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煞星的威力
只是身旁的主子丫鬟聽此,一個個卻震驚憤恨。
且不說顧錦枝不是杜桂蘭親生所出,但好歹也是顧家的嫡系血脈,就因父母雙亡,寄人籬下,就活該受這份罪?
甚至,還不惜地被迫嫁到謝家來?
杜桂蘭絲毫不知道,她已在謝家引起了「眾怒」。
尤其是謝夫人和謝淵。
謝夫人雖知道她對顧錦枝只是利用,可聽完她的前半生遭遇,竟多了一絲的痛心和憐惜。
原本以為此次「換親」,她也是參與其中的,現在看她這個所謂大伯母的態度,估計也是被逼無奈了。
嫉惡如仇的她,現在正如噴薄的火山即刻要爆發了。
至於站在顧錦枝身旁的謝淵雖然鎮定自若,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原本鬆弛的手臂慢慢變得僵硬。
他這是在替她打抱不平?
顧錦枝被自己腦中的這個想法給震驚到了,可還是轉過頭,想從他冷靜的表情中看出破綻,卻無能為力。
「怎麼樣?現在我話也說盡了,你們也應該清楚,我在這個死丫……顧錦枝身上下了多少血本了,現在這箱聘金歸給我沒問題吧?」
杜桂蘭還是沒眼力見,她一直覺得,她對待顧錦枝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給她吃,給她穿,還能許給她這麼好的婚事,她就該感恩戴德。
現在是到了她收穫的時候了。
「說完這些,你還敢大放厥詞,你當真以為我謝家就……」
「母親,這些的確是該屬於顧家的,就讓她拿走吧。」
突然,謝淵撒下顧錦枝的手,大步走了上來,打斷了謝夫人的話。
只是這一開腔,卻讓眾人不解,就連謝夫人眉頭都微皺了起來。
她這個兒子,葫蘆里又是賣哪門子的葯?
不過,杜桂蘭一聽,早就是欣喜若狂地扒拉著這些失而復得的箱子了,任誰都不能從她的手裡拿走。
「不過,」謝淵輕輕一瞥,看向了前面的顧錦枝,對於她的不動聲色稍稍有些淡然。
「不過什麼?」
「不過,你且記住了,今日如果你不能從我謝家將這些聘金拿走的話,那就沒有第二次的機會可以讓你拿了,你聽明白了吧?」
廢話!杜桂蘭怎麼可能會讓這樣子的事情發生呢?
再說了,她拿不走,不會找人來搬,她早就差人在門口等著了,現在拿走這些綽綽有餘。
可門口的差夫一走近,嚇得渾身哆嗦,全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畢竟,謝家有子乃是煞星轉世,誰人不知,一個個避之不及,生怕會倒大霉。
而杜桂蘭還沉浸在喜悅當中,絲毫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
就在一行人馬準備朝外走出時,「咦,怎麼還有一錠金子落下了?」
「哪裡哪裡?」
猛地回頭,謝淵直接將手中的金子遞了過去,臉上的笑容卻極具陰險。
「小心看好,可別掉了!」
杜桂蘭小心翼翼地護在了懷裡,嘴中也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麼話,可就在前腳邁出門檻時,一個踉蹌,摔了個狗朝天。
只見她艱難地起身,滿頭的鮮血糊上了眼睛,遮擋了視線,樣子極其的恐怖。
不過這還不是最終,接連爬起走出,一個、兩個、三個……
杜桂蘭接連摔了十幾個跟頭,渾身上下沒有了剛才的風光和盛氣凌人,但手中的那枚金子還是緊緊地抱住。
「還愣著幹什麼?快!快送我出去啊!」
疼痛讓她失聲尖叫,可越是如此,那群她叫來的差夫更加不敢上前,手中的那些聘金擔子早就撂挑子了。
都說只要靠近謝家之子,就會被煞氣襲擊,輕則倒霉,重則性命堪憂。這個杜桂蘭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再加上她手中還緊抱著謝淵遞給的金子……
「走走走!顧夫人,我們,我們不幹了,你自己擔吧!」
一溜煙地,所有人全部連滾帶爬地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了。
現在的杜桂蘭更是孤立無援,狼狽地趴在那裡。
「怎麼樣?顧夫人,現在還要自己擔走嗎?我剛才說的話可是說話算話哦!」
「你……你別過來!」
謝淵一走近她,她終於是知道害怕了,最終扔下了手中的金子,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只是這聘金的話,終於是物歸原主。
謝夫人無奈地笑了笑,徑直走到顧錦枝面前。
「我可憐的孩子,我竟不知你的遭遇這樣凄慘。不過你放心,既然你嫁入了我謝家,以後就是我謝家的人了,沒人敢再欺負你的。我和謝淵都會護你周全,保你一世平安。」
顧錦枝的手被謝夫人牢牢地抓起,輕輕地撫摸,那份所說的心意看起來並不虛假。
「多謝娘,以後謝家就是我的家了。」
輕輕地抬頭,似乎看見謝淵不自然地回首,也不知是不是在看她。
待眾人離開后,顧錦枝緩緩地走上前,現在也就只能由她來伺候這個大家都不願接近的謝家大少爺了。
「剛才,看見我站在你大伯母旁說話,你就沒有一絲的失落,覺得我不幫你?」
「沒有。」
原本謝淵還擔心會被顧錦枝誤會,可是見她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心中不解。
「為何?」
「因為我看得清你!」
顧錦枝立即朝他走了一步,兩人就在咫尺之離。
兩人的視線在不斷的交織著,奇怪的氛圍正慢慢地發酵,只是顧錦枝顯得更加淡定自若,絲毫沒有注意得到,眼前這一個男子漸漸加快的心跳之聲。
突然之間,她向後稍稍一退。
「其實從你站出來說話的那一剎那,我便知道了,你不會對這種人手下留情的,所以也就不在乎,難道我說的不是嗎?謝大少爺!」
謝淵扇了扇風,讓擾亂的心慢慢鎮定住,淡淡地笑了起來。
「還是你懂,但現在已無大恙,反正這些聘金如今已經屬於了你。」
手輕輕地敲了敲這些箱子,一眼便望進了她眼眸中的那一團欣喜。
「只是,我看你大伯母那幅架勢,估計接下來還有你苦頭吃的吧,難道你就不怕?」
「怕?有什麼好怕的?」
顧錦枝微微的昂起了頭顱,「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再說了,我現在呆在的是一個煞星身邊,她難道就不怕靠近我會倒大霉嗎?」
說完便捋著額前的那一抹頭髮,大步的朝前走去了。
這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讓站在身後的謝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同樣的也緊隨在她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