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宰的凋亡(一)

首領宰的凋亡(一)

夏目抱著貓咪老師走在八原的山路上,沿著河流的方向,跨過石橋就能抵達森林外面的小鎮,以往他經常會通過這條路來往於各處鄉里,偶爾能看到不少調皮的妖怪在林間灑落的光芒間打鬧嬉戲。

但是今天,這些活潑過頭的妖怪們似乎格外安靜,一堆堆聚集起來,嘀嘀咕咕著細碎的言語。

夏目不解的低下頭,問懷裡的大妖怪。

「貓咪老師,你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嗎?」

明明是個大妖怪,斑卻使用著招財貓的外形,以至於就算是看不見妖怪的人也能看見它這副貓咪的「身體」,和腦袋比起來小巧很多的耳朵抖了抖。

貓咪語氣懶洋洋的在夏目懷裡伸了個懶腰,「誰知道,好奇的話去問問怎麼樣?」

夏目覺得也是這個道理,就挑附近的一對看起來像是兄弟的小妖怪走去。

「那個請問,你們在討論什麼呢?」

人類少年琥珀色的眼眸在陽光下反射淡淡的金光,有一種無機質的非人感,而這正是妖力強大的證明。

作為能看清妖怪的特殊之人,夏目從小沒少因為看見這些非人之物而吃苦頭,但這也造就了他對妖怪的理解,與遇到異常事件時超乎尋常的冷靜。

相比起夏目的淡然,因為人類能看見自己這個事實而受到驚嚇的小妖怪們反而非常不淡定。

還是貓咪老師威脅式的咆哮一聲,兩個小妖怪才把自己所知道的內容如實道來。

「夢鳩?」短短的爪子磨蹭肥肥的下顎,貓咪老師做出思索的神情,儘管一隻招財貓露出這種模樣只會叫人覺得滑稽,但是夏目沒有笑,反而關心的問道:「貓咪老師,夢鳩這種妖怪很可怕嗎?」

貓咪老師:「……比起可怕,該說夢鳩一直是棲息在夢境中,存在十分曖昧的妖怪。每一代只有一隻,像我這樣的大妖怪都做不到的回溯時光,它就能藉助夢的曖昧而輕易做到……總之是天賦非常詭異的傢伙,能不扯上關係最好。怎麼了,夏目,你難道對它感到好奇嗎?」

夏目貴志輕輕點頭,能回到過去,穿梭時間的妖怪,聽起來就很了不起。

「老師,剛才那些妖怪說,夢鳩被一個人類騙啦,這種事可能發生嗎?」

沿著通往藤原家的街道,夏目和斑討論著剛才的話題,關於夢鳩這種妖怪,相信聽說過的人類也是少數。

而隨著斑的訴說,一如夏目所推測的,夢鳩本就是接近神靈的大妖。

「夢鳩一代就一隻,一隻亡而一隻生,既是孤獨的妖怪,也是許多妖怪尊敬的大人物。因為夢鳩自最初的一隻起,就在為成為神明而墜亡,每一代都在追逐著天空,追逐著死亡,然後在死亡之後,新生的夢鳩會從上代死去的屍體中孵化,叫出第一聲鳴啼。據說聽見初生神鳥的鳴叫聲,方圓百里的人們都不會再受到噩夢困擾。」

「一代一代,一隻一隻,從未停止追夢。夢鳩的力量因此越來越強,最後終究會達成每一代夢鳩的願望,成為至高無上,尊貴無匹的存在。」

「不過那對於人類是漫長的完全無法參考的歲月,畢竟在夢鳩在夢中有一呼千年,一鳴萬載的能力。在夢中,那隻鳥是無敵的。」

「哎……」夏目聽得十分驚訝,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奇怪的妖怪。

眼看著藤原家的炊煙已經向著黃昏的天際飄起,貓咪老師掙扎著從夏目懷裡跳到地上,保持貓咪的蹲姿回過頭。

「這種妖怪也會被人騙的話,騙他的傢伙一定是個危險又自私的傢伙。」

夏目一愣,然後追上貓咪老師飛快跑走的背影。

「等等!老師,貓咪老師……!」

斑沒有為夏目解釋的意思,這對他而言不是多麼有趣的話題。

但是在另一邊,被他們討論過的當事「鳥」卻覺得只是危險和自私還是小看了這個人類。

瞧瞧這個人在發現自己后都幹了什麼?

專門打造的鳥籠與鎖鏈,上面不知被除妖人留下多少詭異的咒文。

而他正像是一頭被獵人捕獲的野獸,雙腳被鎖鏈桎梏,兩翼收縮身側,在籠子中間的狹小空間中喘不過來氣,抑鬱的盯著這和天空根本沒法比較的棲身之所。

很好,這就是輕信人類的代價。

然而他儘管這樣想著,清澈的彷彿寶石一般的眼瞳也沒有在看見辦公桌前的這個男人時生出多少怨恨之意。

也許是因為人類的短暫,也許是夢鳩一族特有的好奇心,夢鳩沒有反抗,以至於除妖人的鐵籠內顯得過分安靜,要不是太宰治確定的場一族的人不會欺騙自己,那麼他真的要懷疑這座空空蕩蕩的籠子中是否真的存在一隻幼時有過緣分的妖怪?

想到這裡,他從籠子的縫隙伸進手掌,手背倏然一疼,像是被猛禽的喙狠狠啄了一口,幾滴鮮紅的血落到籠子底盤的邊緣和桌面上。

「很好,這下我確定你就在籠子裡面……恨我嗎?」太宰治彎起眸子,配上手上的傷口,蒼白陰鬱的神情說不出的詭異。

夢鳩轉動細長的頸項,寶石般的目光定定的放在他身上。

只看體型,這已經是夢鳩極力壓制后的模樣,但儘管如此,他也如這個世界上數一數二的猛禽般,擁有輕而易舉將山羊,獵狗抓走的大小。

體格雖然彷彿老鷹,金雕,但是卻誰也不會將他視作那等兇猛的野獸。

因為夢鳩的外表就算是在妖怪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美麗。

曾有看過夢鳩一族的妖怪用嘆息的語氣說,那彷彿一場旖旎迷幻的美夢,美麗的無與倫比。

但是這隻被囚禁在籠中的神鳥收起羽翼,氣度沉靜,並未展現那彷彿夢幻般的迷人魔力。

太宰治從除妖人那裡聽說過夢鳩的名聲后就沒覺得自己能看見,畢竟他和「它」在夢中一直是用人形交流的,不然這隻鳥也不會乖乖被捕獲。

「不打算理會我了嗎?」

雖然是先背叛的那個,但太宰治的神色卻給夢鳩一種他才是受害者的錯覺。

妖怪不懂人心,只覺迷惑,細長的頸項前傾,夢中之域的神鳥一舉一動都優雅的不可思議,可是在港口mafia的大樓,獨屬於首領的房間內,無人能欣賞這般美麗。

太宰治看不見,夢鳩不願意讓他看見,雙方像是平行線一般互不干擾。

時間對妖怪而言是最不值得在意的,但是好幾天過去,夢鳩越想越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原因,讓這個男人背叛自己。

只因為我是妖怪嗎?

夢鳩困惑的在用來休息的支架上移動一下腳步,帶動拴在腳腕上的鎖鏈發出一陣聲響。

這陣雜音顯然打擾了正在思索的年輕首領,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正是神采飛揚的年紀,然而他卻已經面目蒼白,眉目清雋而陰鬱,彷彿度過無數個人生,精疲力竭。

他朝夢鳩看過來時,空洞洞的黑眸,泛著深不見底的冷意。

枯萎與死寂糾纏在他身上,像是一盆凋零正好的盆景,到處都是匠人精心打造出的痕迹,但仍有一部分頑固並扭曲的生長著,就算是匠人也對這材質本身的形狀無從下手。

最終天然與後天的修飾造就了它獨一無二的扭曲,與獨一無二的美感。

夢鳩是種喜歡美麗天空的鳥兒,因為時刻追逐著墜亡,所以天空是它們的歸宿,但是在這裡,連唯一能看向外界的窗戶都被厚厚的窗帘擋住,青年生活在黑暗的環境中,比妖怪更像是妖怪。

太宰治不說話的時間偏多,他總是在思考,在沉默,面見下屬時偶爾會笑,但多數時候都是令人生畏的模樣。

唯有看向鳥籠,想象著那隻被自己捕獲的大妖,他會稍微表現出一絲放鬆。

儘管夢鳩肯定他看不見籠中那被束縛住羽翼的神鳥,也就是自己,但那雙幽冷疲憊的眼底卻彷彿浮現出一道細微的漣漪。

夢鳩一瞬間從他身上捕獲了那個更為年輕的太宰治的影子。

「無趣嗎?」打斷它思考的是曲指彈上籠子邊緣的太宰治,雖然他剛才是在思考和這個人有關的問題,但這會兒看他這副淡定的模樣卻莫名覺得不快,視線掃過他手背上已經結疤的傷口,神鳥想,他完全沒有去上藥啊。

「不是很怕疼嗎?」妖怪的聲音傳遞不到太宰治的耳中,但夢鳩仍舊如此嘆惋。

在他們最初碰面的那個夢中,少年的夢漆黑無比,叫心情不錯的神鳥忍不住留下一片羽毛,驅散了他夢中的陰霾。

後來,夢鳩照舊在夢中遊走,無意中闖入這個留有自己氣息的夢。

他在夢中看見一名單薄瘦弱的人類少年,重點是這個少年手裡捏著自己的羽毛,笑著說我等到你了。

那笑容讓夢鳩沒有抵抗力的選擇留下,一直到他不得不離開。

夢鳩是能把人的靈魂永遠留在夢中的神鳥,而被留在夢中的人,身體會漸漸衰弱致死。

所以即使是追尋死亡之地的神鳥,也不想讓這名年輕的少年失去生命。

也正是那一次,少年和他做下約定。

那個約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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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正在存稿中→[綜]對五條悟說分手

兩個靈魂融合后,性別障礙加丟掉三個月記憶的我忽然發現自己有了男朋友。

男朋友盤靚條順,大眼睛賊迷人,就是性格十分之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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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吵著鬧著要分手時——[我只允許你和我分手一秒]

在我決定愛情已死的時候——[它那麼努力證明自己還在了,小玉葉你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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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下來開門,我翹課來溫暖你的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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