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碰杯

瓊尼依然在慢慢地，不停地品嘗著桌子上的美食。「我之所以斷定他們之間存在分歧，還有一個十分關鍵的消息，提供了佐證。

那就是在衝突爆發前這段時間裡，陳老爺子瞞著所有人，獨自一人在開發人工智慧。」

「什麼，你在哪裡弄到的消息？」

「我爹地為了收集了所有的關於陳老爺子的資料，專門建了一棟大廈來保存它們。我對此有一定的查看許可權。」瓊尼微微一笑，「幻世原本是由陳老爺子負責組織研發的項目，所以我爹地把所有相關材料都調取過來並複製了一份。

其中，有一些小段的從損壞的幻世研發原盤中提取到的關於人工智慧的研發日誌。由於殘缺不全，也沒有任何與幻世相關內容，被歸檔在涉密程度不高的其他雜項之中。

重新籌備的幻世研發小組要處理的數據實在太多，所以這些歸到其他雜項中的文件都只是將之隨手保存放置一邊不再關注。但我不同，我啥都喜歡看，啥都要看一看，所以這些東西還是被我留意到了。

我從陳老爺子的獨特風格，看出了這些雜亂的文檔都是他的工作日誌。更確切的來說，這些應該是他的人工智慧項目記錄草稿。」

「一個人就不能開發出人工智慧嗎？」陳曉曉有些不解，輕聲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人工智慧項目的研發，並不是說一個人就不行。」秦深瞅了眼陳曉曉，隨即放下手中金箸，為其解惑，「通常來說，開發某個項目，人越多，進展速度越快。這就好比超級計算機採用多線程運算，線程越多，計算所耗時間就越短。

你想，陳老爺子管理一大攤子事情，若是研發人工智慧項目，尋找項目資金，然後組建研發團隊，這是最基本的操作。

現在哪家公司研發人工智慧項目，會只丟給一個人慢慢去做的。

所以，若是陳老爺子一個人進行研究，那麼肯定是遇到某種困難或者阻礙。」

陳曉曉恍然道：「能讓當時被奉為醫仙的老頭子一個人慢慢研發，那自然是來自秦老的阻礙了。」

瓊尼舞著個鹵香火翅繼續說道：「對比現今的人工智慧項目研發門檻，就能發現一個明顯的事實。其安全監管是所有同類門檻中要求最高的。

為何會如此之高？很顯然，當初陳老爺子是玩大發了，不僅搞掉了幾大個星艦，還把自己也搞沒了。

真好奇啊，什麼樣的人工智慧項目，能讓事情搞得這麼大？」

聽瓊尼這樣分析說來，秦深與陳曉曉不由得面面相覷，陷入對視。

終於，秦深忍不住先問了出來：「造成這一切的根源，莫非就是因為你？」

「什麼？什麼？什麼根源？」瓊尼急聲連問。

「看來確實是因為我。」陳曉曉苦笑道，「這麼多年了，老頭子也沒有另外弄其他的人工智慧。」

「什麼，什麼人工智慧。曉曉姐姐，你是人工智慧呀？」瓊尼恍然後，驚奇地一圈圈繞著陳曉曉不斷打量，「你真的是人工智慧，完全看不出來呢。」

「可是，..難道陳老爺子不是人工智慧嗎？」秦深感覺有些迷惑不解。

畢竟，在各記載中都清楚載明了的，陳閑老爺子死後軀體隨大火焚為灰燼，漂散於宇宙。

如今，老爺子死而復生，又與陳曉曉一同出現。這其中之緣由，讓人不聯繫在一起都難。

「老頭子他不是人工智慧呀。」陳曉曉正色言道，「他跟我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我是唯一的。」

聽陳曉曉這樣說，秦深更迷惑了，追問道：「那陳老爺子是屬於什麼樣的存在，他曾經不是死了嗎？」

「我不能隨便就這樣告訴你們知道，這可是個秘密。」對秦深的這個問題，陳曉曉避而不答，「除非我們能成為真正的合作夥伴，否則這個秘密的答案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嗯，好吧。雖然不是很完整，但整個拼圖的大致模樣是出來了。那麼，也就是說，在梳理之後，目前情況大致應該是這樣的。」陳曉曉將陳老爺子的現狀定為私秘之密，秦深沒有糾結，反而是開始慢慢表述起自己捋好的思路。

「你是一個超級人工智慧。倆老爺子之前是因為你而鬧翻。最終，導致了陳老爺子以死相抗的結局。

而在陳老爺子故去之後，老爹則有所悔悟，允許重啟了整個幻世項目，你們藉機活了過來。

很顯然，老爹依然是對你們存在重重顧慮的。所以，路西費爾師兄一直在保持追蹤你們的相關線索。

而我與瓊尼出現在這兒，與你談這次合作，顯然也是老爹他們特意安排好的。」

話說至此處，秦深基本上是捋明白了事情的脈絡。所有的這些安排，都有著倆老爺子的手筆。

老爹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力那絕對是毋庸置疑的，至於陳老爺子嘛..，在現如今能跟老爹相抗衡的人，大概也就是祂了。

所以這個三方合作，怎麼看都不簡單。不僅僅只是歷練，也不只是考驗，裡面更多的是殘酷的競爭吧。

說實話，這其中的第三方，力量未免太弱了些。想到這，秦深不禁再次為張氏而感到默哀。

「人是會有逆反心理的。就好像有些人會放棄平直大路，反而去走崎嶇不平的荊棘之路。

一切都是被安排，會不會過於無聊。所以，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不會同意這個合作方案。」

秦深覺得自己還缺少一個被迫屈從於命運安排的理由，一時忍禁不住想要表示一下反抗的情緒。

「你這木頭。」陳曉曉嬌嗔道，「老頭子與我的身份暴露之後，你們炎族勢必不會讓我們輕易遊離視線範圍以外。

因此，你若不與我合作，我還是依舊會與你們炎族達成合作的。這是必然的結果。

與你那些師兄師姐們一樣，你是始終還是要出任領主的。想讓秦老放任你不管不顧，你覺得可能嗎？

將這兩點綜合起來，你若不與我合作，那是你的損失。

有我這樣的強大助力不用，你到時候再去哪裡找一個更好的夥伴。難道你想要一個人把整個領地所有事情都管起來？」

「還有我呢。」瓊尼不甘示弱，出聲維護。「別以為人工智慧很了不起，你沒出現之前，整個世界也是能正常運轉的。

難道你認為領地的管理就非要有你不可。」

陳曉曉聞言嗤笑道：「你也知道，那是在我沒有出現以前。現在有我在了，所以這個世界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決定整個雙子星資源分配流向的幻世，是我家老頭子的傑作。還有即將從幻世中孵化衍生出來的新世界，是根據我的構想藍圖而創建的。

我承認你們都是人族天才中的精英，都很強，但那只是限於現實之中。到了幻世，那就是我的地盤。在我的領域裡，我是最強的。」

秦深和瓊尼聞言均陷入沉默之中。

幻世起源於古老的虛擬網路。那時候的人工智慧還處於萌芽初期，只有大致的發展方向的模糊概念。在科幻故事和電影中，人們常常將其作為題材。

哪怕是那個時候，人們也見識了萌芽人工智慧的強大力量。智能化銷售、科研建模、科技防疫等等領域，萌芽初期的人工智慧就已經讓所有的人震撼於其創造的一場場奇迹之中。

而當幻世在雙子星上普及之後，人工智慧已經逐漸滲透普及到了各個領域，成為了不可缺少的得力輔助。

將幻世中能成熟應用的人工智慧逐漸推廣到現實，現在人工智慧已被人們廣泛接受，在各處生活場所中普及。

這就是現實，秦深與瓊尼無法反駁陳曉曉的話。就是因為陳曉曉說得哪怕再誇張，也極為可能越是真實。

沒有誰能在幻世領域去挑戰一個權威，一個真正的人工智慧。或許，除了祂的創造者以外。但誰能指望一個深愛著自己孩子父親去干這事。

秦深無奈地端起桌上的青梅酒，為陳曉曉和自己都斟上，然後舉杯說道：「說得很有道理。這麼好的提案，如果不與你合作，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等等。」在一邊坐著的瓊尼不甘示弱，也拿起酒來給自己斟滿，舉杯加入：「既然曉曉姐說得這麼有道理。那也算我一個，你們合作可不能把我給丟下了。」

「你不是做我的護衛工作嗎？怎麼這也要參合進來。這桌面上的合作提案你都沒看過。」秦深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管，你倆別想甩開我單獨合作。我要監督你們，讓你倆單獨合作可不妥。

你的護衛工作不會落下，同時嘛，我也要當你們的合作加盟方。

哼，哼，總之，無論如何，你們得給我一個合作名額。」

見瓊尼這樣不依不饒，陳曉曉也是覺得有些好笑：「行，我們本就是三方合作。這名額是有的，而你們金族的實力也很強大，到時候若是張氏退出，就由你頂上好了。」

清脆的碰杯聲，見證了一個盟約的成立。

簡單而沒有什麼儀式，無需累言長篇，三個小夥伴一起仰頭就這樣把杯中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