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挖出了一個內鬼
李泰笑眯眯的看著李承乾,輕輕一禮,恭敬說道:「太子請先說。」
哼!
裝模作樣的狗東西!
心中不滿,李承乾還是只能微笑著點了點頭,心裡罵了一句MMP。
定了定神,李承乾舉著手中笏板,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子,照著讀道:「父皇,兒臣有一件事情啟奏。」
「是這樣,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兒,硬說起來,倒算是一件新鮮事兒。」
「新鮮事兒?」
「是。」李承乾答應一聲,繼續說道:「兒臣聽人說起,昨夜在修真坊,晉王給馬周慶祝了生日。」
「哦,對了,這個慶祝生日,就是慶祝馬周的生辰。」
「兒臣覺得,馬周是個人才,給他慶祝生日,倒也不是不合適,只是……」
李承乾和杜荷商量過,這種事情,只要說一半就行了。
畢竟,自古以來都沒有人慶祝過生日,李治敢給馬周慶祝生日,這個事情,就足夠眾人發揮想象力了。
就像他和杜荷設想的一樣。
聽說這事兒之後,李世民的眉頭皺起,臉色微變。
至於其他人,也是一樣。
如果不是考慮到正在上朝,都會討論了起來。
「晉王給馬周過生日,是什麼意思?」
「帝王都未慶生,馬周何德何能?」
「這是,想造反?」
「難怪晉王的性情與殿下不相似……」
「難道說李代桃僵?」
「這是大逆不道啊!」
一時間,眾人想什麼的都有。
李承乾小心翼翼,接著笏板的掩護,偷偷觀察。
見到眾人的模樣,心中更是竊喜。
哼!雉奴啊雉奴,這一次倒要看看你能如何!
只是等了一會兒,李世民只是輕笑了一聲,說了一句「是挺新奇」,就把目光落在李泰的身上,問道:「魏王,你要奏的,又是什麼?」
李泰的大圓臉,咧嘴一笑,憨聲說道:「父皇,兒臣要說的,也是一件新鮮事兒。」
總不能,又是關於李治的吧?
眾人目光灼灼,一眨不眨的盯著李泰的一身肥肉。
更有甚者,更是緊張的咽了咽唾沫。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饞肉了。
「父皇,兒臣添為雍州牧,雖是遙領,可是這幾日卻也有人和兒臣說了些事情。」
「這幾日,京兆府府試,馬周身為主考,每日卻並未留在京兆府。」
「按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只不過,他這一走,京兆府里,就沒人盯著了。」
「兒臣昨夜心血來潮,去了一趟京兆府,恰好看到一件事情。」
「京兆府中,有幾個書吏,將已經封存答卷取了出來,又換了新的進去。」
什麼!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這是什麼。
這時光明正大大舞弊!
如果李泰所言屬實,那不用說了,今科京兆府試,一個都成不了!
不,甚至其他地方的應試,都要收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萬一李二郎生氣,直接取消了今科,那特么他們之前的準備,不就前功盡棄了?
「這群王八蛋也真的是……舞弊也不知道用腦子!」
「換卷子有什麼用嘛!」
「直接買通閱卷的考官,不比什麼都好用?」
「真的是,一群笨蛋!」
眾人,各有各的想法。
與之相比,長孫無忌、魏徵等人,則是眉頭緊鎖。
沒想到,今日朝會竟然會直接對李治、馬周動手。
看來,太子和李泰的人,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啊!
與此同時,兩個人也有些鬱悶。
這個李治,真是太不讓人省心!
馬周也是,這麼大的事情,你亂跑什麼!
真的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身為今科主考,哪怕京兆府中有其他人盯著,也不能這麼隨便!
李世民沉吟片刻,忽然,笑了。
嗯?
「聖上瘋了?」
有人的心中剛剛升起這個念頭,李世民就冷聲說道:「秦瓊,你帶人去,將京兆府圍住!」
「是!」
秦瓊大喝一聲,領命而去。
殿內,李世民還在吩咐:「來人,去將晉王、馬周傳來!」
「是!」宦官尖聲答應一聲,匆匆跑了出去。
與此同時。
修真坊。
李治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長孫澹,輕聲問道:「我很好奇,為什麼?」
長孫澹依舊一臉平淡,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想當世襲的國公。」
「當你媽!」他的話音剛落,魏獻就怒不可遏的大吼了一聲,更是怒道:「將軍,宰了他吧!」
「退下!」
李治低喝一聲,魏獻不情不願的退到一旁。
當然,他也想宰了長孫澹,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現在,需要等,等李世民的消息。
畢竟,按照今天早上周興送來的密信,李承乾和李泰今天都會發難!
過生日的事情,只是一個誘餌。
馬周那邊,則是另一個誘餌。
歸根結底,都是為了釣起長孫澹這一條大魚。
李治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的身邊,會有這麼一個內鬼。
不,應該說,他並沒有想過身邊會有內鬼。
修真坊,有別人的探子,李治並不意外。
畢竟,樹大招風。
可是他的身邊親信,屈指可數。
馬周、長孫澹、魏獻,這三個人,是他最信任的。
除了他們三個,無論是褚遂良也好,還是正在洋州組織開礦的鄒鳳熾,都不能算是他最信任的人。
而在馬周、長孫澹、魏獻三人之中,長孫澹又是李治最相信的人。
一來,因為長孫澹是長孫無忌的孫子,和他也算有血緣關係。
二來,長孫澹一直跟在他的身邊,默默無聞記錄他所做的一切,無論大事小事,從來都是淡定之極。
也正因為如此,李治很多事情,都喜歡和長孫澹商量。
甚至,數月之前李治得了PTSD的時候,都是靠著長孫澹的開解,才能恢復過來。
如果不是幾天前口口聲聲說要回鄉的周興在離開之前留下了一封密信,他依然不會懷疑長孫澹,會是內鬼!
「為什麼?」李治咬著牙,再次低聲問了一句。
長孫澹緩緩搖頭,再次輕聲說道:「我想當世襲的國公。」
李治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他的心,在滴血。
一旁,魏獻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長孫澹,握著刀的手,不停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