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天命

第三四章 天命

唐篁可謂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楚家人整天圍著他轉,生怕他餓了、渴了、冷了、熱了,真可謂是體貼入微。wWw.WenXueMi.CoM可唐家大少卻不是好伺候的。作為嬰兒的唐篁十分貪睡,但那只是在白天,一到夜裡小傢伙的經理就旺盛的出奇,尤其是後半夜。他精力旺盛就要有人陪著,如果在他醒著的時候沒人逗他開心,唐篁就會用最直接的方式表示抗議,絕對有不哭倒英雄紀念碑不罷口的架勢。而且這小東西的嗓子出奇的好,保證整座小樓的每個房間都聽的到,並且還會領導著全大院的軍犬合唱,那場面之壯觀絕非言語所能形容。每每早上都會有人頂著黑眼圈來楚家訴苦。其實最苦還是楚家自己人。唐風堅持了三天就扛不住了,搬出卧室去書房睡。楚皓遠這位在敵機的不間斷轟炸中也能安然入眠的老將軍更是養成了睡前不忘用棉花堵住耳朵的好習慣。

楚欣然與賀蘭芝的生物鐘則是完全地球的另一面同步了。到最後楚家人不得不分成兩撥輪班倒地來照顧唐大少爺。而唐大少就在周圍人不斷的消瘦中茁壯成長,一雙有力的小胖手總是抓得楚欣然呼痛不已。

很快唐篁的滿月抓到了。看著滿桌的物事不得不讓人感嘆軍區司令的強悍。那沙漠之鷹、AK47、裝配了先進的光學瞄準鏡的大口徑狙擊步槍、沒開刃開山刀、三棱軍刺都是真傢伙,還有用子彈殼粘成的坦克、裝甲車、飛機、高射炮……大概就差幾個高爆手雷了。滿桌字物品中唯一文氣的就只有被擠在角落的一支鋼筆和一串佛珠。

唐篁在眾人熱切目光的注視下將肥嘟嘟的小手伸向了雖未開刃卻仍然寒光閃閃的開山刀。開山刀的重量對於一個剛滿月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重了點,唐篁的小手抓著開山刀,口中咿咿呀呀地叫著,口水流出來沾濕了前襟,眼睛笑彎成月牙,看樣子高興的不得了。

楚皓遠把唐篁抱起來狠狠地香了一口,哈哈笑道:「不愧是我楚皓遠的外孫,我就知道你小子得選這把刀。」其實只要唐篁不選鋼筆和佛珠他就高興,要不是賀蘭芝非加上這兩樣,他連準備都不打算準備。賀蘭芝嘆了口氣,唐風卻暗暗斂眉。

第二天一大早楚家的大門就被人敲響了。來人是住在楚家隔壁的軍區政委劉虎生。

楚皓遠看著一起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老戰友笑問道:「你不在家裡守著你的大孫子,怎麼有空跑我這來坐著?」

劉虎生道:「還不是讓那小子鬧的?」

楚皓遠好奇地問道:「這話怎麼說?」憑他劉虎生的手段這個大院里還有他搞不定傢伙?

劉虎生道:「那小子不願吃奶,整天就知道哭。我就奇怪了,這麼個小玩意怎麼嗓門這麼大?你說這小這麼愛哭長大了再是個慫貨?」

楚皓遠聽出來劉虎生是說他孫子劉猛呢,笑道:「不能夠,別人的孫子我不敢說,你劉虎生的孫子一準慫不了。這小子長大以後准不是善茬子,等著吧,這**有的你擦。你看看我家丫頭那小子,白天一點也不鬧,人家那是養足精神與你大夜仗呢。我現在是怕了著小祖宗了。晚上不塞倆棉花球我都不敢睡覺。要不是我家那口子捨不得,我早把他們一家子哄回美國去了。」

劉虎生道:「得了吧,你能捨得?」

楚皓遠嘎巴嘎巴嘴:「要說起來,還真捨不得。」

劉虎生道:「我就知道。你說都是差不幾天生的,咋人家老宋家的孫女就那麼乖呢?」

楚皓遠道:「他老宋家那是閨女當然秀氣,老宋現在看著咱們指不定多眼饞呢。你要是覺得他家閨女好,就拿你孫子換好了。老宋一準樂意。」

劉虎生一裂嘴:「想也別想!他樂意我還不樂意呢。我要是看上他家孫女就讓我孫子將來給他娶過來,這買賣穩賺不賠。哈哈!」

這時賀蘭芝從二樓走了下來,笑著問道:「我當誰呢,原來是老劉來了。你們這是聊什麼呢,又是買賣又是賺錢的,這麼高興?」

楚皓遠笑道:「哪是什麼買賣,這老劉正算計著怎麼把老宋家的孫女騙到他家當孫媳婦呢。」

賀蘭芝道:「那怎麼行,思思可是我看好等著將來讓篁兒娶過門的。」

劉虎生忙道:「那可不行,老宋家的閨女可是我先定下的。」

楚皓遠笑道:「這到好,宋家閨女才生出來兩個月長的丑俊還不知道那呢,你們兩個就先爭上了。」

賀蘭芝道:「你懂什麼,我看那宋家丫頭的眉眼,長大準是一標緻的美人。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爭呢。」

楚皓遠道:「你快算了吧,共同巴掌大的的小玩意,看的出什麼?我說老劉你該不會是被你家孫子哭怕了跑這來躲清閑吧?要真是,今晚我可到你家睡。」

劉虎生撇撇嘴道:「屁話,當初在大炮旁邊我都照樣睡的著,就他小子那點陣仗能吧我怎的?還不是我家那口子。說我家孫子不愛吃奶、好哭是中了魔障,大清早的就請了個大和尚,現在正在家裡做法呢。我看著眼煩,就到你這來了。」

賀蘭芝一聽來興緻道:「那我得去看看,如果真有效就請那個大師一起給篁兒也看看。」說著出門去了劉家。

楚皓遠一攤手道:「得,又多了一位,這女人就是頭長見識短。」

劉虎生笑道:「就隨她們去吧,要真能治治這兩個小子咱們耳根子也清靜清靜。」

不一會賀蘭芝回來了,匆匆上樓拉了女兒抱著孫子就往外走。

楚皓遠問道:「你們這是去哪?」

賀蘭芝答了句「大師說要親眼看看孩子才好下定論。」就出去了。

快中午時賀蘭芝才愁容滿面的回來,後面跟著抱著兒子滿臉怒氣的楚欣然。

楚皓遠問道:「這是怎麼了,出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回來都變臉色了?」

楚欣然憤憤道:「那個臭和尚說篁兒是白虎星降世,又是金火之命,命格太硬,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真是氣死我了。」

賀蘭芝則憂心忡忡道:「而且大師說沒的解,這可怎麼辦?要不咱們把篁兒送到別人家寄養,等長大了再接回來。以前人們都是這麼做的,或許有用。」

楚皓遠哼了一聲道:「那些都是舊社會地主劣豪乾的事,賀蘭芝同志,虧你也是老同志了,無產階級戰士,怎麼也相信這些封建迷信?」

楚欣然看父親發火了,岔開話題問道:「爸,阿風呢?」

楚皓遠道:「他打電話回來說去見一個老朋友,會晚一點回來,中午就在外面吃了。」

唐風看著對面風采依舊的老道問道:「怎麼樣?」

老道手捻須髯,神光炯炯的雙目中滿是迷惑,眉宇間不覺輕蹙起一個不明顯的「川」字。最後老道看著手中唐篁的相片輕輕搖頭道:「看不明白。」

唐風笑道:「還有你牛鼻子看不透的人?」

唐風的言語中雖有不敬只辭,老道卻不以為惱,只是看著相片道:「此子五官面相俱屬上佳,卻惟獨在天庭有一股邪氣盤踞。」

唐風問道:「那如此面相是主貴還是主賤?」

老道道:「此子面相自然是富貴之相,而且天庭之氣匯成一個『王』字,實乃帝王之相。只是此氣不正,乃是一股邪氣,邪主貧賤,身具邪氣之人雖可天賦異稟天下馳名,但多非福厚長命之人。可如今這股邪氣匯成『王』字,說明此子名屬白虎,白虎命格之人命最硬,應該不會早夭才對。」

唐風問道:「那說明什麼?」唐風雖然對命理相術略有研究卻有限得很,與老道拿更是沒得比,這一會兒福薄命短一會兒福壽雙全的讓他摸不著頭腦。

老道道:「說明你兒子既是福薄命短之相,又生的富貴長壽之命。我這半輩子相人無數但這等怪事當真是聞所未聞,實在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唐風有些糊塗問道:「那到底是好是壞?」

老道搖搖頭道:「說不清楚。也罷,我已封卦多年,這次就為你破一回例。」

老道從懷中取出一副龜甲,又取出幾枚古錢放進龜甲中,搖了搖倒在桌上。看著桌上的古錢,老道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唐風問道:「怎麼樣?」

老道搖了搖頭道:「看不出。自我學藝有成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算而未果。此子前途如一片迷霧,非是人力所能窺見。我也只可隱約算出他在幼年要多受苦難。」

唐風哈哈笑道:「沒想到你也有吃鱉的時候,不愧是我兒子,當真是個妙人。」他笑得十分開懷,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爽朗放肆的笑過了。

老道淡淡道:「命之一事三分在天定七分在人為,就是算出來了也作不得准。就你來說吧,明明是帝王之命還不是舍了大好天下?」

唐風笑道:「老婆有了,還要江山做甚?」那笑容之中自有一股的洒脫隨意放誕不羈,這樣的男人本不是為了那世人搶破頭的名利而生的。

老道無奈一笑道:「你到洒脫。我雖然算不出你兒子的天命,卻看說道出你眼前將有一場大劫。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妙。」他本也是恃才傲物遺世獨立的孤傲之人,能稱得上朋友的人都屈指可數,而能當做知己的唯有兩人,唐風便是其中之一,他當然不希望唐風出什麼事。不過說回來他這也只是順帶一提而已,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唐風這樣的妖孽要讓他死實在不易。

唐風道:「你嘴裡就吐不出一句好話。你自己也說了,命這個東西三分在天七分在人,你算出我那麼多大劫,我現在還不是好好在這裡?」

老道深以為然道:「的確,要一隻蟑螂死確實難過要一個人死。」

唐風道:「出家人不可妄語。」

老道反唇道:「你不常說我是假道士?唉,這叫近墨者黑,可憐我半世修業,竟毀在了你手裡。」

唐風撇撇嘴道:「我才是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舊而自臭。」

老道道:「沒想到你還知道自己臭,算你有自知之明。」

唐風回來時楚欣然的怒氣兀自未消,唐風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了,跟誰生氣呢?」

楚欣然將大和尚給唐篁算命的事說了。

唐風摟著楚欣然的腰哄道:「這些都是江湖術士騙人的把戲,說不定明天那個大和尚就上門來賣消災的符法了。」

楚欣然被唐風一哄心情好了很多卻仍是問道:「你怎麼知道人家法師是在騙人?」之前她還張口閉嘴臭和尚,這時倒是用上了尊稱。

唐風笑道:「我雖然對風水並不精通,但也知道白虎在五行之中屬水,而那個大和尚卻說咱們兒子是金火之命,水火相剋,大和尚的話前後矛盾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楚欣然在唐風的臉上香了一口笑道:「就你聰明。其實我也不信,但問題是我媽信了。我媽可是老迷信了,上午她還說要把篁兒送到別人家寄養呢。我真怕她會將篁兒抱出去送人。」

唐風道:「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楚欣然道:「我最了解我媽了,這種事她乾的出來。阿風不如咱們回美國吧?」

「回去?」說實話這麼些年唐風都在外面亂跑,還真沒回去過幾次。

楚欣然道:「對,回去。反正爸也打過很多次電話催我們回去了。」

唐風道:「好吧,聽你的。等兒子長大一點咱們再回來看岳父岳母,我想到時候岳母也差不多將這件事忘了。」

晚飯的時候楚欣然的兩個哥哥難得都回家吃飯。

當楚欣然宣布已經定好明天的機票時,楚皓遠沒有說話,賀蘭芝也保持了沉默,楚欣然的兄嫂們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也不敢多問。飯桌上的氣氛一時讓人感到說不出的壓抑,這種壓抑一直持續的晚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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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篁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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