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春分和原先屋內那丫鬟,都沒料到會從屋中突然衝出一個人,著實被嚇了一跳。
那丫鬟更是急得跳腳,上前一步想扯過逃出來的婢女。
可是春分快人一步,已經向前接過了那樣,轉身就曬到了穀雨懷裡,囑咐道:「去把小娘子請來。」
穀雨也不多說,拉著那人就往門外跑,他們這邊帶來的侍衛雖然不多,可個個暗衛營出身,武功賊高,那些普通的家丁護院們,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
何況他們都知道這二人是程曦身邊得寵的大丫鬟,也不敢動作強硬。
呂明岩倒是想下令,一舉把他們拿下,後面再製造一些意外的假象,可是在他猶豫的瞬間,穀雨等人已經衝出門外,跨上馬揚長而去。
而春分則是帶了另一隊護衛留下對峙,以防他們狗急跳牆,對已經昏迷的付蘅再做些什麼。
程曦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又是怎麼逃脫的?」
那逃出來的丫鬟答道:「奴婢名叫憐心,他們把娘子扣押下來后,每日強硬的灌那種致殘的葯。
奴婢本是呂家的家生子,所以呂家的人並沒有防備我,還讓我留下來照顧被餵了葯后,昏昏沉沉的夫人。
其實從夫人嫁進來后,我就被調過去伺候夫人了,夫人一直待我極好,我不忍心見夫人受這樣的苦楚,便想伺機通知夫人的家人。
就在昨天,我偷溜出門的時候被發現,被抓了回來,綁起來丟在夫人房內。
那時候春分姐姐過去查看,我深知錯過這次機會,恐怕我與夫人就沒有生機了,綁我的繩子被我磨了一晚上,已經比較細,我拼盡全力掙脫,這才跑了出去。」
程曦點頭,說道:「辛苦你了,憐心,你先休息一下,剩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
她強大且溫柔的氣場,瞬間撫平了憐心心中的恐懼,她朝程曦感激的笑了笑。
馬車很快駛到呂府門口,可青天白日的,呂府居然閉門謝客。
景六上前敲了幾次都沒反應,程曦不耐煩在這裡瞎耗著,手一揮,景六便一腳踹了上去,沒揣幾腳,門栓應聲而斷,景六把門推開,程曦快步走了進去。
在憐心的帶路下,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付蘅的卧室。
程曦環顧一周,春分本人安然無恙,幾名護衛環繞在她身旁,只是她想指揮人衝進去把付蘅抱出來,也因為人手不足而沒辦法實現,不過好在,雖然沒辦法把人搶出來,卻還可以阻止他們把付蘅轉移。
春分看到程曦到來,狠狠鬆了一口氣,指責付蘅的房間喊道:「娘子,付小娘子還在這裡。」
程曦點點頭,吩咐景六:「你們去把付小娘子抱出來。」
「是。」景六恭敬的應道,點了暗衛營里兩個女暗衛,與他們一起進卧室搶人。
呂明岩立馬從旁邊閃出,言正詞嚴的喝道:「站住,我看你們誰敢雷池一步,真當我呂家是吃素的不成,這裡不是你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程曦腳步沒停,邊走邊道:「砸了。」
景六等人領命,不再約束手腳,直接就沖了過去,把那不長眼的人都丟了出去,礙事的傢具那些也一併砸了。
程曦走進房內,快步走到付蘅的床邊,這麼大的動靜,付蘅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程曦急得直搖付蘅的手臂,一邊喊道:「蘅姐,蘅姐,醒醒,你怎麼了?別嚇我。」
約莫過了一刻鐘,付蘅才慢慢轉醒,她虛弱的抬眼看了程曦一下,低聲喊出她的名字:「程曦……」
程曦鬆了口氣,還能認人,還能說話,看來神智未失。
她忙指揮那兩個女暗衛,讓他們把付蘅背起帶走。
呂明岩言還跟在她們身後叫囂道:「你把那賤婦放下,她是我呂家的人,是死是活與你有何相關?你便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別人夫妻間的事。」
程曦轉身,霸氣回懟:「很快你們就不是夫妻了。」
說罷,便帶著付蘅上了馬車。
一到家,程曦便吩咐道:「來人,去通知一下付家,讓他們立刻派個人過來,給蘅姐做主和離。
另外,再派個人拿上景祺澤的名帖,進宮裡請個太醫。」
「是。」景六等人應聲退下。
程曦坐在床邊看付蘅,只見她臉色蒼白,嘴唇上也沒有一絲血色,即便是在睡夢中,眉頭也是緊皺的。
穀雨打來一盆溫水,給付蘅擦臉和手,辰溪吩咐驚蟄:「去小廚房熬些清補的湯和粥,待會蘅姐醒了,讓她喝點。」
憐心想要接過穀雨侍候的工作,穀雨把她推到桌邊坐好,一邊說道:「你要麼就下去休息,要實在不放心,就坐在這裡看,這裡不缺你一個伺候的人,先把身體養好了,才能照顧好付小娘子。
憐心有些感動,又坳不過穀雨,只能坐在一旁,默默的喝著茶。
太醫很快就來了,程曦忙上前迎接,說道:「柳太醫,麻煩你了。」
柳太醫知道程曦和景祺澤的關係,自然不會託大拿喬,而是恭敬的說道:「小娘子客氣,待我先看看病人,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程曦一邊領他進去,一邊說道:「病人是我好朋友,被人為了可致癱瘓的葯,應該喝了有一段時日了,自從我把她救回來到現在,也有一個多時辰了,她除了剛開始的時候醒了一下,後面一直昏睡著。」
柳太醫點點頭,進去先看了付蘅的臉色,又翻開眼瞼查看一下,最後才給她把脈。
看柳太醫臉色嚴肅,程曦有些著急,又怕打擾到柳太醫診斷,只能默默忍受。
好在病情不算複雜,柳太醫已經診斷出了結果,他說道:「小娘子,你這朋友是中了毒了,這種毒毒性一般,需要大劑量才會致人死亡,死亡的時候,往往是因為身體內里各種臟器極速衰竭,最後導致不能呼吸而死。
可是下毒之人心思歹毒,像這樣一點點的下毒,可以把人體內的臟器慢慢耗損,最後整個人不能動,不能言語,就像癱瘓了一樣,可是受的折磨卻一點不少,就如每天都有人拿鈍刀子在割自己的臟器一樣,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