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談
姚二娘轉了轉,在心裡合計了一番,便一口答應下來,「這可是你自個說的,奴家可沒逼迫你。」
「好,既然雙方和解,退堂。」趙知縣見此,急忙拍下驚堂木,生怕晚一秒自己的小命不保。
退堂之後,雲悠然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往外走,緩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不斷回想著原書的內容,卻沒找到任何與此人有關的信息,她頓時好奇起來,那枚玉佩的主人究竟是誰,居然能讓那個狗官神色巨變。
「罷了罷了,還是想想眼前的難關該怎麼度過吧。」想了好一會,雲悠然嘆了一口氣,原主先前的行為無疑已經把她的路人緣敗光了,想要改變人們的印象,三天時間恐怕不太夠,但是海口已經誇下了,得想個辦法才行。
正當雲悠然唉聲嘆氣的時候,一個下人模樣的少年攔住了他的去路,「雲小姐,請留步。」
雲悠然抬眼看著他,眉頭微蹙,「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我家老爺有話想要跟雲小姐說,不知雲小姐可願賞臉?」那小廝先是向雲悠然行了一禮,這才讓開身子,恭敬的道。
雲悠然往他身後看去,林景德就站在不遠處,似乎是在等她過去,她轉了轉眼睛,心生一計,「好,那就叨擾了。」
現在大家都認為林家小姐使用了她的劣質香粉才毀了容,若是她能夠治好林小姐的臉,定然能改變大家的印象。
「雲小姐今日可真是讓林某意想不到。」林景德見雲悠然過來,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率先開口,「借一步說話。」
雲悠然挑了挑眉,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淡然上車道,「林老爺找我可有事?」
「是小女的事。」說起正事,林景德屏退左右,正色道,「雲小姐能辨出無顏花,可知是誰如此惡毒,想要害吾家小女?」
雲悠然搖搖頭,沉吟了片刻,才再次開口,「林老爺說笑了,人心隔肚皮,我又怎知?不過能弄到無顏花,此人的身份定然不簡單,沒準與宮中之人有所聯繫,林老爺可以從這方面入手,仔細篩查一下林小姐最近接觸過的人。」
「宮中之人……」林景德眉頭緊皺,摸著鬍子思索起來。
「無顏花數量極少,雖是毒藥,卻也是難的的解藥之物。」雲悠然抬眼看著林景德,欲言又止。
原書中,林家不過是一個偏遠鄉鎮的小族,為什麼會和宮裡的人產生衝突?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到來引發了蝴蝶效應?
「此話怎講?」林景德詫異的看著雲悠然,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雲悠然變了。
在今日之前,他曾在府中見過雲悠然幾面,當時的雲悠然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給他的印象十分不好,可今天再見面,雲悠然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雲悠然心中一喜,等的就是林景德這句話,她清了清嗓子,「林老爺不知道也正常,就連我,也是遇到師父他老人家才知道的。」
自己從一個一無所知的調香小白一躍變成用香高手怎麼看都很可疑,這時候若是有一位隱士高人做師父,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果然,此話一出,林景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雲小姐能在公堂之上大顯神威,原來是覓得名師,不知雲小姐的師父是……」
「師父他老人家不願與旁人提起他的名諱,恕我無法告知。」雲悠然略帶抱歉的看著林景德,見他露出惋惜的表情之後,才緩緩道,「不過他老人家有說起無顏花的解法……」
「等等,雲小姐的意思是?」林景德驀然直起身子,死死抓住雲悠然的手腕,瞪大眼睛看著她,「小女,小女的臉可有機會復原?」
「林老爺,你冷靜一點。」雲悠然吃痛的想要掙脫林景德的手,不再賣關子急忙道,「林小姐中毒時日尚短,想要恢復也不無可能。」
林景德這才發現自己雲悠然的手腕已經被自己抓到發白,他急忙鬆開手,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好,好……那雲小姐,能否請尊師為小女醫治?」
「師父他老人家已經雲遊去了,不過,師父在雲遊之前,已經把解無顏花的方法交給了我,若是林老爺信得過我,我可以前往府中一試。」見狀,雲悠然急忙提出由自己的醫治的請求,這幾日林景德尋了不少醫師來為林小姐醫治,卻沒有任何效果,想來林景德應該不會拒絕自己。
「這……」林景德沒有立刻應下,畢竟自家女兒正是因為去雲悠然鋪子里買了香粉才落得這個下場,即使事情不是雲悠然所為,他心中也難免有芥蒂。
將事情的利弊再三思考了一遍,林景德這才嘆了一口氣,點頭道,「罷了,林某就信雲小姐一次。」
「林老爺放心。」雲悠然知道林景德在猶豫什麼,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如現在就去貴府上看看林小姐的情況,自從明明出事,我還未曾去看過她。」
「好。」林景德也不拖沓,立刻讓小廝趕車往府里去。
林府位於小鎮的南邊,趕車一刻鐘的時間就已經到了。
此時林明明的院子靜悄悄的,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門窗緊閉,像是一片死寂的湖水一般,連一絲細微的波瀾都沒有。
雲悠然深吸一口氣,揉揉臉道,「林老爺就請留步吧,林小姐變成這個樣子,想來是不想見任何人,就讓我獨自進去吧。」
原書中有些這段內容,林明明因為毀容情緒崩潰,在雲悠然被發賣當天晚上上吊自殺了,當時讀到這一段的時候,雲悠然感同身受,為了照顧林明明的情緒,她決定自己進去。
她想了想,從袖籠里拿出一個紙包打開,這是她在公堂上偷藏的香粉,深吸一口氣,抬手抹到了自己的臉上。
「雲小姐,你何必呢……」林景德震驚的看著雲悠然,沒有哪個女子是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了,雲悠然這麼做,直接打消了林景德心裡的那份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