狀況。」
艾守義感覺自己的角質齶嘴縫上了，齒舌消失了，化莖腕（交接腕）、精包直接消失，反而多了好幾個腎，腎小管的重吸收功能以及某種說了不過審的功能大大加強。
所以，這就是自己在這個環境下的最優解？
腰子很好，化莖腕卻無了？無稽之談。
我還是直接溜吧。
艾守義看向商店角落裡的監控器，指了指自己的章魚臉。「我叫艾守義，今天來到你的店裡買東西，不是沒錢，只是手機沒電了，這錢先賒著，我的電話是18888888888，改天你來找我要。」
那個監控器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