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愛她愛他(三)
第七章
「嫂子不是自殺的啊,她不是失足溺斃的么?」
劉雲煙話剛出口,便宛如做錯了事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旋即又似做了壞事怕被人發現般,看了看左右,只不過左右奴婢早就被屏退了,最近的下人也在遠離夏和亭二十米的迴廊之中,再加上一直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他們的話語聲應該傳不到那麼遠。
當然,就算那些下人真聽到了,也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這才是一個合格下人該做的,畢竟在古代封建社會,敢亂嚼主家舌頭的下人,早就被沉魚塘或者投獸籠了。
然而不管那些下人有沒有聽到,但至少,余樂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突破口了!
「是失足溺斃么,你哥還跟我說是自殺,唉,總之都是可惜了,人死不能復生,這也不是你們的錯。」
余樂看似在開解對方,實際上卻在暗中盯緊著對方的神情,須知這個時候雖然取得了突破口,但問題是這個突破口也有可能是對方故意泄露的假情報,如何判斷情報真假,就要看那人的反應了,真正的震驚以及驚愕的神情通常只會持***不到,再多的驚愕與震驚則是演技了。
劉雲煙的驚慌失措來得很快,去得更快,再加上余樂有開導她,哪怕是自己說漏了嘴,但她此刻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並且不再多說什麼。
適時地將話題轉移,又逗弄了一陣這個妹子,讓她不再去在意自己所說的那些,余樂便借故吃得太多有些困了,拜別了劉雲煙。
之前帶路的阿福早在余樂走入夏和亭后,便識趣地離開了,至於接下來的路,余樂走了大半個府邸,倒也差不多記了下來。
從劉雲煙那離開,他順著迴廊又來到了秋池,看著那秋願亭,他不由自主地發起了呆,當然這只是表面,實際上在腦中他正在整理著之前的一些信息。
很顯然,那個劉家的未婚妻應該真是溺斃而亡,可為什麼劉家人卻三緘其口?這其中有什麼隱秘么?雖說這事並不算什麼好事,也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自己在這種時候問東問西確實不太地道,但也沒必要弄得諱莫如深吧?
難道是因為跟民俗有關?還是封建迷信?死者為大?
正當余樂有些出神之時,一位婢女再度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余公子,夫人有請。」
這個婢女並不是之前那個,但穿著的清涼程度卻並沒有什麼兩樣,甚至在某些地方比起之前那個婢女還要雄偉一些。
看著對方顫顫巍巍的樣子,余樂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兩口氣,生理上是不可能產生反應的,可心理上的反應就實在沒辦法了,誰讓他是個性別男,愛好女的老實人?
「有勞帶路。」
慢慢地進入角色后,余樂倒也禮貌客氣了起來,雖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時代,但一些基本的,通用的他還是懂的,畢竟怎麼說也是一個職業演員,接觸得多了,也就多多少少地懂了。
七轉八拐后,跟隨著婢女的余樂來到了一處小院之中,院落不太大的樣子,有些稀奇地是這裡竟然還有幾畦菜圃,之前那成熟美艷的婦人此刻正站在田園邊,看著那些下人整理菜園,除草鬆土施肥,忙得不亦樂乎。
『我就說嘛,這種貴婦怎麼可能會做出下地幹活這麼接地氣的活,還不是在指揮下人。』
余樂心裡嘀咕,卻也有些奇怪,這種事情不都是下人去做么,她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主家有必要親自來這監督?還是某種奇怪的癖好?
畢竟這菜畦並不多,而劉府有多少人?哪怕只算余樂所看到的,就不下三四十了,除非這些只是給主家人自己吃的。就像現代社會那樣,崇尚無公害,純綠色無轉基因食品……
可這裡是古代啊,古代也有轉基因了?還是使用化學原料施肥了?
婢女帶著余樂到了夫人面前,稟報之後就退了下去,而夫人也在這之後屏退了那些還在幹活的,甚至連個護衛都沒留下。
不過反正這處小院也不大,除了菜園也就只有一個茅草亭,整個院落都是那種十分接地氣的樣子,嗯,簡而言之若不是有高牆阻隔,這裡就跟普通鄉下田間沒啥兩樣了。
護衛就在小院外,出了事直接衝進來也來得及。
繡鞋早已在來回走動中沾了些泥土,再加上細雨綿綿,貴婦挽起的頭髮便也多了一層白白的雨珠,然而整個人卻沒有絲毫落魄不堪的樣子,反而更像是一枚快要熟落的桃子。
咕嘟。
這是余樂吞咽口水的聲音,他依舊像個ED一樣毫無生理反應,可心理上卻在直呼受不了。
估計這家老爺也受不了吧?不過也不一定,畢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每個你想……的女人背後,都有一個……她……到想吐的男人。
或許人家早就已經膩了也不一定,不然夫人怎麼會有這樣的閒情逸緻,來這裡監督下人種菜?
這情操陶冶得,實在是讓人看不懂。
「余賢侄似乎在打聽玉兒的死因?」
一上來,劉夫人便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她神色平靜,目光看著綠意盎然的菜畦,並沒有直視余樂。
這麼直接的么?余樂吸了一口涼氣,畢竟這種在別人家不停追問人家未過門媳婦死因的行為本身就很有問題,自己也不是什麼警察之類的,怎麼想都說不過去,但就不能覺得自己只是單純地好奇么?
「小侄也是一時糊塗,還望叔母莫要怪罪。」
余樂也不知道自己的稱呼到底對不對,不過既然對方叫自己賢侄,那自己叫對方叔母應該沒錯?還是應該叫伯母?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身份的老爹年長還是這個家的家主更年長一些。
至於那個玉兒,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那新娘的小名了吧?話說新娘姓甚名啥自己都不知道,這調查也是有些無厘頭。
「其實人皆有好奇之心,這我也能理解。」
然而出乎余樂意料的是,這個蘇氏倒是挺好說話的,不對!她要說但是了!
「但是,有些事情該讓你們知道自然會讓你們知道,不讓你們知道的,作為晚輩,就不該那麼好奇,懂么?」
果然,話鋒一轉,從之前的平易近人變得嚴厲起來了,普通晚輩如果這麼被長輩訓斥,估計早就嚇得唯唯諾諾了吧?
可余樂是普通晚輩么?他根本不是你們晚輩啊,他只是帶著任務來玩遊戲的,你這麼嚇唬他,他非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更野心勃勃了啊。
這裡頭,果然有問題!絕不是劉雲煙所說的失足落水那麼簡單,否則的話,按照任務來看,自己已經調查出了真相,這遊戲就該通關了才對。
可那個找出新娘身死真因的任務提示,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也就是說這絕不是真因。
「小侄知錯了。」
余樂沒有頂回去,而是藉機又退了一步,這種沒有選項的遊戲就是讓人蛋疼,所以很多時候這種沉浸式遊戲才會讓人無語,畢竟普通遊戲中NPC的台詞基本都已經被設定好了,你不是通過選項去觸發地話,就有許許多多不同的可能出現,這種讓玩家完全主觀能動地去發揮,而NPC的回答又十分機械地話,就很容易讓人齣戲。
不過現在嘛,這虛擬空間的遊戲似乎在NPC的AI這方面有極大的自由空間,反正就以余樂和劉雲煙之前的聊天就能看出,這些NPC並不只是單純的對話,而是有一定思考的,會對自己所說的一些情景做出反應,而不只是單純地你無論說什麼,對方都機械式地回答那些早已設定好的文本信息。
「唉,其實這些家門不幸的事,也沒什麼好大肆宣揚的,你叔父也是怕你們後生晚輩多想,才不讓你們知道太多。」
劉夫人嘆了口氣,目光中似乎也有些惆悵,畢竟這種本來大喜的事情變黃了,在封建迷信的社會本就不是什麼好事,甚至說是天大的倒霉事都不為過,誰願意去多提這些?更何況還是一個外人,這不是觸主家的霉頭么?
「可我聽下人說,那新娘其實並不是失足落水,而是……」
余樂小聲地道,並同時小心地觀察著對方的神色,當他說到不是失足落水時,他明顯看到劉夫人長長的眼睫毛顫抖了一下,目光也有些浮動,很顯然是一種被人道破心中秘密的驚慌之色。
但很快,她便從驚慌變成了惱怒,並狠狠地瞪向余樂,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而是什麼?哪個下人膽敢在我劉府上胡說八道!」
「叔母息怒,小侄也沒看清那到底是誰在亂說,只是聽到些聲音罷了。」
在劉夫人怒目而視地望來之際,余樂趕緊低頭認錯,一副做錯事的晚輩樣子,然而實際上他在劉夫人的身上卻已經確認了一些自己的猜測,再加上之前從劉雲煙口中獲得的線索,兩相結合,不難猜出一些東西了。
但很可惜,雖然有了一定的推斷,但還是沒有半點證據,這就非常讓人難受了,畢竟所有的推斷在沒有充分的證據下,都只不過是個人主觀的臆測罷了,根本無法當做事實依據。
「真是反了天了,這幫下人吃我劉家米食拿我劉家俸祿竟然還敢亂嚼舌根,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狼心狗肺!!」
很難想象一個女人罵起人來,給人的感覺不是難聽,而是別有一番風味,特別是那劇烈起伏的胸口,余樂還微微低著頭呢,即便是這樣,他也在心中直呼受不了!
這遊戲沒法玩了!到處都是讓老蛇皮起反應的情景!然而生理上卻沒有絲毫的回應,只有心中不斷地彷彿有一隻貓在撓,在不停地撓。
那句歌詞是怎麼唱來著?『這感覺就像在壯壯小陸亂壯?』
當然了,如果換個角度,這隻能說這遊戲做得實在是太過精良了。!基本上把所有人喜歡的元素都放了進去,甭管別人有沒有在這裡大打擦邊球,即便是排除了擦邊球,光是這AI做的,就已經超出了許多同期類型的遊戲一大截了。
「余賢侄,你別聽那些下人胡說,咱們青陽劉家可是名門望族,做不出那些有辱家風的事!」
罵了一陣,平復了一下心情,劉夫人很快又開口道,雖然有些欲蓋彌彰的感覺,可一時之間,余樂還真有種對方所說是真的。
畢竟在封建社會,確實有種種奇葩,但如果一個家裡人膽敢用自家聲譽來做出一些賭咒發誓的話,有些東西還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相比起現代社會的爾虞我詐,在古代,一個大家族的家風家訓,可是這個家的脊樑,是這個家的門面,身為家族中的一員,膽敢違背家風家訓做出違背祖宗所定下的規矩的事,那絕對是要被驅逐出家族,從家譜上除名的。
這種後果比起現代社會中那些進入機關單位然後被雙規的還要嚴重得多,那是徹底地剝奪了身份,剝奪了zz權利終身,跟孤魂野鬼沒有區別了。
「小侄知道了,叔母還請息怒,可別為此氣傷了身子。」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回去吧。」
「是,小侄告退。」
劉夫人下了逐客令,自己則一個人緩緩地走進了茅草亭中,坐在簡陋的長椅上,還好余樂已經走了,不然此刻那衣衫坐下后被勾勒而出的驚人弧度,恐怕能直接讓人留下心病!
看著余樂退出小院,只剩自己一人的劉夫人蘇顏那原本挺直的腰桿稍稍放鬆了一些,這讓原本就有著驚人弧度的某處更是有些呼之欲出了。
但她似乎並不關心這些,反而是有些疲憊地扶了扶額頭,目光中有著惱怒的光芒在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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