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和我談戀愛

白色山茶花鋪蓋了半邊草地，每一朵都是霍宗派人從a12帶回來的。散發的味道是長星最熟悉的，雖說在旁人眼裡味道沒有不同，在長星這裡卻是天與地的差別。

a12來的山茶花讓他想起了家裡人。

空運而來的花還鮮艷著，在栽種的同時，一旁還架著防護罩，謹防柔弱的花受到摧殘。

婚禮近在眼前，長星和霍宗在小型星上住了兩天才返回a14主星。飛行器途徑星海的時候，長星突然想起來什麼。

「你不回基地嗎，」長星看著霍宗，「事情處理完了？」

正在駕駛飛行器的霍宗瞥了長星一眼，把飛行模式改成了自動駕駛，轉過身看著一臉正經的長星，在他發頂揉了一把，沉聲道：「有種東西叫婚假，等到婚禮……蜜月結束再回去也不遲。」

長星撥開霍宗的手，轉過身看著前面，耳尖悄悄染上了紅。不知道為何，「蜜月」兩個字從霍宗嘴裡說出來總覺得不對勁。

被柔軟皮膚覆蓋著的腺體似乎連接到了他的大腦，在長星想著的時候腺體「突突」地跳了起來。雖然知道是錯覺，他還是忍不住揉了揉。

有力的手覆蓋在長星手上，在長星手上捏了捏，霍宗沒有觸碰到腺體，可脖頸上的感覺卻比他碰到了還要難受。長星想起了昏暗的夜晚，尖利的犬牙叼著腺體，信息素一遍又一遍注入，一次又一次加深標記。

霍宗的手猛然離開，手背的皮膚一片溫涼，長星瞬間從回憶中抽離了出來，不滿的看了眼霍宗。微苦的信息素試著勾出長星的信息素，在長星脖子處環繞。

「今天接到了消息，」霍宗話音一轉，「白昏從a12回來了。」

「a12……」長星心不在焉，手指下意識在智腦堅硬溫涼的外殼上摩挲，「我沒有聽父親提起。」

「他去了江家，」霍宗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摸遍身上所有口袋也沒找到火機，「我也是剛得到消息。」

江家是a12星球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位置尷尬的家族。前任當家人在世時勢頭很猛，一度追著林家跑，換了當家人後慢慢沒落了。不過就算如此，江家也比其他的家族要好一些。

「我會告訴父親，」長星摸出火機伸向霍宗，「白昏不是省油的燈，a12由不得他插手。」

霍宗托著長星的手點燃了嘴裡的煙，一縷煙霧混合著信息素飄到了長星面前。他微微抽動鼻子，覺得這樣的味道不難聞，甚至想再多聞一點。

抽煙的人卻沒給他機會，霍宗向後仰身，姿勢放鬆的靠在椅背上，順手打開了飛行器的換氣系統，縹緲的白煙順著換氣口飛了出去。

煙味沒有了，信息素卻留下了。

「嗯，」霍宗點頭，長星怎麼做他不需要過問，只要在長星需要他的時候出手就可以了，「他手裡不幹凈，讓a12的人注意一些。」

「怎麼個不幹凈法，」長星抬眼看了他一眼，「手黑？」

指間的煙灰落下去，霍宗皺眉看向外面，「他手裡有讓那些人身敗名裂的東西。」

長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飛行器下的a14，他們正在B區上空。夜晚中的B區燈火闌珊，似水般的柔光中不知道隱藏著什麼妖魔鬼怪。他知道這裡，簡寧曾簡單的和他說過，這裡是a14最大的銷金窟，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見不到的，在附近幾個星球遠近聞名。

燈光組成的圖案成了遠古的鳳凰圖案，在鳳凰翎羽之上，懸著一顆圓月，透著輕柔的光。白昏打造了這一切，正是為了留住「MOON」。

飛行器在空中飛過，沒留下任何痕迹。

收回視線，長星靜默片刻，從霍宗煙盒裡摸出一根煙點上。香味濃厚的煙味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思緒越來越清晰。白昏手裡的東西並不幹凈，在他手裡就是枚□□，隨時可以炸掉整個星球，甚至波及其他星球。

氤氳煙霧遮住了長星的眼，他歪歪斜斜縮在椅子里，任由裹著霍宗信息素的煙味貼著自己。他長得極為好看，與手指間的煙沒有半分不搭。相反，在長星眉間多了一絲狠厲。

身邊的信息素在慢慢減弱，長星掐滅了燃到指尖的煙，低聲道：「或許白昏不想做皇室的走狗了呢，他能把握這些，同樣也有辦法弄到皇室秘辛。」

在長星看來，皇室把白昏扶起來，同樣是給自己埋下雷。

「他確實不想再為皇室辦事，」霍宗關上通風口，將煙收了起來，「不過半個月時間，皇室給白昏送了三封信。」

信不是重點，長星愣了一下，「皇室有你的人。」

他不是在疑問，而是很肯定。

「有。」霍宗承認，毫不避諱，「他對我們了解皇室很重要。按照他送出來的消息看，白昏已經在慢慢脫離皇室了。」

「皇室也著急了，」長星接下霍宗後半句話，「他們身邊除了白昏這樣的人，已經無人可用了。」

「你說的沒錯。」霍宗道，「皇室凋零，可用的人不過爾爾。」

白昏不是傻子，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是皇室一手捧起來的，這在各大家族裡不是秘密。皇室內亂，聯邦不安穩，若有一日皇室倒台，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這種生活在兩方夾縫中的人。

所以，不如先下手為強。

說話間，飛行器已經平穩降落。還不等長星進家門，就收到了林放傳來的消息。

上面只有短短几個字，卻讓長星的眉頭已經皺在了一起，林放說：「注意白昏。」

長星沒有回復，一個小時后林放撥來了電話。

「哥。」長星坐在露天平台，腳隨意晃著。

「記住我和你說的話。」林放直接道，「他前幾日來了a12，和江家的傻子狼狽為奸，琢磨著要佔C區的地。」

a12的C區相當於a14的B區，都是娛樂的地方。

長星嗤笑了一聲，心想白昏長得濃眉大眼，人模狗樣，卻喜歡這種勾當。今日林放既然給他發消息，說明白昏對那塊地已經十拿九穩了。

林家在a12是大頭，林家不點頭，誰能把地批下來？長星眼神暗了一瞬，看來皇室對這條並不忠心護主的狗頗為喜愛……

「知道了，」長星道，「我會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