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吁!」
馬車急急的停了下來,周圍的侍衛也被這突發的情況,嚇了一跳。
晁雎早已跳下馬,趕忙走到馬車前,趕忙掀開車簾:
「主子!主子您沒事吧?」
可萬萬沒想到,車簾后的情況讓他措不及防,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狗?還是一隻哈士奇?」
晁雎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向方才落雪的地方。
剛才他們途徑這裡時,上面突然掉下來個東西砸塌了馬車頂棚。
他還以為是有人想要偷襲行刺主子。
卻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是只小狗!
那小狗被自家主子拎著后脖頸,瞧著不大,像是三個月左右的。
它彷彿受了驚,狗毛都炸了起來,身子如篩糠一般不停發抖,一雙應該充滿驚慌的藍眼裡,此刻卻明晃晃的透露著二……
可林思微確實是慌了。
原本以為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過來也就算了,可沒想到一失足竟然變成了一隻哈士奇!
還被人拎著后脖頸懸在半空!
「王爺,這哈士奇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就是它砸穿了咱們馬車的車頂?」
這小狗崽子身上雖有血跡,但瞧著卻也未曾受過大傷,僅僅三個月大就砸穿了促榆樹所做的車頂,還沒有摔成肉泥,這怕不是萬年玄鐵做的身子吧?
裴羿坐在馬車之中,面色陰鬱,看向狗子的眼神裡面,滿是冷漠。
在看這哈士奇背上還有些血跡,腳上帶著積雪與泥,他滿是嫌棄的就將手裡的哈士奇給扔了出去。
「宰了。」
晁雎趕忙伸手接住,拎著林思微的后脖頸笑道:「得嘞!」
他捏了捏狗子的後腿,又掂量了一下狗子的重量,仔細打量過後又嘖了一聲:「雖然只是三個月大,但還是有一些肉的,扒個皮也能燉個湯,還能吃點肉……」
林思微忍不住炸毛,聽過吃狗肉,但沒有見過吃哈士奇的肉的!
而且現在冰天雪地里,哈士奇若能好好訓練那也是一隻工作犬,怎麼就要被端上餐桌了呢?
她腦子裡想的是麻辣狗頭,爆炒狗肉,最後還有一個狗骨湯。
一想到自己被分解開來燉湯,林思微身子一抖,滿心驚恐的撲騰著掙扎,卻被晁雎抓的死死的,怎麼看都像是自己在慶祝自己即將被做成菜端上桌的傻狗。
這樣有些怪異的舉動卻逗笑了裴羿,就在晁雎要抱著林思微離開之時,裴羿開口制止:「看他那傻樣,還是留著吧,別吃了他的肉以後咱們的人也跟著傻乎乎的。」
林思微被送到裴羿懷中,張了嘴險些就要破口大罵,可那動作做出來之後,又是無厘頭的舔舐。
嗚嗚嗚……
你傻!
你才傻!
你全家都傻!
體內似乎已經有了哈士奇的本性,在湊近裴羿的時候,林思微竟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去蹭兩下。
晁雎看的目瞪狗呆:「這小東西還會撒嬌呢!」
撒嬌個屁!她分明是想要罵裴羿的!
裴羿看著林思微蹭來蹭去的樣子,眯著眼手往下移,「你還想要罵本王?」
突如起來的殺意讓林思微身子打了一個哆嗦,當即縮了脖子,耳朵瞬間也軟了下來,閉嘴的時候還裝作無辜模樣看著男人。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狗能保命。
做狗嘛,狗著活著才最重要。
裴羿原本是逗弄著小玩意兒,可沒想到這小東西竟然真的能夠聽懂他說話,最關鍵的時候還知道服軟撒嬌。
他抱著林思微又往自己面前湊近了一點:「你能聽得懂本王的話?」
林思微身子一僵,梗著腦袋,什麼動作也不做,這反應落在裴羿的眼裡卻更像是傻乎乎的。
裴羿有些狐疑的盯著林思微,手指摩挲著她柔軟的耳朵。
那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眼中情愫尚未可知。
許久之後,就在林思微以為自己這一次在劫難逃之時,男人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塊手帕,胡亂的在她身上幫她擦著血跡和泥。
那冷冰冰的手加上粗魯的動作,把她弄得暈頭轉向的。
等帕子被扔掉以後,原本髒兮兮的哈士奇,終於恢復了以往的神采。
「別說,你這小藍眼,頭上還有三撮小黑毛,還挺好看。」
好嘛,她至少也算是半個純種的哈士奇了。
裴羿幫她順毛,摸到屁股時,林思微只覺得有一股電流,莫名遍布全身。
晁雎捂著自己的手,又看著在主子懷裡撒歡的哈士奇,當即慘兮兮的詢問:「主子,真的不宰了嗎?」
冬天裡喝上一碗暖洋洋的狗肉湯也是好的……
「不宰了。」
這種有趣的狗,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雖說有時候舉止行動上面確實有些怪異,可到底還是有些有趣的。
晁雎頓了一口氣,怎麼也沒想到主子竟然允許這樣一個傻不拉嘰的狗留在自己身邊。
可主子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既然開了金口,這狗自然是要留在身邊的。
晁雎抬頭看了一下被砸穿的車頂,嘆了一口氣道:「王爺,馬車壞了,等修繕好,還需要耗費許多時間,天寒地凍的,只怕您受不住。」
那罪魁禍首還在王爺懷中傻呵呵的樂著呢。
「前面不遠就是元荊府,咱們不著急,倒也可以在此稍作停留,等馬車修繕好之後再啟程。」
京城那邊人多,是非也多,何況他也曾聽聞,自他離京之後,那邊便斗得更加洶湧,總要把這趟水攪得越渾越好。
「是。」
晁雎找了些東西,把車頂擋了一番,這才架著馬車往元荊府駛去。
馬車走動起來之後,裴羿又跟林思微玩了片刻之後,便把林思微放在一旁,閉眼假寐休憩之前,還警告林思微道:「老老實實待著,不然就扒了你的皮煲湯喝!」
林思微瑟縮在一旁,她還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麼威脅過!
變成哈士奇之後,她也沒辦法再給自己把脈了,之前那股難受勁兒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而這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根本無從得知。
也不知道旁邊休息的瘟神還會不會再有那些奇怪的想法把她給煮了,索性也就趴在一旁,老老實實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