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她同意了
「你……」白妹的臉色蒼白如紙,她傻了般抱著懷裡仍哇哇嗚嗚哭著的兒子看著床上那個怒目恨憎的瞪著自己的男人。
「你還不滾?你是欺負我是癱子是廢人是不是?」崔仁伸手一把抓起床側桌子上的水杯向著白妹砸了過去。
『碰』的一聲,陶瓷杯子砸在了白妹的額頭上,劃破了她的額頭,一縷鮮紅的血絲像條小蛇一樣蜿蜒的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滑著。
崔仁也有些征住了,盯著白妹臉上的血,他整個人想要一頭碰死。
他真的不想傷害她,可是不狠下心的話,只會害了她。
今天既然已經開了頭,他就絕對不允許自己再打退堂鼓。
「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你就饒了我吧!白妹你就看在我們曾經的份上,饒了我行不行?」曾仁求到最後,眼眸也是通紅。
「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雖然這麼多些年來我也想視如己生,我也想把他當我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了,我看著他,我腦子裡就會忍不住的想起野種,我會忍不住的想罵他,會讓我討厭他。所以,你帶著她走吧,為了我們兩個人好,你陪著我這麼久,我真的不想讓我們兩個人變成仇人。」
白妹仍是那麼傻傻的看著他,就像是她從來也不認得眼前這個男人。
他說的那些話,她一個字也聽不到,她只看到他的嘴不斷的動著。
她的耳中只是不斷的響起他的那的野種野種……
當初明明是他……這孩子明明就是他的,是他說,不能讓她一個人老了連依靠都沒有。
是他說,要個孩子的,為了要這個孩子,他吃了那麼多的葯……
「你懷疑我?你竟然懷疑我?」白妹仍舊是直楞楞的盯著崔仁。
崔仁被白妹的眼神盯的心裡發虛:「我們就那麼一次,還不算成功,你就懷上孩子了?」
「這孩子是誰的,你當我心裡沒有一點數?這些年來,我看在你照顧我的份上,我忍氣吞聲的。可是夠了,我受夠了,我不想再忍了,今天咱們把話都說明白了,你也趕緊把你的孩子抱上走吧!」
「對於孩子的事,我也不想追究。畢竟這二年來你陪著我,也算是對得起我了。咱們和離吧!」崔仁有些不敢對上白妹的眼,微低了頭。
「和離。」白妹聲音平靜的重複了一遍:「你是死了心的想要趕我走?」
「你看著我,再告訴我一遍,你是真的想讓我走?你是真的不想看到我?你是真的想要毀了我們的家?你是真的覺得這不是你的孩子?」白妹忍著心裡毀心的疼,仍是看著崔仁。
白妹的話,讓崔仁知道,他快成功了。
他只要再說幾句狠話,白妹就會真的走了。
霎那間他有些猶豫,他真……
不,不能他不能再自私了,他留她在身邊,是毀了她。
他是一個廢人,他連一個男人都做不了,他只能這麼沒用的躺著。
崔仁抬頭直視白妹的眼:「我雖然癱在床上,可是偶爾間也會有人來說話。你在外邊的事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想再戴綠帽子了,你和崔材不清不楚的,整個鎮誰不知道?我們和離。」
「和離可以。」白妹深吸了口氣,伸手用自己的袖子胡亂的把臉上的淚擦了。
「但是你那些罪名你要和我說清楚,什麼叫綠帽子?什麼叫野種?」白妹說到野種的時候,眼中見識忍下的淚又落了幾滴在懷裡仍嗚嗚低泣的孩子頭上。
「那崔材開著酒館,家裡也有幾個閑錢。你以後跟著他……」崔仁的眼眸掃了一眼白妹懷裡的孩子:「你們也算是一家團圓了。」
「你竟然連人都替我找好了。」白妹怒極反笑,雙眸中滿是恨意的望著床上的男人。
「你拿紙筆來,我想和離書給你。」崔仁不敢再看白妹的眼睛。
「這個也不是我給你找的,你們兩個人當著我的面都不知道眉來眼去了多少次,我雖然是個廢人,躺在床上不能動。可是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你也不用再糊弄我了。」
「崔仁……你不是人。」白妹冷冷的看著崔仁,神情異樣的冷靜。
崔仁看著冷靜的白妹,心裡也安心了一些。
原本以為,她會大吵大鬧,她會不同意……他還要再浪費許多口舌,還要再說許多傷她的話。
也好,她同意了,很好。
白妹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懷裡的孩子,再抬眸臉上滿是冷笑:「這孩子不管你認不認,他是你的。我現在就去證明我的清白。你這盆髒水,我死也不認。」
白妹話落,便抱著懷裡的孩子大步向門外走去。
崔仁被白妹的話給弄的微楞了下,待他心裡大驚的反應過來后,白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房門口了:「白妹白妹……白妹你去哪白妹你給我回來……」
「什麼叫死也不認?」
崔仁慌了,他們輕搖了搖頭,不敢再去想剛才那霎那間的想法。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妹娘她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的。
她明明知道,她若是活不成了,那孩子怎麼辦?
她剛才的那些話一定是另有其他的意思,或者只不過是說這句話嚇唬嚇唬他。
一定只是嚇唬他,她回來了,他一定要堅持住,只要再堅持一點點就可以成功了。
白妹抱著孩子出了房門,向院門大步走去。
身後崔仁的叫聲讓她微微的慢了腳步,她等著等著他在叫她,他要是在叫她兩聲,她就停下腳步。
她不相信,一點也不相信他真的是那麼絕情,真的覺得自己給他戴綠帽子,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
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只不過是心裡不舒服和她吵架罷。
他一天到晚被困在床上,什麼也做不了,心裡肯定是苦悶的。
她會原諒他……
院子里白妹在心裡自我解釋了那麼多,可是身後卻是……
屋子裡的人根本沒有開口叫她的打算,那麼的安靜,安靜得像有無數把鋼刀,一下一下的狠狠的刺著她的心。
心如死灰她出了院門,便竟自向鎮邊的清水河走去。
她的眼睛有些茫然,從她身邊偶爾路過的熟人和她打招呼,她也像是沒有聽到般,竟自從她們身邊走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