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十七:馬寧
「我早就聽說七子本身傷勢的自愈能力極強,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啊!要不我再加上一劑bi供藥水怎麼樣?」
「不要,不要,不要!啊!」
伴隨著王晨宇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血帝將針筒內的藍色液體快速的從王晨宇的手腕靜脈推了進去,針筒撥出的瞬間,因尖針而造成的傷口立即有著一股血液噴涌而出。
吸!
「血液的味道很不錯啊!你的血還真是流都流不完,這樣我就能玩更長的時間了。」
血帝手指沾染著王晨宇傷口噴涌而出的血液,湊到鼻子出深吸了一口氣,露出極度銷魂的表情。
「你知道我平生最喜歡的事情是什麼嗎?」血帝突然伸出一隻手搭在王晨宇的肩膀之上,不待王晨宇從bi供藥水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又聽得咔嚓一聲,那被血帝搭手的肩膀處的骨節已是碎裂開來。
而王晨宇,整個身體被死死的綁在一張鐵椅子之上,手和腳分別被綁在椅子的扶手和椅子腳,身上的衣服破碎,全身各處皆是布滿了可怕的傷痕。
只是這些傷痕之中,有的已經處於半癒合狀態,有的則還很新鮮,同時從王晨宇身上流下的血液已不知有多少,早已將地面浸染了一大片。
也或許是被血液浸染太久的緣故,捆綁王晨宇的椅子之上已經開始有著一股股鐵腥的臭味散發而出。
「咦,怎麼不像之前那樣痛苦的叫喊了。」血帝一手抬起王晨宇的下巴,王晨宇精神萎靡著,眼睛半睜,虛弱至極。
「算了,玩歸玩,我可還不能把你玩死,就讓你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回來後繼續。」血帝淡淡的開口,而後徑直著走了出去,在他離開后,隨之有兩人走了進來。
這兩個人套著白色大褂,帶著口罩,一人手裡提著拖把,一人提著一桶水,來意已經很明顯了,兩人沒有看王晨宇一眼,將地板弄濕過後,便是仔仔細細的拖起地來。
自從被五帝帶回來后,王晨宇便是被血帝帶進了這樣一間封閉密室之中,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只知道從被帶進來開始就一直被血帝折磨著。
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王晨宇多次失去了意識,但恢復意識過後又得繼續遭受之前那般痛不欲生的折磨。
手指關節被一節節的折斷,手腳上的骨頭也是被一次次狠狠的砸碎,每一次都幾乎痛到王晨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身為樓蘭七子,雖然七子之力並沒有真正的覺醒,但論恢復力,王晨宇已經是比之常人強上了許多,且隨著骨節折斷癒合的次數增多,連王晨宇都沒意識的發現,他身體的癒合速度已是越來越快。
「嘭!」
伴隨著一陣關門聲,血帝帶著一臉詭異的笑容走了進來,站在王晨宇的身前,眼睛里流露出嗜血的紅光。之前打掃衛生的兩人已經不知何時離開,此時的密室之中再沒有了一絲血跡,唯有空氣中還能夠嗅出一絲血腥。
「嚯!恢復得不錯啊,完全超乎了我的預料!」看著王晨宇身上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的傷勢,血帝眼睛精亮,一手伸向王晨宇的手指,隨即只聽嗒的一聲,王晨宇的一根手指已是被折斷撇向手背。
只是這一次王晨宇沒有再發出之前那般慘痛的叫聲,而是咬緊嘴唇,或許是用力過度,嘴唇被牙齒咬破,不停的有著鮮血流出。
看到王晨宇如此,血帝不禁眉頭一皺,又是將王晨宇的一根手指折斷,血從王晨宇的嘴角流下,而王晨宇卻依舊不曾吭聲。
「這是第幾次了?」血帝緩緩開口。
「二百八十一。」王晨宇鬆口,斷斷續續的念出了一個數字。儼然這已經是王晨宇的手指第二百八十一次被折斷了。
「嘖嘖嘖!不行啊!」血帝搖著頭咋舌,「離我定的目標還很遠。我很好奇,從我折磨你開始,你除了昏迷和痛苦的慘叫之外,並沒有說過一句抱怨我的話,這是為什麼?」
「你想要知道為什麼嗎?」王晨宇無感身上傷口傳來的疼痛,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開口說道,「因為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殘暴不仁的儈子手。」
「我總希望的是與自己親近的人能夠過得快樂而不受到傷害,如果可以我情願著受傷害的那個人是我,我也願意代替他們去承受本該由他們來承受的苦痛,只要他們能夠快樂!」
王晨宇的聲音雖小,卻是讓血帝聽了后不禁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便是露出輕蔑的表情說道:「身為七子中的第七子,你不覺得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人覺得可笑嗎?你看看其餘六子,一樣的是人,也一樣的和你是學生,七子之力覺醒后不也是都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怪物!」王晨宇身軀輕微一顫,不禁想到了肖一天幾人在七子之力覺醒后眼睛的顏色,手上,臉頰上的那些蛇形鱗片以及劉天羽在宿舍吃人心臟的情景。
「別忘了,你也是七子之一。」血帝的聲音冰冷森寒著,淡漠的看了一眼王晨宇后,走到一邊拖來一張椅子與王晨宇面對面的坐下。
「對了,你不是說過你可以為你所在乎的人承受本該由他們來承受的苦痛,現在我給你帶來一種不一樣的選擇。」血帝露著笑容。
啪!啪!
只見他兩手對掌拍了兩下,隨即密室的門被推開,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傳來,王晨宇抬頭,眼睛驀然瞪大,流血的嘴唇緩緩挪動。
羅松!土豆!
王晨宇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眼裡淚水已是滾動著,因為他看到,那從門口處漸漸變得清晰的身影,正是他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羅松和土豆。
然而不同的是此時兩人的嘴巴皆是被一條膠帶封住,手都是被繩子捆在後方,兩腳之間亦是有著一條鐵鏈相連,由一個帶著口罩的黑衣人推著進入密室。
「可以了,出去把門關好。」待黑衣人將羅松和土豆兩人帶到血帝身後,血帝緩緩開口,看了一眼旁邊的羅松和土豆兩人,轉而又是冷笑的看向王晨宇。
「據我所知,這兩個人你應該很熟悉吧!」血帝手指羅松和土豆,對著王晨宇陰陽怪氣的說著。
「嗚嗚~」
只見土豆和羅松兩人跪在地面之上,眼睛瞪大看著王晨宇,因為身體被綁住,雙腳也被鐵鏈栓著的緣故,所以兩個人只能跪著僅憑身體的力量扭動著身體,卻無法挪動一分一毫。
兩人的眼神無比凄涼,滿滿的流露著驚慌恐懼,王晨宇也自然是看到了兩人眼中那少許的祈求的目光。
雖然羅松和土豆的嘴巴都被封住,但王晨宇卻是知道兩人剛才想要說些什麼,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他,想來羅松和土豆也不會被帶到這樣的地方。
從小就與羅松和土豆玩到大,對於兩人什麼性格,王晨宇也是清楚不過,且不論什麼同年同月同日,就他與兩人這麼多年的交情來講,兩人也是可以心甘情願的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同甘共苦。
只是眼下,兩人卻是因為自己才會被抓到這樣的地方,而且對於王晨宇的事情,兩人亦是全然不知,如果為此而讓兩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那王晨宇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不說話嗎?不知道這樣你會不會說話。」見到王晨宇只是看著羅松和土豆兩人,並不開口,血帝有一絲不悅,隨手拿一把短刀,拉過羅松被綁住的雙手,一刀下去便是將羅松一隻手的小指從指跟處切下。
「住手!」
「唔!」
羅鬆手指被切下的瞬間,王晨宇終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陣怒吼,而羅松也是痛苦的一陣呻吟,身體倒在地面之上,眼裡泛著血絲,隱隱的有著淚水從眼角溢出,只是因為嘴巴被封住的緣故,他慘痛的叫聲無法被人聽到。
土豆跪在另外一邊,看著羅松鮮血直流的手指切口,身體已是不由得一陣哆嗦起來。
「住手,我求你,住手吧!事情與他們沒有關係,求求你放了他們!」看著倒地忍受著劇痛的羅松,王晨宇漸漸低下頭,哽咽著說著,「我願意承受他們所將承受的苦痛,哪怕是死,我只要你放了他們,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願意代替他們而死?」血帝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別說我不公平,一來你們現在都是我的囚人,所以你們的命都是我的,二來他們兩人有兩條命,而你一個人只有一條命,你如何代替他們兩個人去死?」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很好的方法。」血帝的眼睛突然一亮,露出詭異的笑容,「我給你一個選擇,你可以選他們兩人中的一人去死,誰將擁有生存下去的機會,由你來定,你看怎麼樣?」
血帝說的很輕鬆,可在王晨宇聽來卻是如同山嶽般的沉重,羅松和土豆都是他最好的朋友,無論是誰他都不希望受到傷害。看向羅松和土豆兩人,此時的兩人皆是睜大著雙眼看著他。
「唉,可憐啊!」血帝緩緩的嘆息著,「其實還有著一個選擇,那便是如果你足夠強大,強大到有能力殺了我,你就可以保護他們,他們也就不用去死,不過在我看來那是永遠不可能的事了。」
說完,血帝起身背對著王晨宇,手裡拿著之前切斷羅鬆手指的短刀,神色驟然變得冷峻起來。
「開始吧,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來做決定,十、九、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