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風波起
晚上蘇宜涵在王府做了一桌飯菜,一家人吃完之後在蘇宜涵這邊的大院子里排了一排躺椅。
等煙花。
子時正時,第一束煙花跳上夜空,散碎的小雪粒跟著掉落下來。
不大,軟軟的。
等蘇宜涵守完夜,新年第一天補覺到下午的時候,正打著哈欠和蕭穆暄依在一起,暮雲敲了敲門。
「爺,昨夜,旬王府大火,旬王及王妃被燒死在床上了。」
蘇宜涵大為震驚,「旬王妃是蘇宜悠吧……」
「是,我去看一下,你不急。」
「哦……沒事,我也醒了。」
蘇宜涵走出門,看了眼已經上崗的流光,「現在什麼情況呢?」
「上午就有人發現這件事了,但是旬王府地方比較偏,傳過來也費了點時間,這會兒估計大理寺的人已經到齊了。」
「傳八卦不是很快嗎……」
「特殊時期,而且像是有人刻意拖延了唄發現的時間。不過聽探子說,蘇宜悠和旬王昨晚很早就一起休息了。」
「府上的人呢,就沒人發現著火了?」
流光搖了搖頭,「起火的時間剛好在放煙花的時候,沒人注意,旬王年紀在那裡,一王府的人都休息得早。」
「那也會波及啊。」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等主屋裡的人被燒的面目全非了,火就停了。」
「因為昨夜的雪?」凌晨煙花還在放的時候,雪慢慢大了起來。
流光點了點頭。
蘇宜涵皺了下眉,沒再問什麼,這也太巧了。
到了晚上天完全黑下來,蕭穆暄才回來。
「怎麼樣?」
「看不出什麼,府上的人對此也不清楚,但是人多半就是他們了。」
「蘇宜悠真的……」
「人看不出來是誰。」
這是燒成炭了嗎……
蘇宜涵點了點頭,「先進來吃的東西。」
新年第一天就出了人命,而且多半就是皇室的事情讓不少人人心惶惶,有人猜測是不是這一年都會不吉利。
也有人覺得是老天覺得如今的皇室不夠格才會如此。
傳出來的小道消息神乎其神,說是煙花沫子引燃了燈籠,接著點了整座屋子。
又因為大雪,除了屋內的二人,普通人都沒有傷亡。
這就更讓人猜測是不是上天發怒了,才在這樣的日子裡出了事情。
要不怎麼就只有旬王和王妃出事了呢。
蘇宜涵對這樣的傳言可以說是毫不意外,事情如何還不清楚,但傳言上要是沒簡凌什麼事就怪了。
那個人也是慣會見縫插針。
因為旬王府的事情,本來還有幾天的休沐直接被縮短到沒有了。
大理寺和刑部,加上有權勢的人幾乎都加入進來,想要穩定局勢的有,想要繼續攪混水的人也有。
「那你先前約那聖女又是何意!」
蘇宜涵越過眾人看了看榮世宗的臉色,委婉說道:「自然是有頗為合理的理由的。」
蘇宜涵頓了頓,「殿下查的清楚,人不在獵場也知道獵場的事情,想必也知道,當時那聖女被我打了一頓的事情。」
蘇宜涵話音落下,室內眾人臉色微妙,就連榮世宗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當時蕭穆暄將解藥拿出來之後,就匆匆離開了,只說王妃受了輕傷。
原來是和人打了一頓嗎!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二皇子希望如何。」
「至少要有證人,你說理由合理就合理嗎。」
蘇宜涵眨眨眼,又看了眼榮世宗,說是不說啊。
「咳咳,皇兒,先論正事。蘇氏,你說一切與你無關,那為何那兩人去了你府上。」
「回皇上,聖女是看我不順眼,大祭司是路過。」
「哦?」
「聖女預言稱,民婦以後會和她搶男人。」
尷尬的寂靜掠過大殿,一個老臣子忍不住出聲,「荒謬!」
「大人有所不知,被預言的對象正是那位大祭司。」蘇宜涵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民婦對預言一事也不甚了解,不知為何會這樣。」
論歪樓,蘇宜涵還是很在行的。
這時,一個黑影閃過,附耳在榮世宗耳邊說了什麼,蘇宜涵瞥了眼蕭穆暄。
蕭穆暄只是輕輕按了按蘇宜涵的後頸。
二皇子眼見著眾人的注意力紛紛轉移,不甘心地說:「沮渠氏過冬的物資都是從謝家採購的,你倒是好心。」
「殿下,拋開其他,謝家在商言商,難道要把銀子拒之門外嗎,殿下有宮裡的月例,民婦所依仗的也不過是家裡的鋪子罷了,況且賣給外族的物資價格上比自家人貴了不止一成。」
蘇宜涵頓了頓,「還是說,京城乃至大榮已經不允許販賣商品給外族了,若是如此,民婦出宮后就叫人把東西要回來。」
「老二!」
「父皇?」
「你昨日見的黑衣人是誰?」
二皇子頭上隱隱冒出冷汗。
「說!」
「是,是個多年不見的老友。」
「人呢?」
「已經離開了。」
「是這樣。」
「是,是父皇。」
「你們都出去吧,穆暄和蘇氏留下來。」
諸位臣子都是人精,看著這架勢就知道恐怕不是那麼回事,指不定是賊喊捉賊。
「臣等告退。」
「蘇氏。」
「民婦在。」
「預言為真?」
「她是這麼說的,問民婦是不是就是想左擁右抱。」蘇宜涵虛弱地喘了口氣,「民婦覺得有穆暄足矣,但是她不信。」
「老二,沮渠氏和你的約定是什麼?等穆暄二人下獄,你有什麼好處啊。」
「父皇!兒臣沒有,兒臣怎麼會做這種事!」
「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父皇!」
「來人,把二皇子送去天牢,好好反省一下。」
蘇宜涵看著二皇子被拉出去,眼中悄悄露出幾分幸災樂禍。
「穆暄。」
「皇上如此稱呼草民,叫草民惶恐。」
榮世宗被堵得有些難受。
「你當著要因為她和朕如此生分?」
「她是草民要共度一生的人。」
「哪怕有那樣的預言?」
「皇上,父親曾問皇上,為什麼要信這樣的謠言。」
榮世宗嘴角抿了抿,「朕自然是相信朕看到的。」
蕭穆暄恭敬地拱了拱手,「草民也是。」
蘇宜涵歪在椅子上,低頭看地毯上的花紋,一句話也沒插。
「你當真不想回來?你是個可堪大用的人,朕甚至不在意讓人坐在朕的位置上。穆暄,朕都是為你好!」
「多謝皇上記掛,草民如今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