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葉菊在廚房裡盛飯菜，準備拿過去給趙祖母。而趙業裴他們都出去一整天，還不回來，葉菊有些擔心。
她提著裝好飯菜的籃子來到灶前，問炒菜的趙葉荷，「二姐，這都要天黑了，大哥、三哥，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趙葉荷坐在凳子上，一手翻炒著鍋里的菜，另一手拿著稻草往灶里放。嫻熟得很，不見一點慌亂。
這一心二用的，葉菊佩服又羨慕。要是她，估計鍋里的菜早就炒焦了，這火要不是燒出來，就是滅了。
趙業裴兩個大男孩，趙葉荷到是不擔心他們出什麼事，她猜測道，「可能是在大江抓河蟹。」
「三弟不是說了，城裡的飯店，要很多河蟹。大哥他們抓了三十幾斤過去，應該很快能賣完的。」
「我看是賣完了，大哥想要多抓些明天賣，所以這會在大江那抓河蟹。」
這說得在理，葉菊也不糾結了。她叫趙葉荷把炒好的野菜鏟一些放在籃子里的碗，就準備去老宅。
她和趙葉荷說明，「二姐，我去給祖母送飯。之後就去村頭等大哥他們，和他們一起回來。」
這太陽就要下山了，趙葉荷可不想葉菊一個姑娘，摸黑走在村裡，「要是大哥他們不在大江。天黑了，你就好回來，不要再等了。」
葉菊往外走，敷衍答應，「哦，知道了。」
來到老宅，葉菊把飯菜拿出來，叫祖母趁熱吃。她就出去，去村頭看有沒有人。
來到村頭，葉菊順著大江往上找，看到一顆樹下，相隔不遠兩個熟悉的背影。
她跑過去，喊道，「大哥、三哥！」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業裴抬頭看向岸邊，見到是葉菊，很是意外，「小妹，你怎麼來了！」
接著，他很是不贊成道，「這都要天黑了，你一個姑娘家，怎的還來這裡。」
葉菊跑到趙業裴面前，說，「我看大哥你們這麼久都沒有回來，就過來找你們。」
雖在村裡，可是天黑了，對一個姑娘家來說，危險挺大的。
趙業裴嚴肅道，「下次這麼晚了，你就不要出來。我們兩個男孩子，出不了事。」
都是一村的人，不像城裡，都是不認識的，這夜晚出來才危險。
不過葉菊還是乖乖點頭，「我知道了。」
趙業裴本還想抓晚些才回去的，可見到葉菊，他就打消這個念頭，想要馬上回家。
他轉頭，朝身後的趙業華喊道，「三弟，不抓了，我們回去。」
正在開心抓河蟹的趙業華聞言，很是不捨得這會回去。
「這天還亮著。這天黑了，河蟹自己爬出來，比白天好抓了，也很多。」
趙業裴不動搖，「回去。明早，我們再早些來。」
這下子，趙業華就埋怨葉菊怎的過來了。不知道天黑，一個姑娘家出來可危險的。
這黑漆漆的，正常人家都在家裡，可還是有幾個不正經的男人在村裡溜達，會調戲那些落單的女子。
無奈，他只能往岸邊走，途中還手快的抓了幾隻河蟹扔進背簍里。
在趙業華磨蹭那會，趙業裴已經上岸了，正在清洗手腳。
葉菊就蹲在一旁問道，「大哥，你們今天河蟹賣得怎麼樣？好賣嗎？」
說到今天的成績，趙業裴很興奮。他沒想到，一天之內，可以掙到那麼多錢。
他說，「本來去的是你們經常去的府上，不過她們挑。只要有膏的，這公河蟹不要。」
「走了好幾家都不要，最後是去的店裡，人全要了。」
這些東西本就不是普通人買的，自然不會一去就能賣完的。有時候，葉菊也要走十幾個府，才能賣出第一單。
聽趙業裴說走幾家就買完，葉菊說，「這麼說，這河蟹還是很好賣的！」
這個要是這麼好賣，她明天也來抓河蟹。這樣的話，那可以掙不少錢。可惜，就這一二個月河蟹好吃！
來到岸邊的趙業華，坐在草地上，扯一把野草，開始擦洗滿是淤泥的手腳。
他接著說，「那些母河蟹好賣，價格也高，一斤三文錢。」
「可是這公河蟹，除了有肉一點，沒膏，四斤才一文錢。」
「這差十七文錢！」葉菊吃驚，這兩者價格相差也太大了。
趙業華可惜道，「是啊。我們賣了八斤的母河蟹，就有二十四錢。可二十八斤的公河蟹，只有七文錢。」
一開始，他是覺得能掙五十文錢的。結果，才三十文錢。不過，這也不差的了。
走在路上，葉菊猶豫著，可還是抵不住心底想知道，她問趙業裴，「大哥，要是你遇到溺水的孩子，你會下水去救人嗎？」
趙業裴毫不猶豫道，「肯定會的，這可是一條人命來的。」
心裡急得很，「可你要是救了這個孩子，你自己卻溺水，那你還要救嗎？」
趙業裴一愣，笑著搖頭，覺得這不能，他自己的水性，他很有自信。
「我的水性很好，是祖父教我的。下水救人，還是一個孩子，這出不了事。」
趙業華覺得葉菊問了一個傻問題，「小妹，你這問的是什麼事。」
「大哥的水性，可是比爹還要好。就是在村裡，也是數一數二的。」
「前年大冬天裡，大哥還下水救了一個嬸子上來，完全不需要別人幫忙。」
葉菊愣了，對啊，她大哥的水性賊好的，這怎麼可能會溺水。
小冬時候，常和祖父下江游水抓魚的，從沒出過事。
可上輩子，趙業華也是這種時候。在大江水位只有他胸口高，為什麼會溺水？
想不通的葉菊，暫時把這個問題給拋在腦後。反正這輩子有她在，這樣的事，絕對不會發生的。
葉菊問，「大哥，今天的野百合有人要嗎？」
趙業裴點頭，「要的。有兩個府要，可賣得不多。剩下的大半籃子，也是賣給店裡，掙了三文錢。」
葉菊笑了，沒想到，這野百合，還真的有人要。那下次，她上山看到，就再挖回來。
能掙一文錢，也是錢。家裡這會可是很缺錢的。。