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徐京墨的下落
開國慶典日。
十年舉行一次。
每一次,都是隆重異常。
無數人走上街頭,扎燈結綵。
岳國皇帝更是下令,各地富商配合監察司,開倉放糧三天。
每天無限制提供煮熟的米飯和米粥等食物。
即便北方的石原城今年天災不斷,但是其他城市依舊保持了這個傳統。
只要擁有岳國的身份牌,便可以參與這項盛大的活動。
哪怕臨時才辦理的身份牌,也算。
也因此,岳國得到不少貧窮人民的支持。
「媽,哥怎麼還不回來?」陳香茹拿著一杯樹莓果茶,站在大廳門口問道。
「他啊,他說這兩天太忙了,回不來。」白芷過去捏了捏她的臉說道。
「可是我明天就要跟著老師去表演了。」陳香茹氣呼呼的說道:「他之前答應我,會去看我表演的。」
「你哥他說一定會去的。」白芷安慰她說道。
「你騙人,他為什麼不跟我說?」白芷完全不相信這些話。
白芷只好去旁邊的抽屜里,拿出一封信給她:「你看,這是他寫的。」
陳香茹接過手,打開一看,字的確是徐京墨的字。
上面的話不多。
「香茹,見信如面,到此留言,這次接到新的任務,封我為負責人,信我放在姨媽這。
「我最近太忙,再過一陣子才回去,也許還能趕上你的表演,回來之後給你驚喜,不過如果沒有等到,去月光下的院子里。
「你記得,要子時之後,開始看天空,心之所在便是奇迹。」
這些話讓她看得有些雲里霧裡。
除了說明很忙之外,別的似乎什麼都沒詳細說明。
最讓她覺得莫名其妙的是,為什麼徐京墨不跟她親自說,而是給了一封信。
這太不像他的作風了。
白芷看她在思索,於是說道:「怎樣,沒騙你吧。」
陳香茹搖搖頭:「可是,他信里沒說要去看我表演啊。」
「那是他拿這封信給我的時候說的,你就別擔心了。」白芷露出了笑容說道。
「明天要表演了,你還不趕緊去練習?
「到時可是要在無數達官貴族面前表演的,再去練練。」
陳香茹驚異的看著她:「不對啊,之前你總是讓我別太花心思在這裡。
「還說不要在皇族面前表現得太出彩,今天怎麼讓我去練習?」
白芷敲了敲她腦袋:「那總不能看你在台上出醜吧?」
陳香茹狐疑的看著她:「不對,我覺得你有事情瞞著我。」
她收起了信,跑去庭院之中找陳馬辛。
「爸,我來給你幫忙了。」
「幫什麼忙,挂彩旗你有什麼好幫的?」
「可是……」
「快去練習,聽話。」
陳馬辛完全沒有給陳香茹插手的機會。
自己站在椅子上忙活,語氣中不斷的打發陳香茹。
「不對,你們有問題!」
陳香茹大喊一聲,跑回了自己房間。
抱著膝蓋坐在床上。
「你們都在瞞著我,你們以為我不知道……」
「我只是小,但是我不笨……」
「哥哥一定是去做危險的事情了……」
她緊緊的掐著自己手臂,把頭埋在膝蓋上。
而眼前床鋪上,徐京墨的信正攤開了放著。
桌子上,那杯專門為了徐京墨做的樹莓果茶,孤零零的放著。
白芷走到庭院中,跟陳馬辛對望了一眼。
兩人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這封信,是他們前幾天去徐京墨的屋子,發現留在桌子上的。
而徐京墨,已經一整個星期都沒回來過。
他們知道陳香茹一定會問起徐京墨,早就想好了說辭。
只是他們此刻也擔心無比。
陳馬辛甚至自己去天機閣詢問,但是得到的回復只有七個字。
「一切安好,請放心。」
白芷想去陳香茹房間,陳馬辛見狀,連忙攔住她,什麼話都沒說,只對她搖搖頭。
天機閣中。
靈青芝遞給華勝一封信。
華勝接過手一看,臉色一陣變化。
過了許久才問:「他知道了?」
「基本八九不離十,除了細節之外,失火案的源頭他都猜對了。」靈青芝聲音冷漠的說道。
華勝猶豫了片刻,嘆息了一聲:「那……你要給他結案媽?」
「證據,他一定是拿不到的。」靈青芝沒有確定,也沒有否定,似乎陷入了思考。
「他人來過嗎?」華勝問。
「沒有,他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
靈青芝搖搖頭:「除了一個星期前,他給了製作好的爆竹,和製作的方式之外,就只有這封信。」
華勝吃驚的問:「你都追蹤不到他?」
「他也沒有回家,他也給家裡留了一封信,言下之意也是說明自己很忙,沒時間回去。」靈青芝看著手上的抄寫來的信件說道。
「這是他給家裡留的信?」華勝拿過來一看。
「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是給他妹妹留的。」
靈青芝說道:「我對於明天的慶典日有不好的預感。」
「你是說,他可能會在慶典日做什麼?」
華勝聽到這話馬上站起來:「不行,我要儘快找到他。」
「我也是這麼想的,計劃不能因為他而改動。」靈青芝指尖敲了敲桌子。
「你想想他平時還去過什麼地方。」
華勝皺著眉說道:「他很少外出,玄青書院的那個書店,他的家裡,偶爾去買酒的何記酒家,住過觀遠客棧……
「似乎沒了。」
靈青芝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你帶他去的鳳鳴樓呢?」
華勝為之一窒,尷尬的笑到:「那是他讓我帶著去喝茶……」
「行了,都去找一下,希望不要破壞我們的計劃。」靈青芝毫不客氣的說道。
華勝點點頭。
「對了,把那些製作好的爆竹讓宮裡的人來帶走,就說,是天機閣獻給慶典的禮物。」靈青芝對著他說道。
「放在哪?」
「三號庫房,多叫點人,寅時之前,一定要按照我給的圖紙把爆竹鋪設好。」
「行,我這就去。」
待他走了之後,靈青芝一改剛才的冷漠。
表情變得十分複雜。
有生氣,也有擔憂,也有些惋惜。
她站了起來,看著光滑的小腿,走到窗戶邊。
一枝藤蔓,不知何時爬上了窗戶的門檻。
她輕輕的點在藤蔓上,那藤蔓似乎有所感知,輕輕的捲住了她的手指。
「徐京墨,你到底要幹什麼?」
夜幕悄悄來臨。
這一夜,不知為何格外漫長。
從今晚開始,各處的彩旗已經迎風飄揚。
從今晚開始,各處的燈火通明。
范陽城,少見的明亮如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