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可得對你那夫郎好些

十四、可得對你那夫郎好些

「師姐倒是總愛拿這事來取笑師妹,需知強中更有強中手,山更比一山高。」林清時側頭躲過了師姐要摸她腦袋的手,不滿的微搖了搖頭。

真是的,她現在都多大個人了,師姐和師兄怎的還老是愛將她當成小孩子看待,動不動就喜歡摸她腦袋,不知道摸多了會長不高嗎?

林清時非是個恃才傲物之人,更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理。她可是聽說今年的考生中來了不少她當初相識的老熟人,那等有著經天緯地,治世縱橫之才,說來她恐是拍著馬屁股都難以追趕而上的緯度。

不是她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有自知之明的明白她有幾斤幾兩。單論風花雪月遊戲人間不輸她人,可唯這學問二字只能稱得上半腳踏入內的門外漢。

總而言之,這金陵一行倒是不會無聊,恐怕的就是熱鬧得過了頭。

「師姐還以為那麼多日了,其實師妹早已胸有成竹,不然怎的三天倆天不是夜宿花街柳巷就是引誘外頭無知小郎春心動蕩。」王清婉調侃的笑了笑,而後正了臉色,收起前面的說笑,冷聲道;「師妹可是也聽說了今年前來參考的除了白家與墨家倆姐妹,還有那位號稱是師叔的關門弟子也會來。」她這次面色倒是變得有幾分凝重,深沉開來。

「白墨倆家之女自是不足為懼,師姐可知今年除了那位師叔的關門弟子來外,還有當年叛別出師門的二師伯與藥王谷的新一代少主也將一同前來參加此次科考。」這下子可好,還真是神仙打架,齊聚一方。

林清時扯了扯僵硬的麵皮子,露出一抹諷刺的冷笑。手中的牡丹花早已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我擔心的是他們此次來金陵,參加科考是假,藉此掩飾另有目標才是真,師姐莫要忘記了當年的二師伯因何被逐出師門,還有藥王谷之人不得不防。」彼此間離得極近,就連聲音都刻意壓低了幾分。

二人唯恐隔牆有耳,哪怕是在最為安全的自家院落。

那些人倒是一個比一個棘手的存在,一個不查說不定就會落得個葬身魚腹的下場。

「此事我會處理,幼清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準備好接下來的科考,與莫要在隨意外出沾花惹草才行。」王清婉唇瓣緊抿成一條線,漆黑的瞳孔中鋒利如刀。

碧藍的天空中正巧一朵烏雲飄過,遮住了少許光線,也遮了即將由黑暗蔓延而滋生的黑色青苔。

「幼清也想好好學習啊,可師姐家的公子實在是太熱情了些,總令幼清招架不住。」林清時輕輕一句嘆息,硬是給她唱出了九曲十八彎的調子。

她手中無花總覺得缺了些什麼,這不,又忍不住揪了一朵千瓣,由深變淺的嬌艷牡丹花於手中慢慢把玩。

「好你個丫頭,分明是你這性子耐不住寂寞,反倒還賴起他們來了,要是被師弟知道了你一下山就成了這副浪/盪/女的模樣,怕是恨不得馬上將你揪回山上才行。」王清婉前面也尋了她的倆個兒子說過話,甚至左右敲打了一遍,可惜效果收視甚微。

又瞧了眼靜動皆可入畫的幼清一眼,只覺得師弟當真不應該將這禍害放下山來,免得禍害一些不知人心險惡或是涉世未深的小郎君。

這不,她家的那倆個傻兒子不過才見了他們的師叔幾眼,那是差不多連魂都要丟了進去。

王清婉明知她這師妹顏色生得好,加上又好美人的主。雖說性子是浪/盪了些,可這人心不壞,甚至頗懂得尊重男子,原本她也是起了將其搓合的心,只不過那時幼清便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的提議。

其實這樣也好,總比她強壓著師妹的牛頭喝水,日後成了一對怨偶來得好,免得到時才是結親不成反結怨。

「別,師姐若是真的告訴了師兄,師兄說不定得將我的美人皮都給剝了。」本以為下山了就能徹底放飛自我的林清時,等聽到師兄二字時。瞬間蔫了,好比那冬日裡被霜打的茄子,還是那種半紫半青不接的死茄子。

「好,我不說,不過將近秋闈了。你最好還是待在府里溫故而知新才好,師姐擔心他們其中有人會有大動作。」王清婉一看她那弔兒郎當的模樣,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罵道;「你也的給我收收那副到處勾人的狐媚樣,可別忘了祖訓,還有你那小未婚夫改日得挑個日子前去看看才行。」

「師姐倒是記得幼清得那位小未婚夫,唉,果然在師姐的眼裡我這女人就是不值錢了。」林清時語調哀哀愁愁,凄凄慘慘戚戚,像極了那等在深宮高院里的糟糠之夫。

「我可是同師姐那麼久的感情,師姐現在居然都開始幫著師妹那還沒進門的未婚夫教訓我了。要是等人及笄后娶回了家,說不定我都得要被師姐掃地出門。」語氣一揚三垛四仰八低,好好的一段話硬生生給她唱出了深宮怨夫的味道。

可把她給能的。

「是嗎,當時是誰小時候哭著鬧著要娶人家為正夫的,身為女子既然做出了承諾,就得要做出對人家小郎君一輩子好的承諾。無論你現在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等娶了人家后必須將那些狐狸精的玩意都給師姐斷乾淨才行。還有你那位未來夫郎過幾天挑個時間給人送點禮物過去,多大個人了,來了金陵那麼久都不知道多疼疼人家小郎君。」

王清婉回想起那時才剛到她小腿高的林清時哭著喊著,直將眼淚鼻涕都摸自己褲腿上了,說要娶人家小男孩為正夫時的那小模樣。

果然無論回想起多少次都覺得有趣到了極點,更多的想要掐一掐她的小臉蛋。

那時才八歲的幼清牽著一個不知從哪兒偷來的,模樣冰雪可愛的小男孩,故做老成的板著一張臉。說是長大以後要十里紅妝,八抬大轎迎娶人家為正夫,不然就絕食。

小臉氣鼓鼓的,好似你要是拒絕了她,她下一秒就能一個屁股鐓坐在地上,扯開了嗓子眼大哭特哭,必要時還得在地上滾來滾去。

完美詮釋了何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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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出自卜運算元·詠梅

[宋]陸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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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綠茶窩裡夾縫求生(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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