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打算去縣裡
夜裡的竹樹一點也不安靜，各種小蟲子嘰嘰喳喳的叫喚著，林北北貓著腰，步子比去偷東西還小心。
上回那個窩雞也不回去了，今天她得在附近找著，好歹能撈幾個蛋回去。
不然把她惹急了，她下去抓青蛙去，雖然吃那玩意兒她內里隔應，但人都快餓死了，還矯情個屁啊！
也幸好沒到絕路，才她快泄氣時，才借著月光找到了一個野雞窩，裡頭的雞正呼呼大睡呢。
她踮著腳慢慢走過去，氣都不敢大喘的，就怕到嘴的野雞飛了。
好在老天爺沒打算餓死好，在快野雞發現時，她一個破筐扔過去，把野雞給蓋在裡頭了。
她撲過去把筐壓住，等著裡頭的雞安份下來。
拿了細竹桿把野雞綁了，林北北打開一看，鬱悶了，怎麼是只公的呢，要是母的話許還能多幾枚雞蛋呢。
不過有總比沒有強，她把野雞帶到小河邊，拿著柴刀給收拾了。
別說她不講究，菜刀可被顧老太收起來了，就這還是因為以為她要撿柴給配的呢。
收拾好了她找了個隱蔽的位置，把雞給烤熟了，沒鹽沒調料的，只塞了把酸葉子進它肚子里，好歹去了點臊味。
拿著芋葉把雞包結實了，她又跟作賊似的進村了。
遠遠就見著院門口站著個人，她貓著身子在牆根后看了許久，在他轉過身時才鬆了口氣。
好傢夥，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門口嚇唬誰呢，要不是看他腳不利索，她得在這藏多久啊。
過去把他拉進了屋，兩人沒敢點燈，就著窗外的月光啃起了雞。
「你這雞…」
「我買的！」
怕他說教，林北北先發制人，說是買的，看他還能說啥。
顧青山看著頭髮亂糟糟，臉還黑烏烏的她，臉上罕見的帶上了笑。
「我是想說，你這雞烤得挺香！」
林北北翻了個白眼，「好吃就趕緊吃！」
幸好現在人都睡著了，不然就這味道，早把耗子都引來了。
啃完最後一根骨頭，林北北長長的吁了口氣，雖然沒吃飽。
但不得不說，這是她來的這六天吃的最好的一次了。
把雞骨頭找個把埋了，林北北一抺嘴，又打算睡了。
現在應該是凌晨三四點了，再不趕緊睡，上工的鐘又得敲響了。
帶著濕意的毛巾蓋到臉上，林北北扒拉了一下，「你幹嘛呢？」
她眼睛都沒掙開，就小聲嘀咕了一句，還沒等人回答呢，就又睡了過去。
顧青山心裡好笑，小心的幫她把臉上的灰給擦去了。
「咣咣咣」
上工的鐘準時敲響，林北北打著響欠起來，她沒睜眼，閉著眼把頭髮扒拉在腦後，然後用繩子綁上。
一捧涼水潑在臉上，她才驚醒，扭頭看去，今兒這院子出奇的靜啊。
這顧老太該不會為了不給自己吃的，大早上帶著人跑了吧？
這可說不定啊，她又打不過自己，要真想不給吃的，除了跑路就沒啥轍了吧！
她臉也不洗了，湊上顧老太的門縫往瞧，嘿！還真沒見人。
她摸著下巴，皺眉，她就這麼可怕？讓顧老太帶著一家人溜了？
看著上了鎖的門，她哼了一聲，直接去拿了刀過來。
門上的鎖都有些年頭了，根本頂不住她這麼一刀，咔一聲就給掉地上了。
顧老太的房間她沒進來過，原主也只進了兩回，都是低著頭的，壓根就沒看裡頭是啥樣的。
現在她一看，可是不得了了，沒想到屋裡還有那麼多糧食呢。
十幾袋的摞在牆邊，一旁還放著幾個放米面的罐，裝著窩窩頭的筐就掛在樑上。
她踩著凳子拿了下來，發現裡頭除了窩窩頭，還有三個大白饅頭呢。
大白饅頭，林北北仔細想了想，這東西原主可沒吃過，顧老太肯定也捨不得吃，那一定是給顧青平的了。
他一個不幹活的都能吃，沒理由她吃不上是吧！
剩三個正好，早餐就它了。
又拿了十多個窩窩頭，她才把筐放好，然後合上門大搖大擺的走了。
怕顧老太回來后把氣撒在某個男人身上，她拉著扯著把人弄走了。
帶著他去了幹活的地方，把東西給他看著之後就開始幹活了。
今天中午不用回去了，她把活幹完，然後就可以去找野雞了。
顧青山坐在草叢裡，手捧著一大堆窩窩頭，他現在頭疼極了，可以預想，今晚回去又是一場大戰了。
人已經沒影了，看著身後的竹林，他緩緩走了進去。
來來回來十多趟，終於才把今天的活幹完了，早上吃的東西的消化完了，肚子正在唱空城計。
林北北擦了把汗，向著草叢走過去。
一看，人又沒影了，就只剩下個被壓出的印子。
她咬牙，這混蛋該不會把她的窩窩頭都偷偷造光了吧？
確定他沒有出這小山坳，她袖子一拉，進竹林找人去。
顧青山坐在一塊突起的土堆上，看著林北北呼哧呼哧的往他這裡爬。
在他腳下，堆著十來只野雞，百十個野雞蛋被他放在一堆竹葉上。
終於找到了人，林北北嘴剛張開，見到成堆的野雞，話拐了個彎就變成了，「卧槽！」
怎麼這麼多野雞和野雞蛋，她眼睛亮亮的，湊了上來。
「這是你乾的？真行嘛你！」
現在她也不說人家亂這事了，就想著這麼多東西該怎麼解決。
吃是肯定吃不完的，也不能帶回去，不然被人看到就完了。
「我們去把它賣了吧！」她一拍大腿，想了個好主意。
雖然說野雞不值什麼錢，但好歹是肉啊，現在又少吃少喝的，那些工人肯定有捨得買的。
顧青山沒說話，這種事情他沒話語權，說多錯多。
「你說我們去哪裡賣？賣多少錢一隻好？」
顧青山看她，搖頭，「鎮上肯定沒人買，要去只能去縣裡。」
去縣裡得去找支書開證明，不然被人查就很可能被抓了。
林北北也知道進城困難，她看著顧青山的腿，拍手。
「有了，咱把雞先藏好，回去后讓村支書給開個證明，就說去給你看腿。」
說到這，她又想起了一直沒問的事，「你這腿，醫生說真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