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在天上
「哦？小李子你要剛剛說什麼？」
院長大人的那獨有的聲音自李老歪的身後響起，這使得徐斌感應到李老歪前一刻還比較放鬆的身體瞬間緊繃。
「沒！我什麼都沒說！」
如果非要將李老歪此時的狀態做一個對比，那麼之前的鐘崇霄就是最好的寫照。
而王有為卻並沒有就此揭過的意思，看似老邁的身體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徐斌自李老歪身邊拉個過去，同時單手撫摸著徐斌的頭頂道：「可是我之前怎麼聽說好像有人要收這個小傢伙做弟子，還許諾工程系的特招名額？怎麼著？現在哈佛學院已經是你李老歪做主了？」
看起來王有為是在質問，可李老歪這邊卻是直接裝傻充愣道：「什麼？竟然有人敢這麼做？誰不知道這小傢伙是院長你的內定關門弟子，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也沒有舉行過拜師禮，但這小傢伙就是我們哈佛學院新一代的棟樑，誰眼睛長在屁股上了，竟然敢跟我們哈佛做對，院長你說，我李老歪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呵呵......
臉呢？
反正是一旁鍾崇霄都沒眼看了，孫文祿也是一副羞與此子為伍的表情。
最後則是徐斌，李老歪的這一番話讓徐斌驀然覺得，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遠遠過於淺薄。
「你個老不修！」
王有為也是被氣笑了，不過今天的情況特殊，他也不會與李老歪多費口舌，直接轉移話題道：「飛梭測試的怎麼樣了？」
一說到本職工作上，李老歪就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信心滿滿的拍著胸脯保證道：「院長你還不知道我的技術嘛！絕對沒問題，哪怕一顆螺絲釘除了問題，我李老歪都可以把腦袋給你！」
「嗯！」
點了點頭，王有為算是承認了李老歪在工程上的實力，隨即便轉頭對著鍾崇霄與孫文祿道：「那我們即刻出發，以免遲則生變！」
「好！」
「遵義父令！」
應聲之後，鍾崇霄與孫文祿先後向著飛梭走去，只不過正當徐斌也要一同跟隨之時，王有為卻是一把拉入了徐斌，並在其不解的目光之下，緩緩對著同樣沒有離開的李老歪道：「你這老傢伙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啊？」
聽到王有為的詢問，李老歪的一對大小眼提溜亂轉道：「什麼？院長你也曉得我老李的眼神不好，我可沒看出來這小子是個靈童！」
好嘛，
這真是不打自招。
而徐斌在聽到李老歪的話，也是心中赫然。
須知徐斌一直以來雖然頂著靈童的名頭，但唯有他自己猜清楚，這個名頭最開始還是王有為按在他身上。
甚至於徐斌都不知曉靈童究竟應該如何分辨。
但此刻，李老歪卻是自王有為之外，第二個將徐斌認作靈童的人。
「果然！」
在聽到李老歪不打自招的回答后，王有為就好似是早有預料一般的笑道：「就知道你這老東西的眼睛賊，竟然一眼便看出了斌兒靈童的身份，不過你再仔細看看，斌兒應該是屬於哪一種。」
「可不能亂說，院長你雖然身份尊貴，與老李我關係也不錯，但你要是......」
原本還打算推脫一番，但是當李老歪見著王有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後，頓時改口道：「得嘞！老李我今天就現一次丑！」
話音落下，徐斌便感受到李老歪的氣質猛然一變。
之前的李老歪就好似是一個專心於某事，從而導致心智不全的老頑童，但此刻李老歪給徐斌的感覺卻是一種古樸且帶有深厚之意，就彷彿一切在其面前都無所遁形一般。
「天眼開！」
低喝聲中，李老歪的眉心竟然裂開了一道縫隙，從中閃爍著金黃色的光芒。
光芒一閃而逝，剩下的唯有滿臉疲憊的李老歪。
並且至此還沒有結束，總是已經疲憊不堪，但李老歪的大小眼還在不停亂轉，最終還喃喃念叨著：「天干三十六，地支七十二，集天干之數，謀地支偉力，容萬物，曉因果......」
就在李老歪神神叨叨之時，徐斌突然感覺到有某種力量在窺視著他，那種毫無秘密可言的窺視讓徐斌渾身緊繃，更是幾乎有一種生死之間的錯覺。
【怎麼回事？這老東西在做什麼？為什麼我會有一種自內而外被看透的感覺，難不成這個世界的修行者還有知曉本源的能力？】
緊張感並非是毫無由來，而是徐斌的直覺在告訴他，那個莫名的窺視並非是來自李老歪，更是來在於更強大，更古老的存在。
於這等存在面前，無論徐斌是假靈童，還是半魔之體的事情都絕對無法隱藏，但最讓徐斌詫異的還是當屬於哪一種窺視感與李老歪脫不了干係。
而這等修行秘法徐斌完全是聞所未聞，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呼......」
也就是在徐斌精神緊繃到一個極限之時，原本在念咒掐算的李老歪突然長出了一口氣，肉眼可見的汗珠自其充滿褶皺的老臉滑落。
至此，徐斌也再也感受不到那種窺視之感。
「怎麼樣？」
王有為彷彿早知如此一般輕聲詢問。
緩緩睜開雙眼，李老歪先是看了看徐斌，隨即又對著王有為搖了搖頭。
見到這一幕的徐斌心臟忍不住『咯噔』一條，他是真的生怕李老歪發現了什麼，若是身份暴露，徐斌絕對不可能在王有為的手中逃脫。
「好！我知道了！」
王有為與李老歪之間的交流已經超過了語言，彼此的一舉一動都能夠說明一切。
好在，
王有為並沒有對徐斌動手，反而是抬步向著飛梭走去，且臨走只是還不忘叫上徐斌。
雖然內心依舊忐忑，但徐斌卻也不可能此刻逃跑，故此他也只能跟上王有為的步伐，只不過在與李老歪擦身而過之時，徐斌卻是聽到了這老傢伙在輕聲道：「前路未卜，世人愚昧，少俠且行且珍惜！」
非常莫名其奧妙的一句話，徐斌也完全不懂李老歪想要表達什麼，但他卻是將這句話記在了腦子裡，畢竟剛剛那一幕至今還在影響這徐斌，他不認為李老歪，或者說是那某個存在會無故為之。
「義父！」
來到飛梭前，孫文祿與鍾崇霄已經穿戴好了飛行服，在見到王有為與徐斌過來之後，鍾崇霄則是分別將飛行服遞給了二人，同時道：「由於飛梭不可多次起飛，所以我們得穿上飛行服，這樣才能夠進行降落。」
「好！」
沒有多問什麼，徐斌只是在鍾崇霄的指導下默默將飛行服穿在身上。
不多時，
王有為與徐斌先後將飛行服穿戴好，然後便在專人的指導下進入了飛梭。
飛梭內的結構簡單，型似一根放大版的筷子，其頭部似鳥喙，並且除了駕駛位的主設備之外，就只有後面的空氣壓縮裝置，這也是飛梭能夠翱翔在天空的主要憑仗。
而由於這個飛梭是臨時趕工而來，再加上多了兩個座位，其整體不僅顯得有些臃腫，其內部空間也相對狹小一些，四個人幾乎是背靠背，手貼手的坐著。
其中王有為與孫文祿坐在一側，徐斌則是與鍾崇霄坐在一側。
「各位不要緊張！等到這飛梭上了天，你們就知道這麼叫做自由飛翔了！」
在駕駛員略微調侃的話語聲中，巨大的熱氣球也帶著飛梭緩緩升空。
作為大奉的機密軍備，除了最高直屬的軍營之外本不應該外流，但誰讓王有為的身份特殊，哈佛學院更是飛梭的誕生地，故此才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飛梭製造並且改裝。
不過也正是因為作為軍備只用，飛梭內幾乎沒有任何舒適性可言，不僅需要承受著高空所帶來的氣壓影響，更是隨著飛梭不斷升高，周圍環境的氣溫也是會變得更加寒冷。
「師弟！不要緊張，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鍾崇霄原本是想以過來人的角度讓徐斌放鬆一些，卻是不想徐斌完全沒有旁人那種第一次升空只是所表現的那種無助與恐懼。
【這就是大奉的飛梭？以載具的角度而言，能夠於空域佔有一席之地的確非常了不起，但這樣的載具簡直就是脆弱不堪，哪怕是劣魔，但只要生有蝠翼便可以輕鬆將其撕毀。】
角度不同，所思考的問題也不一樣。
而對於鍾崇霄關切的話語，徐斌也只是晃神一般的轉過頭。
「啊！師兄你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到！」
這話徐斌倒是沒有撒謊，高空罡風凌冽，哪怕是近在咫尺的二人，說話都需要將嗓子調整到最開放狀態。
至於鍾崇霄，在發現了徐斌的狀態如常之後，也不再自找沒趣，只是大聲回了一句：「做好！要出發了！」
飛梭的運轉分作兩個步驟，其一便是由巨大的熱氣球將飛梭帶到高空，等升到一定高度之後，飛梭內的空氣壓縮裝置便會啟動，同時脫離熱氣球。
也就是在鍾崇霄的話音剛剛落下，飛梭便已經開始了脫離步驟。
完全沒有任何緩衝的時間，當飛梭脫離熱氣球的瞬間，其尾部便噴射出一股強烈的氣流幫助飛梭彈射起步。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