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敲擊著手指,謝文風眯著眼睛說道:「東北那邊的條件不變,不過這裡的話,在上海我要買下天陽娛樂城和這一街區的所有毒品生意,成都周邊城市的地下生意只要不是貴幫的我都可以『競爭』。」
石天冷笑道:「謝幫主是不是在說笑,A街是我們幫在上海的一個重要據點,讓貴幫的人佔去,我的臉面往那兒擱啊。」
「青幫要了我整個東北三省的生意,而我只要上海一個街區和周邊的幾個小城市都不肯,石幫主可真吝嗇。」謝文風聳聳肩。
談判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但仍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
石天額頭已冒出絲絲香汗,眼睛不耐的神情一閃,正色道:「既然雙方談不攏,那就算了吧,畢竟雙方都是大幫,鬥起來社會影響肯定比較大的,政府也不會放任不管的,希望我們能和解,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守各的地盤。如何?」
謝文風上前與石天握了握手:「那就這麼吧,生意不成仁義在嗎,是不是,哈哈……」謝文風雖然裝出高興的樣子,心中卻冷冷一笑:「年紀小到底還是嫩了點,現在高興吧,明天就給你一鍋端,你如果沒什麼背景的話,一併幹掉。」只要把青幫主要的首腦人物捉住或者殺掉,那麼青幫就會群龍無首,然後再把其他各市的分部各個擊破,整個上海和周邊城市就是他的了,謝文風心裡打著算盤。
石天也笑了笑道:「不過希望以後我們能有生意上的來往,小妹一定會給謝兄最優惠的價格。」
石天沒有發覺謝文風的想法,她的城府還沒有謝文風的深,她沒想到請進的是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猛虎,對方絕對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辣手摧花的主,這也是閱歷太淺的緣故,同時她還有一層更深的背景讓她對謝文風毫無畏懼,可惜謝文風並沒有查到,否則他絕不會如此毫無忌憚,而青幫實際上組建時間並不長,幫中缺乏智囊人物,歐陽濤又是大老粗一個,根本指望不了他。雖然她把上海的人手增加了一倍,防範於未然,但卻沒有估計到謝文風出動的狙擊手。如果不是發生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的話,她可能難逃一劫。
「那麼,今晚將舉辦一個宴會,是我幫專門為貴幫準備的,希望謝兄到時滿意。對了,對我換個稱呼吧,叫幫主顯得我太男人婆了,哈哈。」
「呵呵,石小姐,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哈哈。」
晚上,謝文風只帶了小李和三個保鏢去了宴會舉辦的地點海之濤大酒店。謝文風穿了件白色禮服,配上他那文雅飄逸的氣質整個人看起來英俊非凡,成為宴會上的一大亮點。會場不知道謝文風的人紛紛向旁邊的人詢問此人是哪家的公子哥,而當得到會帶時又都大吃一驚。而謝文風則對周圍的人頷頭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石天當晚也是盛裝出席,一身紫色弔帶長裙,已發育得較好的胸部間乳溝若隱若現,白皙細膩的肩膀上披著一件紫色薄紗披肩,明艷動人,貴氣十足,同樣是宴會的焦點之一。
「石小姐今晚真是明艷動人,」謝文風贊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家貴族的千金呢。」
「過獎了,謝兄才是今晚的白馬王子,小妹頂多算是紅花下的綠葉罷了。嘻嘻。」
「兩位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今晚都是本酒店的貴客,能來到我們酒店就讓這裡蓬蓽生輝,怎麼還有紅花綠葉呢,絕對都是今晚的閃亮之星!」
一個腆著啤酒肚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團團的臉上堆著和氣的笑容。
「這位是?」謝文風問道。
「這位是黃金榮先生,上海市最有名的企業之一海之濤集團的董事長,這座酒店就是其門下的產業。」石天微笑答道。
「喔,黃董事長,久仰大名了。」謝文風笑著和他握手。「以後如果在生意上碰到還請多多關照。」
「哪裡,哪裡,應該是謝先生多多關照在下才是,誰不知道謝先生的大名啊。」
兩人互相客套了一番,黃金榮似乎和石天很熟,聽他們交談的語氣便知,和她聊了幾句,就和兩人告辭,招呼其他人去了。
宴會上除了謝文風和石天的人外,還邀請了一些本地的政府官員和商業巨頭。這些人很少有不知道石天和謝文風的背景,在席上殷勤的找他們交談,打好關係,年輕的公子和小姐則頻頻邀請他們跳舞。這讓他們在第一首歌曲領舞后再沒有機會交談。
謝文風和石天雖然在黑道打拚多年,但在舞會上絲毫沒有體現出來。他們兩人在舞台上嫻熟的舞步,或瀟洒或高雅的氣質,卓而不凡的談吐,不認識他們的人絕對會認為是從小接受禮儀教導的上等貴族子弟。
「謝兄的舞技想不到跳得如此之好!」石天禁不住稱讚道。
「哪裡,石小姐才能稱得上是翩翩起舞這四個字。」兩人會心一笑。
在晚會中途,謝文風又碰見了日本的宮本一郎,他仍然同周圍的人熱情的交談,但他的神情帶有絲絲煞氣,笑容卻讓人想到兩個字——虛偽,這讓謝文風對他多留了一份心。
宴會上還有一處很惹眼,似乎在一個角落裡一直有一群男子圍住一名女子,喧鬧聲不時響起,謝文風掃了幾眼,都是些公子哥,遂不在意的忽略過去了。
等到宴會快結束的時候,謝文風才握住石天的纖纖細腰。
「我的白馬王子,想不到你是如此的受人歡迎,晚會上有不少的女孩子向你表白吧,想必今晚一定會是一個難忘的不眠之夜。」石天一語雙關地嘻嘻調笑道。
「我的白雪公主,再美的花兒也沒有你的一顰一笑好看,你的存在讓她們黯然失色。今晚的確是個美好的不眠之夜,」謝文風湊近石天的耳邊輕輕地說道「公主特意提起,不知是否是有興趣陪我一起共度呢?」
石天縮了縮頭,眉頭輕皺,臉頰也些許微紅,似乎有些惱怒,又有些害羞。「謝兄的玩笑是否開得有些過分了?」
謝文風嘿嘿笑道:「今晚你我共度良宵其實也不壞啊,兩幫以後強強聯合,親上加親,橫掃中國黑白兩道,誰與爭風!」
石天默不做聲,只是兩眼盯著前方,心不在焉得和謝文風跳完剩下得曲子,對此謝文風感到些微的詫異。他絕對沒有想到,他僅僅開玩笑的一句話竟然讓石天真的心動,謝文風的相貌不錯,而且聽說生活很規矩,在黑道里很異類,所以對那件事竟認真考慮起來,如果讓謝文風知道的話,肯定會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想。而石天仍不知道的還有謝文風至今還是處男,他對男女關係甚至看得比他爺爺還要嚴肅,從不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以他的觀念,如果與一個女孩發生關係,就一定要對對方負責。像謝文風這種類型男人,若在黑道里真是屬於絕種的動物了。
晚會結束后,謝文風和石天互相告別,石天回他們幫的總部,謝文風則回石天安排的酒店。臨別時石天說兩幫以後可以廣泛地開展合作,並希望謝文風能常來上海轉轉,使石天能盡地主之誼,增進兩幫的情感友誼。其熱情的態度和語氣又一次讓謝文風感到萬分詫異。
謝文風和小李坐上青幫負責接送的轎車,而歐陽濤坐在副座上陪同他們一起回酒店。車子行駛了一段路程,小李忽然碰了碰謝文風,湊到耳邊說道:「風哥,那個司機有些不對勁,他不時地瞄著後視鏡,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殺氣。」
謝文風看了看司機,三十幾的樣子,的確如小李所說的一樣,眼光閃爍不定,便眯著眼睛冷笑一聲:「靜觀其變,你看著點。」
小李有著超乎尋常的預知危險的直覺,他這麼說,那麼司機很可能要對他們不利,而歐陽濤正大聲和他兩人攀談,時不時大笑幾聲,很高興的樣子,不像做作,根本就沒有絲毫對他們不利的表現。這兩人截然不同的表情讓謝文風摸不著底,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動作,但他決不是坐以待斃,手上悄悄的發出簡訊,否則他就不是謝文風了。
當轎車開到一個岔道時司機忽然轉彎,小李暗道:「來了。」
車子駛進了一個燈光昏暗底衚衕里。歐陽濤喝道:「老方,你開到哪裡去了?」看來,歐陽濤也不知道內情。那司機是哪一方的呢?謝文風暗想。
司機沒有答話,猛地一剎車,逃出車門去。謝文風等三人隨後也下了車。車前數十米處,一群人手拿片刀和鐵棍堵在路中間,看他們的裝著另類,舉止散漫,應該是本地的流氓混混,在他們後面站著八、九個手持東洋刀的黑衣人,而站在正中間的赫然是不久前見面的宮本一郎。
這時,又有八、九個黑衣人從後面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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