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

「你懂什麼，人家是公主，派頭自然要做的足一些。」

「也對。」

「你去坐安淮那邊。」岳思言小聲說道。

「好。」

兩人落座不一會，煙花就在天空綻放了。

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盛開，展現自己瞬間的美麗，便急速的閉幕了。

岳思言看著看著就走神了，直到南星上來拽了拽她的衣袖。

「殿下，您想什麼呢？」

岳思言這才回過神，發現煙花已經結束了。

「沒事，剛剛走神了。」

岳思言看向沈敬堯，剛剛在黑暗中看不清，這回才發現他穿了一身絳紫色的衣衫，正是自己送的那件。

腰上還掛了自己親手繡的荷包。

「把我的披風拿來。」

冰天雪地的，他就一身單衣站在那，好像有點病一樣。

岳思言穿著自己衣服，把沈敬堯大氅遞過去，「你別染上風寒。」

「人家都說，過年要是得了風寒，那往後一年都得染風寒。」

「遵命。」

「安淮，」岳思言朝岳安淮招招手，「過來。」

「元曦剛剛進京，人生地不熟，你替我送她出宮吧。」

「是。」

岳安淮又小聲得說了一句，「多謝小姑姑了。」

「快走吧。」岳思言催促道。

「不如我也送長公主殿下回宮？」

岳思言裝腔作勢得想了好一會，「那好吧，給你個機會。」

除夕夜，沈敬堯還要趕回去陪父母。

「你若是忙就不必非要今夜進宮了，」岳思言看著沈敬堯眼下的烏青，「黑眼圈這麼嚴重。」

沈敬堯聽見岳思言關心自己，正欲開口，就聽岳思言繼續說道：「都沒有走的時候俊朗了。」

沈敬堯失笑，「我今晚回去早點睡，可不能讓歲歲嫌棄我。」

「快點回去吧。」岳思言催促道：「再不回去就爹娘就要睡了。」

「嗯，那你也早點睡。」

「欸！」

岳思言想起了一件事，「我有個禮物送給你。」

「什麼？」

「你閉上眼睛。」

沈敬堯依言閉眼。

下一秒，溫軟的嘴唇貼了上來。

沈敬堯愣了一秒，等他反應過來，那奇妙的觸覺已經沒有了。

岳思言後退三步，眼神飄忽，「好了，你先回去吧。」

這是歲歲回來之後，第一次主動......

沈敬堯長臂一伸，將岳思言攬入懷中。

「歲歲。」

「嗯...唔...」

岳思言的話被一個綿長的吻堵了回去。

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除夕禮物。

大年初一，岳思言睡到了日上三竿。

「南星，半夏，收拾收拾，我去舅舅家！」

瑞國公府。

瑞國公作為當今聖上的親舅舅，來拜年的人絡繹不絕，門房小廝忙的斷了腿，以至於岳思言剛到時候都沒看見人。

「長公主殿下，」管家姍姍來遲，「您來了也不知會一聲，老奴有失遠迎。」

「管家嚴重了。」

「舅舅和舅母在忙？」

管家賠著笑，「是啊，拜年的太多，兩位公子也都忙著待客呢。」

「不過大小姐閑著，殿下要去......」

「我就是來找你家小姐的。」岳思言說道。

白靜茹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一貫不喜歡勞心勞力，幸好她有能勞心勞力的父母兄長。

「大過年的，你就在這看書？」岳思言不可思議道。

「我娘說了，我馬上就要成親了，讓我要不就在房裡呆著，要不就出去招待客人。」

白靜茹本來是想出去玩的。

「我本來也是找你出去玩的。」

大年初一，街上一定熱鬧極了。

岳思言來了后，管家立刻將消息告訴了國公夫人。

「歲歲來了啊？」國公夫人吩咐道：「你去拿些她喜歡的點心去。」

說完又不放心得叮囑道：「看著點靜茹，別讓她跟著歲歲溜出去了。」

「是，夫人。」

這時，坐在末位的一位中年婦人插嘴說道：「剛剛聽夫人和管家說話，是長公主來了嗎？」

國公夫人略微有些不悅，自己剛剛雖沒有刻意避開，但也是壓低了聲音的，這個人不僅聽了，還要再來問問，好沒有禮數。

「嗯。」國公夫人淡淡回答道。

在場其他人都看出了國公夫人不悅，連忙想叉開話題，可偏偏這個婦人不肯。

「我聽說公主已經嫁人，可還住在宮中，這...於禮法不符吧？」

國公夫人的臉瞬間像渡了一層冰霜。

「先太后早逝，長公主沒有人教養，夫人做舅母的也該時時提點的。」

國公夫人皺眉，眼前這人眼生，自己好像沒見過京城貴婦圈子有這麼一號人。

國公夫人朝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幾十年的主僕之誼，丫鬟立馬心領神會，前去問詢。

那個婦人不停的說，話里話外都在挑岳思言的刺，其他人已經是如坐針氈，生怕國公夫人遷怒自己。

這時，丫鬟回來對著國公夫人耳語一番。

真的嗎？

國公夫人眼神表示。

丫鬟回復一個堅定的眼神，表示真的。

國公夫人坐正身子，她當是誰呢？

原來是蔣氏的弟媳。

「說夠了嗎？」國公夫人出言打斷，「你若是這麼看不慣公主殿下的作風，遞個帖子進宮，跟陛下和皇後娘娘說道說道。」

婦人面露尷尬。

她的夫君蔣言雖為人正直，武藝也過得去，但是天資一般，至今也只是個從五品官，她並沒有遞帖子進宮的資格。

「背後詆毀皇親國戚，你可知什麼罪過？」

婦人連忙慌張解釋，「夫人誤會了，我，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國公夫人冷冷的說道：「不管你是誰，長公主都不是你能在背後議論的。」

「乏了，」國公夫人起身，「管家，送客。」

這點小插曲，並沒有傳到岳思言耳中。

但是，倒是被瑞國公知道后，派人去告訴了沈敬堯。

「多謝國公爺告知，」沈敬堯對瑞國公小廝說道：「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

「我家國公爺說了，這件事他還不想捅到陛下那邊，還請將軍儘快處理。」

「請轉告國公爺，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