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七情六慾

張小安向著「感染源」處看了一陣，但除了躺在地上的老太太，不僅沒有看到異常之處，更沒有看到所謂的「鬼怪妖邪」。

他不由閉目深思，既然他被「感染源」的「超能力」影響，就說明他與「感染源」之間肯定會有媒介。

他的雙腿無力倒地后，也曾嘗試控制雙腿，但一雙腿卻好像失去了知覺，一點回應都沒有。他的腰部略微有些反應，雙臂雙手還勉強能動，脖子能活動，頭臉微微試了一下也能控制。

這就說明離頭部越遠，被限制的越多，直到腿部時被完全限制。

他有了第一個結論：「『感染源』的能力『行動障礙』不是作用在身體，而是操控了控制行動的意識思維。」

人睡著了也能呼吸也有心跳，說明就算沒有意識思維的控制，肺與心臟也能正常運行，但人可以主動控制呼吸。

因此，心跳是被「本能」支配，呼吸可能是本能或意識思維支配。

他有了第二個結論：「『感染源』的能力『心臟急促』不是作用在意識思維，而是心臟的本能。」

所以「感染源」跟他之間有至少有兩條「媒介」，一者連接頭部的意識思維，一者連接心臟。

想到這裡，他就有了兩個確切方案：一是在頭部的意識思維處下手，找到「媒介」並嘗試清除它；二是在心臟處下手，想辦法掙脫或斬斷它。

他看了不少小說動漫，知道需要一些力量的驅使才能使用出「超能力」，這些力量可能是「法力」、「鬥氣」、「神力、「魔力」、「妖力」、「氣血」、「精神力」與「念力」等。

他排除了幾項后，就只剩不需要修鍊也能覺醒的「精神力」和「念力」，他凌晨時看到了流星飛馬和白衣大爺，也不排除獲得了「神力」、「鬼力」、「妖力」與「魔力」的可能。

神鬼妖魔之力是別人賜予，他就學著小說動漫中方法暗念：

「眷顧我的存在，您的眷者正遭受『鬼怪妖邪』的迫害，還請您賜予我力量！」

邊暗念著，他邊想著凌晨所見的流星飛馬和白衣大爺形象。

……

一座府邸中，紅彤彤的大日正掛在西北，一匹棗紅大馬呼呼大睡，一絲絲念頭飄至，飛入了牠的毛髮之間，宛如微風拂過。

一座明堂之中，白衣大爺皺著眉頭看著煌煌大日，接著無奈搖頭一嘆，青煙縹緲間，只剩蟬鳴依舊。

……

一連三遍后，張小安沒有發現身上出現哪怕一點不同的變化，他先是有些氣餒，接著念頭一轉反而高興起來。

要是他的「超能力」是神鬼妖魔賜予，肯定要付出某些代價。而覺醒的「超能力」雖然不一定強，甚至還不知道如何使用，但這是屬於他自己的力量。

……

蘇果果見到圍觀的人瞬間走了一半，先是暗嘆一聲，然後面露希翼的看著還沒走的人。

「請大家相信我、相信城隍廟，只要有人願意分擔「壓力」，他們就不會發生意外，而且不用幾分鐘我師兄就趕到了，絕對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剩下的幾個人看著蘇果果的希翼的目光，多是有些躲閃。

一個拎著菜籃的大爺迎上蘇果果的目光，笑道：「幾十年前，我就在城隍廟舉辦的中元節廟會上，見過蘇住持的神異，這些年慢慢的看到了蘇住持的諸位弟子功德積累……我也算是城隍爺的信徒，在道長來之前要是還有意外，你們這些後生往後稍一稍，大爺我願意第一個入場。」

有一個大叔好像認識大爺，聽到這裡就是一笑：「王大爺你可要想好了，這個小姑娘只說了沒有生命危險，要是你一個不慎因此落下了病根，她可沒說幫你治好！」

王大爺聽到這句話就有些遲疑：「小姑娘，我要是進去后落下了病根，城隍廟的道長住持能不能幫我治好？」

蘇果果聽到這句話就有些為難，且不說這位王大爺現在有沒有毛病，就算她大伯是城隍住持，她也沒資格替城隍廟應下這件事。

「王大爺你的心意我領了，這件事情本就有些風險，我也不好意思請你們自願冒險，待會要是有情況，我來入場。」

蘇果果目光堅定，看著還沒走的幾個人道：「之後要是有救護車來，就靠你們攔下他們跟他們解釋了！」

王大爺聽到這句話后，先看了一眼臂彎的菜籃，接著嘆氣道：「要不是我還有老伴卧病在床，等會怎麼也不會讓你一個小姑娘去冒險……」

「小姑娘你的兩個同伴都躺在地上了，你確定也要去冒險？」那個勸王大爺的大叔開口，好像也要勸蘇果果幾句。

「我是他們的隊長，有責任義務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要不是張小安拉了她一把，她第一個就入場了。

那位大叔聽到這句話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勸下去。

……

「大師兄，果果小師妹說她等會入場抗衡『靈魂異變者』，要不你讓二師兄走慢點，別影響了小師妹的歷練。」

一隻麻雀歪著頭蹲在一群人頭頂的綠化樹上，恍惚間，它看到了一抹絢麗的流光羽翼。

「好，我已經全權接管這場事件，為了不引起恐慌，警察小隊和救援小隊已經暗中前往，現在就讓小師妹代表城隍廟處理這件事情。」

——城隍府聊天群

「二師弟，小師妹正在處理第四起『禍事』，你就走慢點，給小師妹一個歷練的機會。」

「是大師兄，既然有三師妹暗中保護，此事就由我來收尾。」

……

「沒想到小師姑碰到了第四起『禍事』！」

「現在大師伯統籌，二師伯明面上趕路，師父暗中保護……我等也放心了！」

「大師伯，不知您可否將衛星監控調出，我等也好見一見小師姑的應變。」

「對，今天也就吳劍師弟處理了一場『禍事』，我們只看了執法記錄，連處理這等『禍事』的機會都沒有。」

「也罷，既然諸位師侄有意，我這就在群里共享衛星監控，但事後你們要根據所知寫一篇《禍事處理分析》，交由各自師尊。」

「……」

「對了，字數不做太多要求，只需不少於一千。」

「是，大師伯。」（+1+1……）

……

精神力、念力虛無縹緲，張小安根據凌晨發生的兩次靈異事件，再聯想到現在的情況，想到了不少。

他凌晨感覺自己就要死了，然後打開房門就跨越到了客廳中。老太太應該是心臟病突發，肯定也不想死。這裡面有死亡的壓力，然後衍生求生的決心意志，最後爆發出無數強烈的情緒念頭。

在他看來，這就是產生念力或精神力的過程。

他有了方向，就差試驗了。

他知道情緒大致可以分為七情六慾，又有很多說法，但他既然成為了「超凡者」，又相信神仙是擁有強大「超能力」的「超凡者」一說，就信服道家的七情「喜怒哀懼愛惡（wù）欲」；六欲「眼耳鼻舌身意」。

他現在被「感染源」的能力控制，找不出喜與愛兩種情緒。

怒：他是該憤怒，但憤怒的對象不應該是老太太，而是給大媽青年和趙荊帶來危險的「失控能力」。但不是很多。

哀：他是該悲哀，老太太那麼大年紀了，應該又有病史，還要一個人出來買菜。但也只是一嘆。

惡：他是厭惡失控的能力，還是應該厭惡能力的出現？

欲：他有獲得能力的慾望，而且還有不少。

懼。一想到恐懼，張小安就有了想法。

「我現在才十七歲，要是蘇果果的師兄來的晚了，我又沒有獲得新的能力，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老太太失控的能力留下了『後遺症』……以後大小便失禁了怎麼辦！」

「我要是大小便失禁了，肯定找不到女朋友，我一個未成年還沒想著談戀愛，難道以後只能聞其他人戀愛的『酸臭味』……只能在別人秀恩愛時『吃狗糧』了？」

「……」

「老太太的能力會不會繼續失控，要是還有第二、第三、第四乃至第五階段變化，就算蘇果果的師兄趕到也不一定能解決，大媽與青年有可能都會死，趙荊會死，我……我也可能會死！」

——對此時的張小安來說，死亡，無疑是最可怕的事情。

……

「小姑娘，你的同學有些不對勁！」王大爺臂彎的菜籃子一抖，顯得不是很平靜。

蘇果果連忙將目光從老太太和大媽身上收回，她以為最先倒地兩人會最先出現異常，沒想到竟然是最後一個入場的張小安！

只見張小安的雙眼無神，先是出人意料的摸了一下褲襠，然後面上露出笑容，翻了個身子，雙手撐地開始爬行起來。

王大爺的菜籃子都驚歪了：「小姑娘，你這個同學是不是傻，他既然能爬行，怎麼不爬出來，反而朝著老太太爬去了？」

蘇果果本來以為場中發生了變故，已經抬腿準備入場分擔壓力了，然而當她看到張小安「奇怪」的動作和表情，不由瞪大了雙眼。

「難不成老太太又產生了一種能力，魅惑了……啊不，『吸引』了張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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