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他的媽媽原來差點殺死了他的爸爸
何添:「你要去哪兒?」
厲謹行道:「不用你管……你在家裡幫我看著他們就好。」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靜一靜,好好地想想。
可在何添眼裡,他這就是在逃避,他快速衝過去擋在門口不讓他走。
「這次你又要關思延多久。」
「我沒有打算關他,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厲謹行眉眼微動,面色還算平靜,先前發的怒火已經消失了。
厲謹行伸手,從何添上衣兜里摸了摸,從裡面摸出煙和打火機來。
他把煙點燃,何添下意識地看向他指尖的那一點紅,煙頭明明滅滅,厲謹行低頭吸了一口,青煙吐出,寥寥上升,煙尾多出了一小截燃盡的灰燼。
「他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出來,或者等我什麼時候想通,我去接他出來。」
現在就是看誰,最先想通。
何添問:「你這出去一趟,家裡要是出了什麼事了呢?」
「你想辦法解決。」
這是打算做一個撒手掌柜,什麼都不打算管了。
何添一陣頭痛,厲謹行這個樣子,簡直脫離了他記憶里「雷利風行」的形象,他現在跟臨陣脫逃的逃兵有什麼區別。
厲謹行繼續吸煙,他已經很久沒吸煙了,以前是想著顧晚秋不喜歡煙味,後來有了兩個孩子后,每天回來他都要抱著他們,想著二手煙的危害,也不會吸。
工作上遇到煩躁的事,他會嚼薄荷糖,或者喝酒來解決,煙是完全戒掉不碰。
現在他重新拿起了煙,這一個改變,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好處是,他開始不再迎合顧晚秋的喜好,這是放手的開始。
壞處是,他也不再考慮兩個孩子,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身體。
因為太久沒吸煙,前幾口太猛了,直接嗆到喉嚨,他咳嗽了幾聲,手指顫抖,明明晃晃的灰燼從煙尾處掉落。
厲謹行用指腹直接把煙掐滅,煙掉在地上。
「我走了。」說著,厲謹行就轉過了身。
何添知道自己叫不住他,家裡沒有厲謹行,說不定更好,思續不用擔驚受怕,他也能暗中照顧好思延,順便幫一下顧晚秋。
因此何添也沒攔他。
厲謹行這次在計較什麼?是計較思延偏心站在顧晚秋那邊沒為他著想?還是說計較,顧晚秋總有一天會離開?
無論是身邊最好的兄弟朋友,還是他養大的孩子他們都希望他放過顧晚秋,讓她離開。
倘若有一個人,對他說,可以留下顧晚秋,那他肯定會義無反顧,做自己想做的事。
看著厲謹行自己開車離開后,何添立馬去了二樓詢問顧晚秋的情況。
醫生正在給顧晚秋做手術,把她斷掉的右腿給接起來。
沒有厲謹行的吩咐,他們肯定是不敢給顧晚秋做接骨手術的。
看來,厲謹行是想通了,用不了多久,顧晚秋就能離開這裡了。
他又去地下室,把燈打開,看著跪在角落裡的思延。
「你怎麼還跪著……」
話音剛落就看到,思延從地上站了起來:「何叔叔,你怎麼來了,爸爸呢?」
何添看思延穩穩地站起身,小腿都沒有晃,便知道,他是裝的,跪肯定不可能一直跪,到時候沒等厲謹行回來,他雙腿就廢了,得不償失。
「他出去了,我來看看你。」
「爸爸還在生氣嗎?」
「只怕他這一陣氣,沒那麼能消。」地下室里什麼都沒有,何添掃了一圈周圍,連個地方坐的
都沒有,一堆雜物里,看到了塑料,還有一些麻布,這底下這麼冷,那是思延唯一能驅寒的。
思延見到是何添下來后,明顯鬆了口氣,他這才回答何添一開始的問題:「我一直坐著,聽到外面傳來動靜,才跪的。」
「在這裡害怕嗎?」
思延點了一下頭,又晃了兩下:「怕是肯定怕的,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比起媽媽受的那些,我好多了……我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在給她接腿,她傷得有點嚴重,在床上至少要躺一個月。」
何添嘆了口氣,「你一開始,不該拿自己的命去威脅你爸爸的,你是你爸爸養大的,其中付出了多少感情?你不該拿自己的生命去威脅他。」
「我知道……」思延垂下頭,乖乖的認錯,其實說完后,他就後悔了,但當時他沒辦法改口。
「何叔叔,我爸爸這次會想通嗎?」
何添揉了揉他的腦袋:「或許吧,這些本來是我們大人該操心的事,現在把你牽扯進來,委屈你了。」
思延搖頭:「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何叔叔,你出去吧,我沒事。」
「你想吃點什麼我給你送來?」
「我不餓,什麼都不想吃。」
在這裡繼續呆著也沒辦法,何添準備出門,身後的思延提醒他,等出去的時候把燈給關了。
思延適應能力很強,昨天一個人被扔在這裡的時間還怕得掉眼淚,第二次進來,已經逐漸習慣。
臉上看起來淡然,但何添還是從他眼睛里抓到了不安。
「何叔叔。」
正準備關燈的何添,停下動作,看向裡面。
思延坐在地上,抬頭眼巴巴地盯著他:「媽媽……她,是不是真的差點殺死了爸爸?」
果然,厲謹行最後那一句還是引起思延的懷疑了。
何添沒有直接回答:「思延你比很多人都要聰明,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耳朵去聽,去感受,去回憶最近所發生的事……你心裏面應該有答案。」
思延咬了咬牙,他多希望何添能反駁他,但他沒有,那就說明他曾經想過最恐怖的事情是真的。
何添關上燈,地下室里一片漆黑,看不到思延的身影。
何添上去,一邊陪著思續,一邊觀察二樓,觀察顧晚秋的情況。
手術很成功,斷掉的三個地方都好了。
……
厲謹行開著車並沒有開多遠,而是去了離秋樂莊園最近的娛樂會所,點了幾瓶酒,在安靜的角落裡一瓶一瓶地喝著。
天色漸暗,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熱鬧,即使在這種人多混雜的地方,厲謹行混在其中也是最顯眼的那個。
他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也沒能掩蓋住那逼迫人的氣息,越是不去注意反而越是明顯。
交集在角落裡的視線越來越多,厲謹行也感覺到了,臉上帶著一股煩躁,他很少來這種地方。
厲氏名下經營了各種娛樂會所,其營業金額名列前茅,可他卻極少自己去管,而是交給了何添和周毅,他也很少來這種地方。
陰冷的性格,讓他很不喜歡被人盯著,但天生高高在上,無論去什麼地方都是主角一般的存在,怎麼可能躲得了各種目光?
不過厲謹行是真的不喜歡女人的靠近,除了顧晚秋外,其他女人一旦懷有不純的目的接近他,他就會寒芒刺背,心裡生出一股煩躁來。
凌晨兩點,厲謹行在這裡已經坐了七個小時,點的酒,酒瓶已經堆滿了整個桌子,他很能喝酒,可能是遺傳到了那個
男人。
做生意,應酬上,難免會遇到敬酒的,一開始是他討好別人,隨著他手裡的錢越來越多,地位越來越高,討好他的人多了。
那些主動迎合給他敬酒的人,他可以選擇不喝,可能是深受那個男人的影響,對酒他也帶著一股排斥和厭惡來。
他摸著冰冷的酒瓶,哪怕再能喝,他也沒有一次性喝過這麼多酒過,人也有些渾渾噩噩的,反應遲鈍,盯著一個地方出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逐漸看東西有了一些重影。
別人喝醉了是什麼都不想想,而他則相反,想得更多了。
從脫離顧家后,厲謹行就暗自發誓,要成為人上人,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人踩在頭上。
他也確實是做到了,從那以後,極少有人忤逆他,也很少發生什麼不稱心的事,一直以為,他會順風順水到頭。
可偏偏每次碰上顧晚秋都會束手無策,就像何添說的那樣,一旦牽扯到顧晚秋什麼事,他就會變得失去自我,沒有理性,容易動怒,最重要的……還會牽連到別人。
他變得不再像他,也難怪,有時候,連一向敬他的何添,看向他的眼神,也帶著失望。
如果在一段感情里沒能變得更好,反而越來越差,歇斯底里,狂躁易怒,那說明他該離開了。
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或許他真的該放顧晚秋一個自由了,以後她怎麼生活,和誰在一起,都跟他無關。
腦子裡面想的是「跟他無關」可心臟卻出賣了他,哪怕他如今對顧晚秋這麼狠,可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心臟就跟被一隻手兇狠地攥住一樣。
現在誰還會要顧晚秋呢?除了宮擎應該沒有別人了,不過宮擎,現在已經要被遣送回國,永遠無法踏入這裡,他想要撿漏也輪不到他撿。
正想著面前忽然出現一個人,厲謹行以為是服務生,抬起頭一看,眼神怔了怔,厲謹行有些頭暈,酸澀的眼睛用力眨了一下,瞳孔焦聚,定在那人的臉上,再三確定他沒有看錯。
是一張熟悉的臉,一張停留在他記憶里的臉,是他存在心裡深處的那張臉,準確來說,那就是顧晚秋過去的臉。
「厲先生,我們又見面了,真是好巧啊。」女人手裡拿著口罩,眉眼彎彎,笑得很明媚。
和過去的顧晚秋有七分像,七分像足以在娛樂圈留下一個重點位置來了。
可惜再像也不是顧晚秋,模仿得了她那張臉,卻模仿不了她的風采。
跟過去的顧晚秋是沒辦法比,但現在的顧晚秋要是站在這人的面前,只怕找不到半點存在,可能是玫瑰和綠葉的區別,甚至連綠葉都不如,是泥土,就像何添說的那樣,顧晚秋被扔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她一眼,現在還殘了腿,手也是殘廢,或許還會被人當成乞丐。
「厲先生,您不認識我了嗎?」女人輕輕撩過眼角旁的碎發輕輕捋到耳後,很自然的一個動作,但配著她的那張臉還有柔軟的聲音,很賞心悅目。
厲謹行記憶里很好,能和過去的顧晚秋長得這麼像的,厲謹行腦子裡只有一個名字——姜雲。
幾年前一場宴會上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本以為是別有用心的人,但她對他的態度,並沒有那麼討好。
最後她進了娛樂圈,兩人只限那一次認識,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面。
對厲謹行來說,是一件很普通的相遇,沒有必要記住的那種。
但這張臉給他說衝擊力不小,哪怕過去這麼久,在看到還是要愣上一會兒。
「我記得你,姜小姐。」
姜雲嘴角上揚得更高了,她看向旁邊的椅子:「厲先生我能坐在這
里嗎?」
厲謹行沒有出聲,姜雲有些拿捏不穩厲謹行的態度,她幾年前就想和這個男人套上一層關係,可惜一直沒機會,他對她防備很深,她知道,厲謹行討厭別有用心的人,而她恰好屬於這一類,她也沒辦法,只能試圖接近他。
厲謹行對她態度一直很冷淡,知道自己沒機會後,她及時收手,免得被他懷疑后得不償失。
姜雲試探性地屈身,慢慢坐下去,直到穩穩坐下后,也沒見厲謹行有什麼反應,她鬆了口氣。
厲謹行當她不存在,她就坐在他對面,看著厲謹行繼續喝酒,一口接著一口,酒水暈染了他的嘴唇,從唇角溢出,濕了脖頸。
姜雲沒有出聲去勸他。
喝醉酒的厲謹行是什麼樣子的?誰也不知道,畢竟沒見過他喝醉過。
但今天的厲謹行喝醉了,他第一次在外面喝醉,有些暈,他喝醉了一向安靜沉默,不會說話,只會找個安靜的地方回憶過往。
但是今天,可能是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厲謹行一下子就話多了起來,句句離不開顧晚秋,直到他喝完最後一瓶,酒瓶落地,他也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等厲謹行再醒來后,他睡在柔軟的床上,眼睛一睜開看到酒店的天花板,宿醉后,腦門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悶悶地痛,眼睛也是酸澀是,不用摸臉,都知道臉是水腫的。
「厲先生你終於醒了。」旁邊傳來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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