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各懷心思
「我不想在學校了,你能帶我出去嗎?」
任然沒有說不願意,他剛才明顯有注意到夏深對他說話的語氣,那不是命令是詢問而且聲音里沒有了平時里的冷硬,任然想想又笑,當然誰都不能他。
「想回家?」
「不回。」語氣又刺人了些,任然猜想夏深背後的故事一定非常有意思。
任然貪玩的像個孩子,城府深的與他年齡不相符。他知道像夏深這種倔強的人是吃軟不吃硬,時間還很充足,他有的是時間把夏深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乾淨。
「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著任然已經跨著步子先走了,夏深沒有辦法只能跟上他的腳步。學校里沒有專門停車的地方,任然把自己的車丟在了學校外面。
上次夏深沒有仔細看,今天夏深才發現任然的車是輛價值不菲的蘭博基尼。
夏深不識車,認識蘭博基尼也是因為ten哥的緣故,因為ten哥和任然的車是同款。ten哥是個愛車如命的傢伙,夏深每完全不理解ten哥這種行為。
蘭博基尼是一款產於義大利的超級跑車,它憑藉著力量和速度,超炫超酷的外形以及犀利的稜角和完美的流線型而著稱。
眼前的這輛車是灼人的火紅色,它的外形有著近乎完美的流線型,從外觀上看去它給人們一種極具衝擊力的動感和視覺效果。
它在設計上考慮到了空氣動力學的知識,為了極大的減小空氣的阻力,就把他的車身設計成像波浪紋一樣的流線型,整體樣子很張揚卻不失大雅,夏深這麼懂這款蘭博基尼,一切的功勞還要歸功於ten哥。
「蘭博基尼GallardoLP570-4Blanopain。」
任然扭頭有些興趣盎然的看向夏深說:「你還懂車?」
「聽朋友說的而已。」夏深巧妙的把話題避開,她沒回答任然也沒有讓氣氛低沉下去。「我們去哪?」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車程不過十五分鐘,雖然夏深生在彭城長在彭城,可夏深的生活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兩點一線而且晚上的視線特別不好,沿途的風景她根本就看不到。
任然帶她來了海邊。
「真好看,我還是第一次見。」夏深驚奇道。
「以前沒來過?」
「嗯。」
夏深一心顧著看海也沒有察覺到任然的一些變化。
「這裡是克拉海,它還一個名字是失望海。」
「失望海?」夏深疑問。「為什麼叫失望海。」
「關於這個海有這麼一個傳說,也沒人知道它到底是真還是假,不過來到這裡的情侶從來都沒有走到最後。」
任然的話引起了夏深的興趣,他把事情的經過緩緩到來:「差不多是十年前有女人在這裡跳海自殺了,聽人說是她的丈夫在外面養了小三,還生了小孩,女人曾經捉姦在床,男人向女人解釋說是自己一時鬼迷心竅才會著了小妖精的道。」
「後來呢?」
夏深聽任然講故事入了迷,她忽然覺得任然並沒有她想象的黑暗,只是做法一般讓人猜不透。
「後來男人和女人過了一段安生日子,直到女人發現了男人還在和小三藕斷絲連,而且兩個人還生了小孩。」
任然目光平靜的看著海面,不知道是何心情,他從不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在臉上,也不讓情緒從眼睛里流出。
「女人發現了兩個人的秘密沒有戳穿他們,而是繼續陪他們演戲。」
夏深有些理解女人為什麼這樣做,誰負她都可以,唯獨她愛的人不可以。這種愛已經很瘋狂了,可怕的喪心病狂。
「女人是想報復他們?」
「是。」任然回答。「女人趁男人不備的時候跟蹤他到了小三家,女人成功知道了小三的家,她找了個合適的時間潛入了小三家,我想她當時的想法一定極其瘋狂狠絕。」
「她……」
「她掐死了小三和男人的孩子。」任然說,如果他是女人他也會這麼做,他平生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有人背叛他。
夏深聽著任然的話覺得心驚肉跳,她覺得女人的愛已經不再是普通人掛在嘴邊的愛了,所謂病名為愛,她已經病入膏肓了。
「小三被她用被子活活悶死,她唯獨沒有殺了男人,而女人卻在男人面前跳海自殺,死前她詛咒所有恩愛的人來到這裡都會不歡而散,都會緣分散盡。」
女人對男人因愛生恨,只因為女人愛的太偏執,愛的太心酸,最痛苦的人或許是所有人。
男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戀人,和自己的妻子。但是女人也從來沒有解脫,她離開時一直都在哭泣,明明沒有落淚卻感覺她已經心痛到不會哭泣。
任然是第一次和別人說那麼多話,夏深也覺得特別意外,今天的她和任然好像都在同一時間忘記了偽裝自己。
「你帶我來這裡不會是單純的講故事?」
「當然不會,我是來這裡帶你聽故事。」
「……」
夏深的思緒還在沉浸在剛才的故事裡。假如她是女人她肯定不會那麼大膽,因為夏深怕死,人人都怕死只不過有人是死鴨子嘴硬不敢承認罷了。
如果夏深是那個跳海的女人,她一定會好好的活著,哪怕是把牙敲碎全都吞到肚子里,苦只有自己知道她也不願意去傷害別人。
與其兩個人都得不到救贖,還不如一人獨自承受。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任然冷淡道。
「我家在鳳凰街第三個岔口的衚衕道里。」夏深坐在車上自報了家門,任然好像和她說了這個故事之後心情很不好,感覺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夏深沒有過問,他們還沒有熟絡到關心彼此的地步,她現在最重要的要做的事情就是不逾矩。
一路上任然真的很安靜,車上的空氣也也因為他的緣故變得冰冷,他目視前方專註的開車,倘若是十分了解任然的話一定會發現他在極力的壓制自己的情緒。
情緒是把利箭,你可以左右情緒,卻不能讓情緒來左右你。
「我到了。」夏深開口說。
任然抬頭睥睨,他用手指敲點著方向盤不緊不慢樣子是沒有打算開門的打算。現在也窺探不了任然的想法,夏深上了任然的車有些后怕,她差點因為任然剛才的故事忘了他的本性。
他本來就不是普通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的本性就是冷血無情果斷狠俐。
「我要下車。」夏深穩住自己的聲音說,她不能讓自己從氣勢上面落於下風,若想勝敵就要出其不意,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任然不再逗弄夏深他按下車上的一處按鈕,車門上的鎖「鐺」的一聲響就開了,夏深心裡已經是火急火燎了,但臉上還是淡定自若的樣子,恐怕除了她自己誰也想不到她現在究竟有多麼害怕。
任然在她眼裡就像是洪水猛獸一般。
「我下去了,今天謝謝。」
她感謝任然是真心的,感謝他是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任然幫她把奶茶給結了賬,雖然任然不缺這幾個錢但人情面還是在那裡擺著的。
另一個是任然帶她來兜風,她原本是心情不好的,但出來吹了會兒海風,瞬間就有了精氣神兒。
道謝之後夏深一刻都沒停留轉身就往巷子里鑽,任然有些好笑,難道他現在的樣子很可怕。
任然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心情不好,他只是用平時在黑白兩道里的姿態來面對夏深,想不到那個懟天懟地的夏深也有害怕的時候。
之所以回來的時候氣氛凝重,是因為當年任然的母親就在這附近斃命,他對這一代的環境有著說不出道不明的感情,每次來到這裡會讓他覺得輕鬆一些,不會那麼累。
發動蘭博基尼的引擎,車像脫了弦
的箭「嗖」的一聲竄了出去。
夏深回到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女人不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去了哪裡,同在一個屋檐下相處,夏深卻很少碰見女人,女人像是刻意躲避夏深一樣。
在女人的眼裡夏深也是一樣。
先是換了些夏深扔下書包就往洗手台的方向走去,她把自己粟色的假髮摘下,原本漆黑如瀑的長發散了下來。用清水把臉上的妝洗掉夏深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露微笑。
還是這樣的她讓自己看起來舒服。
在她給自己卸妝的時候女人也回來了,一臉疲憊的樣子。很少看見女人這副狼狽姿態,大概是心理的奇怪感覺在作祟,這次夏深沒我對女人冷嘲熱諷,而是避而不見,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過程中連看都不曾看女人,彷彿女人是個透明人,連氧氣都不如的二氧化碳。
女人在聽到夏深關門的聲音之後整個人都往沙發上倒去,她就是這般要強,當年面對顧長川時是這樣,現在面對自己的女兒也是這副樣子。
她的心除了自己誰都走不進去,她連窗戶都沒給人留下。
她沒說自己今天去做了什麼,也沒人問她,家裡除了她和夏深可能就只剩下下水道里的老鼠蟑螂了。喜歡花落兩生拾請大家收藏:(www.shouda88.com)花落兩生拾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