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夢醒
皇城某客棧
梁默做了一個夢,一個不太好的夢。
夢中宋影成親了,她還有個可愛的女兒,她不認識他了。
當然以他現在這種情況,她不認識他是正常的。
梁默每日頂著個小男孩的臉,在幼兒園裡他就是個異類。
他每日坐在角落裡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直到宋影的出現,他的眼裡才有了光彩。
經過他幾天的觀察,他發現宋影似乎不大對勁。
他問過小女孩,小女孩稱她媽媽叫宋戀,並非宋影。
梁默決定找機會提醒宋影,不然她將沉迷夢境不願醒來。
天下著大雨,梁默在宋影懷中,話還未說完便被衛言喚醒了。
「梁默,時辰不早了,快醒醒!」衛言搖了搖熟睡的梁默。
梁默猛地睜開了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梁默,你做噩夢啦?」衛言瞧他滿頭大汗的。
梁默抬袖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外面下雨了嗎?」
「沒有啊!你怎麼啦?」衛言一頭霧水道。
梁默搖了搖頭,從床上起來,洗了把臉,隨口問道:「白玉呢?」
「餓了,在一樓。我先下去了,你換身衣服下來。」
說完,衛言推門離去。
梁默迅速換好衣服后,掏出放在胸口處的那張寶貴的照片,摩挲了幾下。
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宋影可能遭遇不好的事情。
可他現在不在她的身邊,完全幫不上忙。
梁默收好照片下了樓,白玉見他下了樓,忙遞了一個包子給他。
「你小子,怎麼沒見你對我獻殷勤啦?」衛言抬手拍了一下白玉的後腦勺。
白玉摸了摸後腦勺,嘿嘿傻笑了兩聲。
「大師父,我這不是怕你把二師父那份吃了嘛!」
「白玉,你小子皮是不是痒痒啦?」衛言一把揪住白玉的耳朵。
「大師父,我錯了還不成嗎?」白玉連連求饒道。
「別鬧了,趕緊吃,吃完辦正事。」梁默兩口吃下一個包子道。
「對,辦正事要緊。」衛言立馬鬆開了手。
三人吃完后,便出了客棧。
三人前腳剛出客棧,後腳梁默到皇城的消息傳入了國師洛川的耳中。
樹林中一黑一白,一跪一立二人。
洛川說:「盯著他,切記勿要打草驚蛇。」
黑衣人:「是,屬下明白。」
說完,黑衣人離去。
衛言帶著白玉在街上晃蕩打聽,欲找個能住的長久之地。
原本梁默是跟他們一起的,半道上他似乎看見了一熟人,於是他尾隨著那熟人而去。
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帶著兩女子和兩丫鬟進了一家首飾鋪。
「相公,這簪子看著不錯,你幫我戴著試試看。」
男子聽話的將簪子輕輕地插入自家夫人的髮髻上,並誇讚道:「真好看!」
這時一小丫鬟嘀咕道:「這簪子戴在我們郡主頭上定會更好看。」
女子耳尖聽到了,抬手扇了丫鬟一巴掌。
「郡主?她現在什麼都不是,只是個妾。我就算打死你,她也不敢吭一聲。」
女子沖一旁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會意,繼續狠扇多嘴的小丫鬟。
郡主抿著嘴不語,雙手死死地攥著手帕。
若不是為了活命,她堂堂一郡主,怎會忍受這等侮辱而不敢吱聲。
男子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他下意識地拉了拉夫人的衣袖低聲道:「夫人,這丫鬟回去了任你處置。」
「你說話算話,你不會不捨得吧?」女子冷哼一聲,意有所指道。
「全聽夫人的。」男子深情道。
這一幕落入郡主的眼中,差點沒把她給噁心死。
想當初他為了能得到她,不知說了多少甜言蜜語。
在得知她不能生育后,他完全變了一副嘴臉,每日任由這可惡的女人作賤她。
郡主後悔了,她寧願被流放,也不願在這小小的宅院里被人算計。
幾人出了首飾鋪子,郡主扶著被打的小丫鬟走在最後面。
她的手帕不小心掉了,等她回頭彎腰準備撿時,她似乎在人群當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竟一時想不起那人是誰了。
「磨蹭什麼呢?還不趕緊的!」
夫人丫鬟見她站在路中央發起了呆,於是大聲吼道。
「郡主,我們走吧!」
小丫鬟撿起地上的手帕,拍了拍上面的灰后輕放郡主手中道。
也許是她眼花了,郡主搖了搖頭。
待郡主他們離開后,梁默才從茶鋪後走了出來。
差不多天快黑了,梁默才回到客棧。
衛言和白玉早就回來了,二人守在他的房間等著他。
「你去哪啦?怎麼才回來?」衛言問。
這人明明跟他倆在一起的,誰料半道上竟消失不見了。
「去看了一個故人。」梁默淡淡道。
「是郡主嗎?」衛言猜測是她。
梁默點了點頭,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梁默,我跟白玉今日在街上轉,發現如一酒樓在招夥計,包吃住。」衛言道。
「住處我找到了,不用去酒樓。」
「找到啦?」衛言一臉驚訝道。
「嗯,明日我們收拾好東西就過去。」
「二師父真厲害!」白玉不由誇讚道。
次日一早,三人收拾好東西便離了客棧。
梁默領著衛言和白玉走了好幾條街,終於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處舊宅院,院里遍地是落葉。
推開大門一看,裡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但傢具什麼都還挺齊全的。
「梁默,你是怎麼發現這地的?」衛言問。
「中間人,他帶我過來的。」梁默言簡意賅道。
「二師父,這要花不少銀子吧?」白玉道。
「沒多少。小玉,放下東西,把屋子收拾一下。」
三人打算花半日時間把這宅院收拾出來。
隔壁住著一對老夫婦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看。
老婦人見白玉拿著笤帚在掃院子的落葉,弄得滿院子塵土飛揚。
「哎呀,這樣不對的。你應該先撒點水在地上,再掃。」
老婦人站在門口用手扇著灰塵,大聲道。
白玉聽了覺得有道理,立馬跑到後院井裡打了一桶水。
衛言聞聲從屋內走了出來,拍了拍衣袖上沾到的灰。
他見門口站了一老婦人,快步走了過去,客氣道:「您是住我們隔壁吧?」
老婦人笑道:「這宅院許久沒人住了,你們能搬過來,我們很高興。
往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知會。」
送走老婦人後,衛言再次進了屋內。
「梁默,這地你事先檢查過沒有?有沒有問題?」
「放心,沒問題。」
衛言聽了,這才放下心來,干起活來格外賣力。
經過三人的一番努力收拾,這地總算可以住人了。
白玉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苦兮兮道:「師父,我餓了。」
衛言從包袱里掏出了兩塊冷餅,分別遞給了梁默和白玉。
白玉大咬了一口餅道:「大師父,這餅有點干。」
「將就,將就。有的吃就不錯了,別挑。」
白玉點了點頭,三兩下餅就被他解決了。
可惜,他正長身體,這餅不夠他塞牙縫。
梁默似乎瞧出他沒吃飽,於是將手中的餅拋給了他。
「你吃,我不餓。」
「謝謝二師父!」白玉感激不盡。
這世上好人還是居多的,這不,鄰居老婦人提了個食盒過來了。
此舉,可謂是雪中送炭。
白玉接過食盒對著老婦人是謝了又謝。
老婦人稱自己孫子跟白玉差不多大,她很長時間沒見到孫子了。
「他們為什麼不接你們一塊住?」白玉疑惑道。
老婦人嘆了一口氣道:「兒媳瞧不上我們倆老,索性住這就不礙她眼了。」
「您若不嫌棄,您就把我當成您孫子。」
「我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嫌棄。」
白玉將食盒交給衛言后,把老婦人送回去了。
夜幕將至,三人坐在院子里吹著風,計劃著明日該幹什麼。
「明日,白玉留下,我們出去轉轉。」
若想紮根在皇城,他們還需找生存之計,說通俗點就是要賺銀子。
他們靠梁默那點銀子撐不了多久。
在皇城他們不能引人注目,畢竟他們的身份擺在那。
兩個刺殺過當今聖上的倖存殺手,一個罪人之後。
「兩位師父,我跟你們一起吧!」白玉一人留下,他有些害怕。
衛言拍了拍白玉的肩道:「怕什麼?怕有人把你給吃啦!你這功夫算是白學了。」
經衛言這麼一刺激,白玉立馬嚷道:「我才不怕,留下就留下。」
「這才對了嘛!我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深夜,衛言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寐,於是他起身敲響了梁默的房門。
梁默被敲門聲吵醒,一臉陰沉地開了門,沒好氣道:「你大半夜不睡,找我幹什麼?」
「梁默,我迷茫啊!我打小就干殺手,除了殺手,我不知道我能幹什麼。」
「就這事?出去!」
梁默不由扯了扯嘴角,指著門的方向厲聲道。
「梁默,你得給我出出主意啊!」
衛言死皮懶臉的不願出去,硬要梁默給他出主意。
「……」
梁默腦瓜子疼得不行,讓他殺人,他眼都不帶眨的。
這要讓他給衛言出主意,他干不來。
沒法子,梁默趁衛言一個不注意,一掌將他劈暈了。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