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
給老人家的禮物其實也不難選，寓意好就可以，岳思言很快的選好了禮物。
「白姑娘。」
「白姑娘。」
「白姑娘！！！」
岳思言聽著那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不自覺的回過頭。
「是你啊。」
岳思言見俊美的少年站在自己身前，這才想起，當初和他說自己姓白。
那爾露出一個十分無害的笑容，「姐姐，沒想到又遇見你了。」
「我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巧。」岳思言警惕的後退兩步，「你想幹嘛？」
那爾見每次岳思言都對自己敬而遠之，不禁有些自我懷疑，他就長得就這麼不像個好人嗎？
「只是打個招呼。」那爾無奈的聳聳肩，「不過姐姐好像不喜歡我。」
「我先走了。」
看著那爾的背影，岳思言對的想法產生了懷疑。
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緊接著，對面來了個賣山楂糕的小攤販，岳思言眼睛一亮，立馬跑了過去，這件事也被暫時拋之腦後。
蔣征生日這天，蔣府門口停了不少馬車。
岳思言和沈敬堯對視一眼。
「幸好今日來了，不然公主府明日就被口水淹死了。」
沈敬堯握握岳思言的手，「不會。」
岳思言：？
「外祖父不喜人多，今日這些賓客恐怕是外祖母張羅來的。」
只是蔣老夫人一個白身老太太，哪來的人脈請這麼多人來？恐怕還是借了沈府和公主府的面子。
眾人沖著沈府和公主府來，又怎麼敢背後說這些閑話。
沈敬堯和岳思言一進門，就見蔣氏身邊圍著一群夫人小姐，男人們則在和蔣征聊天。
「參見公主殿下。」
「起來吧。」岳思言微微抬手。
「多謝公主殿下。」
岳思言拿著禮物走到蔣征跟前，笑意盈盈的說道：「外祖父，今日是您生辰，這是送您的禮物，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蔣征笑容和藹，「好好好，你和硯之有這份心，外祖父就很開心了。」
兩人剛剛落座，趙氏用力扯了下蔣子琦的袖子，「你不是有話要和你嫂子說嗎？快說啊!」
蔣子琦小碎步走向岳思言，沈敬堯向前半步，將岳思言護在身後，冷言道：「你又想幹什麼？」
蔣子琦小臉紅一會白一會的，「哥哥，我之前不懂事，惹了你和嫂子生氣，琦兒已經知道錯了，今日是來給嫂子磕頭認錯的。」
「大可不必，」岳思言說道：「你知道錯就好，磕頭就別了。」
岳思言可不信蔣子琦這麼短的時間有什麼質的飛躍，這次不知道又要整些什麼幺蛾子。
趙氏也走過來，擠出一副溫柔的笑容，想拉過岳思言的手。
「你幹嘛？」沈敬堯擋住趙氏伸過來的魔爪。
趙氏的笑容凝滯了一下。
「之前舅母也多有錯處，歲歲不要介懷。」
親近的人都叫自己的小字，可從趙氏嘴裡說出來，就說不出來的怪異。
岳思言抖抖自己一身的雞皮疙瘩，也擠出一副笑臉，「舅母客氣了。」
蔣老夫人也插了一腳，「既然問題都說開了，那之前的事情就不要計較了，我們以後還是一家人。」
岳思言看向沈敬堯，眼神表示：他們在搞什麼鬼？
沈敬堯聳聳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岳思言撇嘴：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開席后，岳思言看向桌上的菜，無一例外都是自己愛吃的。
趙氏臉上堆滿了笑，「歲歲，我特意問了嫂子，準備的都是你愛吃的。」
「舅母這是做什麼？今日應該準備外祖父愛吃的才是。」
趙氏笑意僵了僵，「說來也巧，你外祖父和你口味相似。」
蔣子琦主動過來給岳思言和沈敬堯倒了杯酒，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哥哥，嫂子，之前的事，是琦兒年少不懂事，今天我這杯酒，就當我向你們賠罪的。」
說完，一飲而盡。
沈敬堯默默的喝完自己的那杯。
「公主身體不宜飲酒，這杯酒，我喝了。」
蔣子琦善解人意道：「是琦兒思慮不周了。」
觥籌交錯間，不少人來給岳思言敬酒，都被沈敬堯一一擋下。
「你沒事吧？」岳思言擔憂的看了看沈敬堯的臉色，好像也沒什麼異樣。
「無妨，軍中將士喝起酒，可比這個猛多了。」
岳思言稍稍放心，「那就好。」
吃飯吃的有些熱了，岳思言悄悄和沈敬堯說了一聲，便自己偷偷溜出去了。
「我陪你吧。」沈敬堯起身。
「不用，有南星和半夏呢。」
夫妻倆人都溜號了，太過明顯，還不如把沈敬堯放在這，還不會特別引人注目。
蔣府的面積不大，收拾的還算整齊，岳思言坐在假山石處吹風。
剛剛人多，真的是有夠悶的。
吹風吹的差不多了，岳思言起身準備離開了。
「啊呀！」
一個丫環手中端著的甜湯全都灑在了岳思言身上。
岳思言頓了頓。
好拙劣的戲。
父皇和皇兄的後宮都還算清凈，沒有太多腌臢手段，但是這個演技未免也太幼稚了。
「公主殿下恕罪！公主殿下恕罪！」
岳思言倒是想看看今日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這是本宮今日新換的衣服，你現在給本宮弄髒了，本宮一會還怎麼回去？！」
丫環跪在地上，抖得像篩糠。
「殿下，要不，奴婢給您拿一套小姐的衣服？」
「你家小姐什麼身份？我們家殿下怎麼會穿別人穿過的。」
南星和半夏跟了岳思言十多年，一瞬間就明白了岳思言的意圖。
「殿下，不如奴婢去馬車替您拿換洗衣物？」半夏說道。
岳思言佯裝不悅，「去吧。」
「前面有一處空置的房屋，殿下若是不介意，就去那邊換吧。」
「前面帶路。」南星代為回答。
丫環在前面帶路，眼看著人聲越來越稀少。
岳思言心中敲響警鐘。
突然，有人從背後用手帕捂住岳思言的嘴。
迷香的味道！
岳思言屏氣，抓住那人的肩膀，來了個過肩摔。
那人沒料到岳思言會武功，毫無防備的被重重一摔，直接昏了過去。
前面領路的丫環見狀想跑，被岳思言抓住后領，劈暈了過去。
「殿下，這......」南星看著地上的兩人，為難道：「現在如何是好？」
岳思言指指剛剛領路的丫鬟，「你換上她的衣服，去和蔣子琦身邊的丫鬟說，成了。」
南星驚訝，「我？會被認出來吧？」
「蔣府的丫鬟都是進京后新買的，蔣子琦讓她來做這種在我面前露臉的活，肯定不會是她身邊跟久了的丫環。」
「蔣子琦那麼個蠢貨，身邊的丫環也聰明不到哪去。」
「你待會頭低的低一點，不會有問題的。」
一炷香后，一個丫環對蔣子琦耳語了一番。
蔣子琦面露奸笑，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剛剛被一群人圍著敬完酒的沈敬堯這才發現，蔣子琦不見了，眉頭微蹙。
「裴照，你去看看公主去哪了。」
「是。」
另一邊，蔣子琦為了避免引起別人懷疑，獨自來到後門，已經有四個體型肥胖，滿臉油膩的中年男人等著她了。
「小美人，你總算來了，哥哥都等急了。」
說著，咸豬手朝蔣子琦伸去。
「走開！」蔣子琦厭惡道：「一會收著點，別弄死了。」
想到岳思言，蔣子琦就恨得牙痒痒。
她明明已經擁有一切了，為什麼還是要和自己搶表哥？
她要毀掉岳思言，她的清白，她的高貴，還有她的幸福！
蔣子琦想著，她沒了清白，表哥還會喜歡她嗎？
男人不是最看重女子的貞潔了嗎？
想到這，蔣子琦臉上露出奸詐的笑容。
蔣子琦先讓人躲在門外，自己進屋，看見「岳思言」側身躺在床上。
哼！
岳思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蔣子琦從抽屜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迷情香，閉氣點好，放在床邊。
「進來吧。」
蔣子琦話音剛落，四個男人爭先恐後的衝進來。
「美人，總算是能讓哥哥好好疼疼你了。」
「滾開！」蔣子琦厭惡的說道：「你們的美人在那！」
男人看向床的方向，果然有個美人在等著他們。
一切準備就緒，一個男人從天而降，一個飛腿踢暈了屋內的所有人，包括蔣子琦。
「殿下，都處理好了。」裴照表情很是糾結，「殿下，還是讓屬下去和公子說說吧。」
「你說了萬一穿幫了怎麼辦？」岳思言堅定的說道：「不行！」
「公子會要了我小命的。」裴照苦著臉說道。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小命。」
裴照無語凝噎。
自己到底是攤上了怎樣的一對主子？
剛剛就在岳思言發愁，自己可能一招搞不定五個人時，裴照就出現了。
岳思言暗道，天助我也。
被子里的小丫環被岳思言一瓢水潑醒，送出去了，順便還給了點傍身的銀錢。
至於蔣子琦。
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岳思言監督著裴照將屋內被搞暈的五個人潑醒，關好門窗，扔到床上。
「殿下，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為了保命，裴照再次提議。
「在這好好獃著。」岳思言說道：「一個大男人，這麼多話。」
裴照有點想哭，最近公子準備派人去一趟南疆，蚊蟲極多，還到處都是瘴氣，最近大傢伙都在私底下討論，誰是那個倒霉蛋。
這麼看來，倒霉蛋就是自己了。
與此同時，趙氏計算著時間，覺得應該差不多了。
不過琦兒怎麼還沒回來？
趙氏朝外張望了下，決定不等了。
沒過一會，一個中年僕人哀嚎著跑進來。
「不好了！出事了！」
趙氏反應極快，「出什麼事了？」
「是...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出事了！」
沈敬堯臉色一變，飛快地沖了出去。
此時，門口已經圍了不少僕人了。
「將軍......」
僕人們面面相覷。
此時，屋裡還是不是傳來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she
yi
聲。
不過是一會的功夫，趙氏也帶著人匆匆趕來。
「這！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趙氏開始乾嚎，「公主殿下怎麼能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種有辱......」
「你給我閉嘴！」蔣氏一巴掌甩到趙氏臉上。
她現在可算是明白了，今日就是一個專門給歲歲準備的鴻門宴。
「這是我們的家事，諸位先請回吧。」蔣氏說道。
眾人雖然想留下看戲，但是蔣氏都這麼說了，也不好繼續死皮賴臉的留在這。
蔣老夫人和趙氏對視一眼。
這可不行！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不能就這麼錯過了！
趙氏心一橫，直接將門撞開！
「砰——」
趙氏隨著慣性，也跌倒在地上。
眾人不約而同地朝房間里看去。
床上四個體型肥碩的男子，一個女子被擠到了最裡面。
隱隱約約，還有一股詭異的香氣。
「硯之，你，也別太傷心。」蔣老夫人裝模作樣的安慰道：「發生這種事，歲歲也不想的。」
「不過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腌臢事情，著實不該。」
「沒有親娘教養，果然是不一樣。」
「硯之，你舅舅家的琦兒表妹知書達理，不知道你......」
「大家在這幹什麼？」
岳思言站在人群后問道。
看到岳思言，沈敬堯懸著的半顆心，終於放下了。
剛剛傳來的女子she
yi
聲，分明不是岳思言的聲音。
再加上裴照遲遲未歸，沈敬堯幾乎確定岳思言發現了什麼，所以將計就計。
但是，沒看到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之前，心始終是懸著的。
「歲歲。」
沈敬堯快走幾步，拉著岳思言上下打量，「沒事吧？」
「沒事。」岳思言搖搖頭，指指後面，「不是有裴照嗎？」
裴照：！
裴照一直低著頭，跟在南星和半夏後面，想儘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裴照。」
「屬下在。」裴照硬著頭皮說道：「幹得不錯。」
語氣淡淡的，裴照一聽就知道自己完了。
看到岳思言在外面，眾人的問題又來了。
裡面那個女子是誰？
此時此刻，趙氏總算是反應過來一點了，顫顫巍巍的走上前，探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