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京都亂
唐風正對著被老婆塞得滿滿的大號皮箱感嘆的時候,楚欣然忽然拉住他的手問道:「阿風,篁兒呢?」
唐風將她的手拉到唇邊吻了一下笑道:「剛不是媽抱出去了嗎,你沒看到?」
楚欣然驚道:「媽?!」她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唐風不解地問道:「怎麼了,你沒事吧?」
楚欣然說一聲「壞了」就往外跑,一面跑一面喊媽。
楚皓遠看著女兒急急忙忙從樓上跑下來問道:「出什麼事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楚欣然急得直冒汗問道:「爸,你看到媽了嗎?」
楚皓遠道:「沒有,大概到誰家閑聊去了,也不知幫你們打點一下行李。」
楚欣然急道:「我媽將篁兒抱出去了。」
楚皓遠皺眉道:「你們晚上就要走了,她還帶孩子出去幹什麼?」
楚欣然道:「我怕媽事信了昨天那個大和尚的話,把篁兒送去寄養。」
楚皓遠的眉頭皺緊,安慰女兒道:「你先別急,我問問小李。小李!」
「到!」一個警衛推開客廳的門小跑到楚皓遠面前立正站好。
楚皓遠問道:「看到夫人出去了嗎?」
小李回答道:「夫人大概在半個小時前出的門。」
「那她有沒有抱著孩子?」
「有。」
楚皓遠看了一眼焦急的女兒,他的心裡也沒底,皺了一下眉對警衛員道:「你馬上去通知陳剛,讓他帶著他的人出去搜索我老婆。找到以後馬上向我報告。」那時候中國還沒有行動電話服務,要找個人可不像現在這麼簡單,直接伯格電話就好了。
「是!」警衛員敬了一個禮,領命去了。
這時唐風已經追了下來,正摟著楚欣然說些「別著急。或許媽只是給篁兒買些紀念品。別往壞處想」之類的話安慰她。
直到下午三點多,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找到賀蘭芝。正當楚皓遠準備加派些人手時賀蘭芝卻自己回來了。但她的懷裡卻沒有抱著孩子。
賀蘭芝看到楚欣然和唐風坐在客廳了訝然問道:「你們怎麼還沒走?」
楚皓遠怒聲道:「你把孩子抱走了,讓他們怎麼走?」
楚欣然帶著哭腔問道:「媽,篁兒呢?」
楚皓遠也在一旁怒聲喝道:「說,你把孩子弄到哪去了!」
賀蘭芝也不抵賴,坦然道:「我送去寄養了。」這種場面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從她微顫的聲音可以聽出她也是強自鎮定。看著丈夫能噴出火來的雙眼,賀蘭芝的心裡其實也打鼓。
「送哪去了?說!」楚皓遠一聲怒吼,震得小樓都抖了三斗。
賀蘭芝本身也是軍伍出身,年輕時性子也是出了名的野。對於自己的丈夫她也是又敬又愛。楚皓遠是個疼老婆的人,結婚四十多年從未對老婆發過脾氣,今天可是創世紀的第一次了。而賀蘭芝也確實被嚇住了,但同時也激起了她的蠻性。她把脖子一硬頂了回去:「我就是不說,反正也不是真送人,等他長大了我自然回去接回來。」
楚欣然一下跪在了賀蘭芝的面前,求道:「媽,我求您了,求您告訴我篁兒現在在哪,我們去接他回來。」
賀蘭芝看著女兒也是眼圈泛紅,她有兩兒一女,最疼的就數這個小女兒。她拉著楚欣然的手道:「兒啊,把篁兒送去別人家寄養,媽也捨不得。可這孩子命太硬,客父克母。媽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們好啊。」
楚皓遠喝道:「好個屁,你這麼做讓然然怎麼回唐家,你讓她怎麼去見親家?你要是真疼女兒就馬上帶我們去把孩子接回來。
」
賀蘭芝斷然道:「不行。親家那邊我會去說,你們不用擔心。」
唐風剛想說兩句,電話響了。他看看妻子再看看岳父岳母,最後還是自己拿起了話筒,「喂,請問找哪位?」
唐風將話筒遞給賀蘭芝道:「媽,找你的,那人好像很急。」
賀蘭芝接過話筒:「喂,我是。……什麼?」賀蘭芝的臉一下變成了土色,話筒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楚欣然嚇了一跳,連忙扶住賀蘭芝問道:」媽,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楚皓遠也是一驚,聲音輕了很多問道:「出什麼事了?」
賀蘭芝艱難地將頭轉向楚皓遠道:「老楚,我闖禍了,篁兒丟了。」
楚欣然的雙眼一翻,身子直直向後倒了下去,唐風急忙跑過去抱住。
楚皓遠用手指著賀蘭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賀蘭芝驚慌而又焦急的灰白臉龐,楚皓遠深吸了一口氣,喊道:「警衛員,去叫劉團長過來,把電話簿給我拿過來。!」
北京城沸騰了,雖然沒有雞飛狗跳,也沒有車仰馬翻,更沒有殺人放火,但看著大街上一輛輛呼嘯而過的軍車和到處搜查的警察、四處可見的警車,傻子都知道有事發生了。一些店鋪提前關了門,沒事的行人也都快快回來家。
其實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丟了一個孩子,這種事在中國在全世界每年不知要發生多少。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丟了,警察也回出面調查,但絕不會出動所有的警力,更不會全城搜索。至於那些當兵的,更管不到這種事。但如果丟的事北京軍區司令員的寶貝外孫那可就不同了。
北京軍區不要說在北京,就是在整個中國那也是沒人惹得起的。軍隊永遠是一個國家立足於世的基本保障。槍杆子了出政權,手握軍權比擁有其他任何權利都要有力。作為拱衛京師的禁衛軍,北京軍區的影響力沒有人敢於低估。而在北京城裡,北京軍區在軍界那就不用說了,他們本身就是軍界的載體,而在政界和商界不僅有從軍區出來的大量軍伍子弟,更有他們所經營的龐大人脈關係。就是在黑道,北京軍區也有極大的影響力,毫不客氣的說,北京黑道一直在仰北京軍區的鼻息。軍區絕不是一人、幾人、一個集團、幾個集團,乃至任何人任何集團可以撼動的擎天巨樹,而北京軍區又絕對是這根巨樹上最粗最重要上的一枝。事實上,她本來就是一棵枝繁葉茂能量無窮的大樹。
楚皓遠基本動用了自己的全部關係,而與他共事的將軍們和那些身在其他軍區的老戰友們自然也都自覺地動用了在北京用的上的關係。全北京的警察、軍區大院防衛隊除必要防務人員外的全部力量、三個營、和十二個工兵連都加入了這次大搜索行動中。楚皓遠甚至派了一個偵察連去收養唐篁的那戶人家附近偵查。讓楚皓遠始料未及的是,北京黑道大小幫派也派出了大約百分之七十了力量參與到搜索行動中。
畢竟能讓北京軍區的一號人物承一份人情那可是一個非常大的誘惑。如果與軍區這棵大樹攀上關係,那可比收買任何一個高官都要有用的多。
這一下可苦了京城附近的人口販子們,僅半天時間就有大量販賣人口的犯罪團伙被偵破,捕獲犯罪人員達三百餘人,而這還不算黑道勢力暗中處理的那部分。
北京城裡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中央,但中央派人了解了情況后保持了緘默,緘默就是默許。雖然做的有些過火,但只要楚皓遠沒有派出大批士兵進行地毯式搜索就不會有人在這種時候去找他的不痛快,老虎的**摸不得。當然對於市民的恐慌情緒政府還是要給予撫慰的,官方給出的解釋是嚴查嚴打,掃清京城犯罪活動的突擊行動。而這麼大的動靜第二天甚至沒有上新聞。
雖然北京黑白兩道勢力積極活動,抓獲了大量的人口販子,但遺憾的是沒有人找到唐篁。
就在楚家人坐卧難安焦急難耐的時候,一通電話打進來找唐風。唐風接過話筒「我是唐風。……真的?好,我馬上出來。」
唐風掛了電話興奮道:」篁兒找到了!欣然,篁兒找到了。」這句話就像一陣春風一下吹散了壓抑在眾人心頭的陰雲。
楚欣然原本黯淡的雙眸一下煥發了神采,她急急的抓住唐風問道:「篁兒,篁兒在哪呢?」
唐風道:「篁兒就大院外面,是我一個朋友找到的。他進不來,咱們出去接他們。」
「咱們快去。」楚欣然拉著唐風就往外跑。
楚皓遠與賀蘭芝自然也坐不住,跟著他們跑了出去。
老遠的唐風就看到黃石老道抱著一個襁褓站在崗哨外。那個嬰兒自然就是唐篁。楚欣然也看到了老道,只是此時她眼裡已只剩下唐篁了。楚欣然快步跑過去一把從老道懷中抱過唐篁,又親又哄又哭又笑,再也不顧其他。
唐風摟著妻子的肩對老道道:「謝了,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
老道道:「我是看不得你那些手下滿北京亂竄,就為了找你兒子他們已經幹了不少事了。你快點把他們招回來就是還我的情了。」
唐風笑道:「放心吧,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進去喝杯茶吧,我岳父這裡又最好的極品鐵觀音。」
黃石老道看著唐風他們身後追出來的楚皓遠夫婦笑道:「算了吧,我這人閑雲野鶴慣了,見不得大官。我先走了。」說罷轉身便走,他走得似乎不快,但楚皓遠跑近時早已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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