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債血償

玖玖稍微愣了一下，隨即便消失了，只是手心的餘溫顯示著自己的存在，隨後一張甚是質樸的紙張出現，上面只有隻青鸞鳥的圖案，和一行字，「上古鳳族，青鸞，第七十萬年傳人，鳳清鑾」，隨即一段影像突然出現在自己腦海里。

父母還有爺爺，外公，還有，是剛出生的自己，外公像是在畫什麼，皺著眉頭，隨後外公在小小的自己額前點了個紅點，「卦象顯示，小清鑾十六有一劫，不死不生，小清鑾是我們鳳族唯一一個有青鸞影的人，註定不凡，只是這卦太怪」。

一圈人都怏怏不樂，父親先開了口，「不管今後這孩子命運如何，她都是我的孩子，鳳家的卦象已是精粹，我懷疑不了什麼，但只要這孩子活著一天，我就保她一日安好，臨，信我」，旁邊一位面色蒼白的女人點了點頭，只是也轉頭對著外公說道，「父親，萬年沒有過青鸞影，如今重現，是福是禍不得而知，但我要替她擋一次，她是我的兒」。

鳳清鑾第一次觸及到這些遙遠過去的事，早已沒了平常的冷靜，原來早在襁褓之中時自己就已經決定了現在，原來母親的早逝也是因為自己，父親呢，「玖玖，父親的去世是否也和我有關」。

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端木琊能聽出來她聲音里的顫抖，這是他在這位姑娘身上第一次看到了不一樣，看到了煙火，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自己的心在顫抖，為什麼有一種想要幫她擦眼淚的衝動。

鳳清鑾是心痛的，她一直以為母親的去世時因為病，所有的長輩都這樣和她說，現在得知了一切，卻不知該悲該恨，母親到底為自己做了些什麼，父親呢，他又為什麼呢，畫面一轉，是在母親的病床前，父親握著母親的手，一言不發，只是看著母親，像是看不夠似的，「臨兒，你安心，我知你的，你放心，那一日到時，我定會隨著你，青山綠水，冷風暖雨，都陪你，我一直等著你」。

父親是怎麼知道的呢，是外公吧，雖然小時隨外公學過卦象，卻不怎麼有慧根，外公也只是板著一張臉，擺擺手，嘆孺子不可教也，父親定是纏著外公知道了母親的命格，想來父親肯定是知道母親還活著。

父親啊，母親，清鑾的命是你們給的，是你們續的啊，鳳清鑾哭了，嚎啕大哭，這讓鳳清鑾想起了有一次任務一個小夥子雙腿被炸了，患了抑鬱症，哭著喊著問戰友為什麼救自己，當時她也哭過，她是為鋼崢鐵骨的他不能再如正常人一般而哭，可現在她明白了他何止是因為一輩子被毀而傷，是為自己，為親為友，上不能報父母，下不能效國，還拖累戰友為自己，那不是一輩子，是每日每夜為自己不能再盡一份力而傷啊。

她喊著，哭著，端木琊偶爾能聽到幾個字，父親，母親，航兒，鐵尼，崔師傅，還有很多，端木琊聽不懂，他只能扶著鳳清鑾，怕她跌倒，鳳清鑾的房間很是簡潔，男子都沒有她這麼乾淨，他突然想起姐姐似乎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鳳清鑾哭累了，她想起了很多，想起母親剛去世時，父親笑嘻嘻的對著她說，臨兒去了另一個地方，想起父親去世時，表哥帶著已經老的走不動的外公對自己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想起爺爺對著父親說，孩子，你沒有負她，別操心我們幾個，你買的保險夠我們活死呢，安心去。

二十一世紀已經過去了，這是鳳清鑾唯一的念頭，母親不在了，父親也不在了，只剩下自己了，偌大的悲慟變得凄涼，鳳清鑾哭不出來了，問這端木琊，「你說，我到底是誰，我的父母為我而死，族人為我所累，命運也與我捉弄，我究竟算是個什麼東西，鬼嗎」？笑起來也是自嘲般的苦笑。

良久，久到夕陽染紅了窗，庭院的人都醒了，端木琊都坐不住了，鳳清鑾終於醒了。

「玖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鳳家的命就是我的命，不用催了，我知道，這個世界才是我的命」，鳳清鑾能感覺到手心的灼熱感，可是她如何才能融入這個世界呢，到底她是不一樣的，就讓時間來說答案吧。

「端木琊，你明日給我找兩塊排位，我也不懂什麼好，你看著來，什麼好，對先人好就用什麼，還有香爐，燒的香現做，加入梧桐葉制香」，鳳清鑾記得，外公提過，鳳家的香都是有梧桐葉的香。端木琊雖也奇怪，只是點點頭，對於姐姐，對於這位姑娘，他永遠不會有疑。

「杜仲，收拾下，晚十點，咱們去勤王府，哦，就是亥時」，「你用自由呼吸機還有隱形衣就好，其他的你也用不到」，「你先離開一會，我想自己呆一會」。

鳳清鑾情緒不高，不僅僅是因為她剛知道父母的死因，更是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早知如此，前世該把心定下來，好好隨外公學學卦象，不過既然來了這個時代，就不能萎靡，盤起腿，仔細冥想了一番，傷都以好利索了，只需要把體能格鬥都練起來，八皇子，如若母親的去世與你有關，翻天覆地，也要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