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遇見
一夜在輾轉反側中度過。
鳳凰街午夜「妖姬酒吧」里才剛剛熱鬧起來。
「然哥你都好幾天沒來我這兒了,最近可是逍遙的很?」戈藍依舊把頭髮攏在腦後,把酒杯放到任然面前他也坐在了沙發上,沙發因為他的重量往下陷去,白色的襯衫被他挽到手肘,抬起白皙的手他隨手捏了顆葡萄丟進嘴裡,飽滿多汁。
「你猜啊。」
任然端起酒杯嘴角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他也沒有打算隱藏自己的好心情,他慵懶的靠在沙發墊上小口抿著嘴唇。
「還用我猜嗎?看你那春風得意的樣子。」戈藍毫不忌諱的對任然說道。倘若是別人用這種態度對待任然他一定會立刻擰掉他的腦袋,只不過說話的是戈藍,戈藍是特殊的,他是任然最要好的兄弟。
「上次你沒告訴我,這次你要是還不說可就有點兒有違常理了。」戈藍很少見到任然這麼高興他真的很好奇。「我猜你是桃花朵朵開,說吧你又沾染上哪個姑娘了。」
「我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
「看著像。」戈藍故意說。
任然笑笑他搖晃著杯中的紅酒,手臂上的刺青若隱若現,燈光透過紅酒打在了任然的襯衫上:「我還真是和不少姑娘有染,但是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語閉他便一口乾了杯里的紅酒,眼睛里凈是閃爍著篤定的光芒。
戈藍還是自顧自的吃著葡萄,他對女人不敢興趣,他也不是gay他感興趣的只有酒和現在安逸自由的生活。
「先不說我你最近過的怎麼樣?」戈藍與他同歲卻是早早就了輟學。
他早些年一直被他父親關在家裡,接受著封閉式的教育,他是戈家的獨苗,又是家裡唯一的男丁從一出生開始就被當成了繼承人來培養,然而戈藍的行為作風卻與戈家人的想法背道而馳。
「妖姬酒吧」是戈藍名下的財產,任然知道建立這個酒吧可讓戈藍吃了不少苦頭,這裡有他全部的精力與心血。
「還能怎麼樣,我爸現在逼我逼的緊,一直想讓我回去繼承家業。」他吐了口悶氣繼續道,「你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覺得這樣還不錯,早早的成家立業。」任然是故意刺激戈藍才這麼說,戈藍有三個「不原則」。不放棄酒吧,不繼承家業,不談戀愛,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很充實也很有節奏感。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要是被我爸抓回去第一個就拖你任然下水。」
「你這小子。」
兩個人一直聊到凌晨兩點多,戈藍已經是困到不行任然卻是還很有精神,任然臨走之前戈藍還不忘調侃他幾句。
夜裡的風有點涼,任然穿的很單薄,他走在海邊上的街上,鼻尖是風劃過的腥甜。
他望著不遠處的街燈,那裡有一棵粗壯的鳳凰花樹,樹上的花已經謝的差不多了,現在樹上只有盈盈的綠葉,再不見那火紅的花影。
他和夏深就在那裡遇見,想到夏深他總是忍不住上揚嘴角,他覺得夏深是特別的,他們是同一類人,盯著那樹看了好一會兒,回到家裡任然就直接睡了去。
這夜在霧嵐的籠罩下,漸漸迎來了黎明。遠處的天邊被光撕開了一道猙獰的口子,朝陽的光輝暈染著鮮紅的顏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夏深是睡到自然醒,早在鬧鐘在叫她之前她就已經睡醒了。
她愛賴床每次睡醒在床上多呆一會會讓她有好心情,沒有多做留戀夏深終於是掀開了被子,赤腳走下床。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開窗戶,讓外面新鮮的空氣湧入她的房間,開窗后迎面就是微涼的風,吹在夏深略帶睡意的臉上直生疼,她把目光落向鳳凰街那塊地方的花樹上,樹上的花不見了……
它從樹梢掉落,被風帶回了它的故鄉。
「扣扣……」是敲門的聲音,夏深沒反應過來,「怎麼了?」聲音是面對女人時少有的溫和。
房門前先是一陣沉默,隨後是女人平淡的聲音,「你該去學校了。」
等意識到自己聲音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夏深知道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已經沒辦法收回來了,老話是這麼說的覆水難收。
她能想象到女人的表情,肯定是驚愕然後慢慢的歸於平靜,她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她心裡的感覺正是這種。
少有的安靜,少有的平和。
上學的路上經過鳳凰街,夏深還特意在樹下呆了一會兒,她腳底是鮮紅的花朵,有的花是完整的像是在樹上那般完好無損,有的已經被路上的行人踩成了花泥,樹的周圍還有花的余香,很淡很好聞。
夏深彎下腰勢拾起一朵花輕嗅卻被一道男聲阻止:「別聞,這花有毒。」
看到來的人是任然夏深沒有多大的反應,她就是這樣對於自己無關緊要的人,不會引起她的注意。
任然不在意的笑了,他站在夏深幾步之遠看著夏深饒有興趣的把玩著手裡面的鳳凰花,盯著盯著任然就入了迷。
花樹下的兩個人不覺得有什麼,路人的行人卻對這風景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路過的女生隨手把這一幕用相機留了下來。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夏深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任然身側,任然顯然一驚。
「你好看啊。」任然說的是心裡話,夏深的確是很漂亮。
「你不感覺你像是調戲小女生的地痞流氓?」
「我並不否認我是地痞流氓。」任然一直都是面帶著笑容,他和夏深說話的時候心情都是異常的明朗。「我也不否認你長的漂亮,不過你確定你是小女生?」
「謝謝,我也覺得我長的好看,你不用羨慕我,你長得也沒那麼差,而且我確定我是小女生。」說話的功夫夏深已經走出去了很遠,兩個人的距離一直被拉開再拉開。
「夏深。」
聽見自己的名字夏深回過了頭,「嗯?」
「任然,我的名字。」
「我知道。」
她知道?任然有些錯愕他對於夏深知道他的名字感到吃驚,心裡也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夏深走後他就收斂了自己所有的笑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由內而外的冰冷氣息。
熟悉任然的人都知道,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生在黑暗,骨血里就滲透著冷血。
夏深到班裡的時候總感覺有不少目光時不時的往她身上瞟,不過這也應該是理所應當,畢竟班裡突然多出了一個冰山美女,任憑是誰都會忍不住去看,外加上夏深的打扮又是如此的獨樹一幟,臉上表情平淡,精緻的妝容掩蓋住了她本來的模樣。
如果把妝卸掉肯定會有很多人大吃一驚,夏深和顧漫雪的長相竟是如此相似,兩人的貌美一般無二。
「夏深你好,我叫安瀾是班長。」說著安瀾向著夏深伸出了手。
對著向自己伸來的手,夏深不知道該作何回應,她對安瀾有印象這是那天點名的女同學,乖乖女的樣子骨子裡和眼神都透露著非一般人的倔強。
「你好。」
夏深淡淡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同她握手。她不喜歡安瀾眼裡那種好勝心,早在之前夏深就感覺到安瀾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安瀾學習不錯是老師眼裡的優秀生,只不過一直都是排在夏深的後面,貌似安瀾的名次從來就沒有超過她。
不過無所謂,她對這些小事兒並不感興趣。
手被冷落在半空中安瀾有些尷尬,她收回了手沒有再說話,夏深也沒去關注她,安瀾在夏深眼裡也不過就是個打醬油的,沒有什麼可關注點。
課下的時候有幾個樣貌還算不錯的男生商量好了,他們趁著夏深買礦泉水的功夫往夏深的桌洞里塞滿了零食還有幾個紙條。
他們想看到夏深驚喜的樣子,但是現實和他們的想象偏差過大,夏深確實是笑了笑著丟掉了那些零食,親手撕碎了那些紙條,毫不留情的將他們扔進垃圾桶。
男生們的心碎了一地,有的女生對夏深充滿的妒忌,夏深有讓女生們妒忌的資本。
把「垃圾」清理掉后夏深就趴在了桌子上,把頭埋進了臂彎里睡起了覺,來上課的是焦老師對於夏深的行為她並不介意,如果是別人她會毫不猶豫的將那人拎出去活剮了。
她當教師幾十年閱人的資歷無數,是什麼樣的人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她看的出來夏深是個好學生而且心地善良,只不過太善於偽裝。
另加上夏深學習各方面都很優秀,更加是讓她沒有條件的喜歡夏深,這也就是為什麼夏深可以在焦老師的課上可以如此自由。
夏深一直沒有睡就只是趴在桌子上,她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胳膊已經被她枕麻了,她扭著頭看著窗外的操場,很意外的她看到了一個樣貌清俊身形格外高挑的男生。
那種氣質都和小時候的阿皓哥很像,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認錯人了,早在多年前阿皓哥一家人就搬去了國外,根本就沒理由出現在這裡,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跟錯人了。喜歡花落兩生拾請大家收藏:(www.shouda88.com)花落兩生拾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