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準備見親媽
「五小姐。」雲露看了一眼床上閉著眼的女子便低下了頭,總覺得五小姐有哪裡不一樣了,從前五小姐是不會這麼隨意一靠,從來都是端著的。
「去把門窗關上,讓其他人去休息。說說吧,府上應該也問過你了,下午怎麼回事。」兩尊佛一走,謝清涵的鹹魚本質就有些藏不住了,確認雲露不太會抬頭看著她就癱在了床上。
「奴婢不知,奴婢當時在小姐屋子附近掃灑,聽見呼救聲就立刻衝進去並叫人了。」雲露關好門窗,走回床邊立時跪了下去,面帶不安。
聽見下跪聲,謝清涵偏了偏頭,「起來,沒打算怪你,跪什麼,比一比你膝蓋和地板哪個硬嗎。我問,你說就是了,說完去衣櫃給我收拾出三五天的衣物,明天隨我去北郊的莊子找娘親。」
「是。」雲露一張圓臉上帶著拘謹。
「你幾時發現碧桃碧柳擅離職守的,又是幾時聽見我呼救的?」
「約摸未初三刻我在廊下看見的碧桃碧柳,約摸未時一刻聽見小姐說『來人啊,救命』,只是之前小姐似乎已有呼救過,之前沒聽真切。奴婢未時一刻走到小姐屋前花圃掃灑。」半個小時,上吊決計是撐不了半個小時,看碧桃最初一副蘇宜涵要傻了的樣子,多半是吊了有一會兒,也就是說,這小姑娘是真沒了。
「也就是說你只聽見了我後半段呼救,之前你有聽到凳子搬挪的聲音嗎,隱約也說。還有你進來時,我的『上吊』用的凳子往前倒,往後倒,位置在哪裡。布匹是被裁開的,大概掛在哪裡。」
「沒有聽到凳子的聲音。凳子在小姐腳下,往前倒。布掛在一推門中間的位置。」
「行。去收拾衣物吧,準備些方便活動的衣物。還有,今日起你做我身邊的一等丫鬟,記住自己的主子是誰。」夭壽了,為什麼她一條鹹魚要經歷這種套路穿越,寧願去寫論文好嗎。
「五小姐,謝謝五小姐。」雲露再次跪下,她是被家裡賣出來的,府里沒有關係幾乎不可能到一等丫鬟的位置。
「去吧。」
天明微曦,謝清涵就起了床,走到梳妝鏡前不意外看到一張和自己極其相似的臉,「行吧,那從今天起我就是蘇宜涵,蘇宜涵就是我。」蘇宜涵捏捏這張比原來自己還瘦一圈的臉,努力學了學原主的之前的禮儀儀態,勉強是和當時夢裡從鏡子中看到的樣子,虧得昨天沒在蘇為崢和杜月錦面前穿幫。
不就是穿越了嗎,我可以...吧。
在房中轉了一圈,又去看了看昨天的「自殺現場」,理了理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小姐,醒了嗎。」雲露在門外輕聲叫著,「該去給老夫人和杜夫人辭行了。」
「醒了,進來吧。」蘇宜涵看著被放在衣架上的衣服陷入沉默,這怎麼穿,和漢服差不多吧。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在雲露的幫助下換好衣服,並洗漱用飯後,蘇宜涵走出房門,看著原主記憶中的蘇府,從今天開始自己就正式成為高門小姐了,要加油。
「給祖母、杜夫人請安。方姨娘,如姨娘。」規規矩矩地給屋內所有人行禮,蘇宜涵瞧瞧打量屋子裡的四個女人。蘇老夫人房中正堂,婆媳二人早前正在閑聊旁邊方氏、如氏兩位妾室坐在一邊,方氏溫婉,如氏嬌媚,蘇為崢艷福不淺啊。其他公子小姐除去大公子蘇永傑任官,應該都去上課了。
「來了,起來吧,讓我瞧瞧。」蘇老夫人看著眼前和謝冉有七分相像的孫女,臉上不帶一點喜色,想到昨天的鬧劇,更是略帶不愉。
蘇宜涵端正身子,倒是不意外蘇老夫人的態度,「祖母,昨兒是孫女不小心著了歹人的道,叫祖母擔心了。」這位祖母還真像某些古裝劇里的老太君。
老太太頭上插著一支素色點珠銀釵,帶著一條白色柔緞抹額,耳上綴著一對祖母綠耳墜,衣著便是常在電視里見過的。
「怎麼歹人就盯上你了,你父親信你說是歹人,老婆子我可沒他那麼好說話,真不是你想脫罪。」蘇老夫人端著茶盞輕啜一口,話確是一點不留情。
所以說她才不想接這種費腦子的劇本!這就是罪了?「祖母,宜涵確實不欲嫁誠郡王府,但宜涵再怎麼不懂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給家裡添醜聞,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多,宜涵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無妄之災。」
「你說這是無妄之災?」蘇老夫人打量了一下蘇宜涵脖子上的包紮。
「你這是懷疑起家裡人了?這家裡有哪個回去害你,害自家名譽。」如氏,看著這個占著嫡小姐位置的草包,順著蘇老夫人的話頭說道。
有你什麼事啊。「如姨娘所言非也,宜涵怎麼會懷疑自家人,宜涵只是擔心這府上不知什麼時候混入了歹人,宜涵問過院子里其他丫鬟,從碧桃碧柳離開門口到宜涵被吊起來前後不超過兩刻鐘,這明顯是有人串通的。」老太太不敢懟,你我還不敢嗎。
如氏見平日溫吞的蘇宜涵直言反駁,心裡不覺窩火,「那不還是懷疑府里有問題,五小姐不妨說說是在懷疑誰。」
「宜涵只是擔心若是歹人是針對蘇府,而不是宜涵自己,那豈不是說蘇府在府的小姐們都有危險嗎?」
「你......」如氏想到自己的兩個女兒,一時語塞,「誰知道是不是......」
「好了,吵什麼吵。」蘇老夫人看著有些伶牙俐齒的蘇宜涵眼中閃過疑惑,繼而問道「涵丫頭要去找你母親?」
蘇宜涵和母親哥哥都不過分親近倒是真,但是...「是,祖母,宜涵想母親了,昨天被嚇到了,晚上睡覺也很不安,想找母親。」找個人少的地方帶著總比在這裡隨時被責問強。
「那就走吧,老婆子這裡不用你絮叨了,無論這次是你自殺還是歹人相害,你只是染病然後去莊子和你娘一起修養,記住了。」蘇老夫人將手中的茶盞放下,聲音中帶著威嚴。
染病你#*,我是得了疫病嗎。「是,宜涵記下了,宜涵是著了風寒,病中思念母親才去的莊子,全是自己的原因。」
「出去吧。」蘇老夫人眉心微皺,在自己孫女這裡罕見地吃了軟釘子讓她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看著蘇宜涵離開的背影,蘇老夫人說:「你們也回去吧,我乏了。」
「是,妾身/賤妾告退。」三人也離開后,蘇老夫人開口道:「王嬤嬤,你來,去找...問問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