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綠茶與白蓮
夏公公眸中驚異之色更甚。
未來王妃?那不就是閆問昭嗎?都說閆問筠生來痴傻,沒什麼腦子,可如今一見,怎麼這麼……
難不成這位閆二小姐是故意為之?若是如此,他可得和皇後娘娘好好提一提。
夏公公不動聲色壓下心緒,面上卻道,「若是如此,咱家必回了娘娘,定要好好獎勵王妃才是。」
她這就成王妃了?閆問昭欲哭無淚,狠狠地剜了北冥瑾瑜一眼,閆問昭轉身便坐上馬車。
「夏公公莫怪,阿昭就是喜歡耍些小性子。」
閆問昭的臉頓時黑了,「那個誰,韓越,你走不走?」
馬車立即啟動,很快便將人帶到丞相府。
剛下相府大門,便見一群人等著她。
「閆問昭!你好不要臉,竟敢與人私通!」一個衣著打扮得體的婦人大喝出聲。
是安亭月。
閆問昭挑了挑眉,勾起一抹冷笑,「母親在說什麼啊,問昭聽不懂。」
安亭月皺緊了眉,「多說無益!來人,家法伺候!」
「我看誰敢!」閆問昭厲聲道,揚起剛買的鞭子,當即便把朝她撲來的小廝打倒了。
閆問昭直視安亭月,「方才在街上我已說清,母親又何必故意侮辱我?」
她忽地撩開袖子,露出半個瑩白胳膊,「守宮砂尚在,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情白?」
白皙小臂上,一點硃砂紅。
安亭月面上一滯。
該死!那幾個奴才怎麼辦事的!
安亭月壓下情緒,剛想將事情何解,管家卻忽地進來,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安亭月大喜,立即道,「即便如此,問昭你也不該和不三不四的人共乘馬車,毀了清白啊。」
「那依閆夫人的意思,我家王爺是不三不四的人?」韓越一身便衣,朝她走來,「妄議皇族,閆夫人膽子不小啊。」
妄議皇族可是大罪,這麼一頂高帽子砸下來,安亭月瞬間傻眼了。
「王爺?」安亭月很快便反應過來,皺眉問,「不知你說的是哪位王爺?」
韓越淡聲道,「自然是安澤王殿下,咱們大梁朝唯一被封王的皇子。」
安亭月臉色一變,但隨後她眼珠一轉,繞開話題,「不知這位大人怎麼稱呼?」
哼,她家老爺怎麼說也是當朝丞相,問清楚這人官職,在拿老爺壓他,他還敢告狀不成?
「在下韓越,特奉安澤王之命,護送二小姐。」
安亭月傻眼了。
韓越是誰?那可是定遠大將軍的唯一獨子,定遠大將軍乃三朝元老,軍功戰功傍身,若論起來,可比新起來的相府底蘊深厚太多。
若是別人她還能以勢壓人,但對這位小將軍,她是萬萬不敢。
「這,這都是誤會。」安亭月燦燦地道,「我也只是一時愛女心急,口不擇言。」
「問昭,你說是吧。」安亭月忽地轉向閆問昭,語聲可憐,「你是不會怪母親的,是不是?」
這可真是綠茶本茶啊。閆問昭被噁心地不行,當場就翻了個白眼,「母親犯的罪是褻瀆皇族,和問昭有什麼關係?」
「你……」安亭月一噎,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她為什麼會被安上罪名,還不是因為她?
見她指著自己,閆問昭心下不悅,面上卻滿是笑容,「對了,還得提醒母親,要是您現在親自去安澤王府請罪,或許王爺還能看在您誠心悔過的份上,從輕處理!」
安亭月簡直要被氣吐血了,臉色陰沉地可怕,「逆女,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閆問昭好似被嚇到了,後退一步,格外無辜,「問昭說錯了什麼嗎?」
安亭月面上一僵,不錯,閆問昭她好像只是說了實話,沒幫她說話而已。
你裝你的綠茶婊,老娘就變白蓮花。
閆問昭淡淡一笑,「既然母親這邊沒什麼事,問昭就先走了。」
「站住!」安亭月大喝一聲,再次發難,「你手臂上那青痕是怎麼回事?莫不是……」
「哎呀,」閆問昭快速截斷安亭月的話頭,一臉憤慨,「要不是母親提醒我都忘了,今日大姐姐派人打我,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怎麼又扯到情兒身上了?安亭月心中一慌,還未等答應,韓越就接了句,「若真有此事,王爺必會為二小姐做主。」
韓越此言一出,眾人心態各異。不是說安澤王十分厭惡閆問昭嗎?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閆問昭眯了眯眼,陷入思考。
這韓越不斷代安澤王示好,是真有些不對勁啊。
便在此時,相府的門再次打開,一個宮裝女子邁入院子。
「不知哪位是閆二小姐,皇後娘娘傳口諭,邀您進宮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